載二十年十月二十五,大周朝發生了一件大事。以葉重為首的江湖教派,青蓮教在冀州煽動百姓叛亂。
青蓮教的信徒遍布中原,冀州一起事,直接帶動了周邊的青、兗、豫三州,南陽發生不小的騷亂。整個中原陷入巨大的動亂。
大周的皇帝陳凌得知這個消息後龍顏大怒。當即下命虎賁中郎將孟坼率領二十萬大軍軍前往豫州平叛。大將軍王夕率領三十萬大軍前往南陽。
而幽州的皇叔陳景也接到聖旨,命令他攻打青州,將叛軍勢力攔腰切斷。
十月二十六,劉瑞一、劉牧早就起來準備跟著孟坼的大軍出發。憐兒一邊幫他穿戴一邊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
劉瑞看見憐兒這個樣子問道:“怎麽了丫頭?哭什麽?”
憐兒忍著眼淚說道:“公子自小就沒受過什麽苦,現在要上戰場。憐兒怕公子......”
劉瑞聽了,原來這丫頭是擔心自己,隨即捧著她的臉笑道:“傻丫頭,我是上戰場。可是敵人是一群拿著鋤頭的農民,我們這邊是十萬大周的精銳。再說了,我又不上前線衝鋒。怕什麽?”
“真的?”憐兒問道。
劉瑞笑了笑說:“真的。我走了,別太牽掛我啊!”
說著,不理滿臉不舍的憐兒向門外走去,到了大門口看見一個老者站在那裡。劉瑞立刻上前攙扶著他說道:“九公,怎麽是您來送我?其他人呢?”
九公笑了笑說:“是主公吩咐的,要我向少主交代一些事。”
劉瑞攙著九公向城外走去,邊走邊說:“九公請講。”
九公說道:“我這次要送給少主幾句話,此次出征不可太過鋒芒外露,功勞固然重要,但不可獨佔。”
劉瑞有些吃驚,九公說的話和顧清的言論如出一轍,他當即說道:“九公放心,我記下了。”
九公聞言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一絲慈愛。不過轉瞬即逝,他繼續說道:“此次出征務必記住兩個字,謹慎,謹慎!”
劉瑞有些感動:“九公,六十多了。還陪我走這麽遠,多注意身體。還有爹,您也勸勸他,別每天熬那麽晚。”
九公笑了笑說:“放心,我知道。快去吧!他們在等你。”說著,指向城門。
劉瑞順著九公的手指望去,看見孟坼已經上馬,大軍都已經集結。連忙對九公一抱拳然後上馬向大軍奔去。
看著遠去的劉瑞,九公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眯著眼盯著劉瑞離開的地方,良久之後,歎了口氣轉身向城內走去。
策馬來到孟坼面前,向孟坼一抱拳:“劉瑞見過將軍。末將來遲,請將軍恕罪。”
孟坼繃著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他看了看劉瑞,淡淡的說了句:“下不為例!”然後命令大軍緩緩前行。
劉瑞跟在孟坼身後,看著孟坼的背影發著呆。這時,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只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已經驅馬來到他身邊喊了一聲:“連城。”
劉瑞看了看此人,喊了一聲:“姐夫!”
來人是劉瑞的姐夫--秦琪,也是孟坼的得意門生。
他策馬和劉瑞並派說道:“怎麽樣?第一次上戰場,有沒有感到熱血沸騰啊?”
劉瑞苦著張臉小聲道:“熱血個屁呀!打仗哪是什麽好玩的。”
“這就對了!”走在前面的孟坼頭也不回的說道,把劉瑞嚇了一跳:“你心裡清楚,戰爭不是好玩的,
那麽你在戰場上活下來的幾率就更大。沒上過戰場能知道這一點,看來你和傳言中的有些區別。” 劉瑞嚴肅道:“將軍過獎!”
三天后,大軍終於行至焦城下。焦乃是豫州的門戶,隻要打下焦城,豫州西部便門戶大開殺,取之輕而易舉。
不過焦城曾為昔日戰國時期魏國河西要塞的重要城池,自然被打造得堅固無比。
劉瑞站在城下,看著焦城。只見焦城高三丈,寬兩丈,城牆厚約兩丈。城池四周環繞著護城河。城牆上配有齊全的守城器械。
放眼望去,整座焦城如同上古洪荒走出的巨獸,仿佛要把自己這邊的十萬大軍一口吞下。
看著眼前這座堅城,劉瑞的心裡升起一陣無力的感覺。
就在他思緒飄蕩之時,他的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他回過頭去一看,是秦琪。
他看見劉瑞在發呆,過來摟著他的肩膀說道:“看什麽呢?你再看也沒用,走吧!老師召見眾將議事。”
劉瑞點了點頭,跟著秦琪並肩向帥帳走去。
走入帥帳,劉瑞看了看站在兩側的老將們,很自覺的走到了左邊最末位。
孟坼坐在上位,掃視著下方的眾將。開口道:“傳令下去,全軍枕戈待旦,準備強攻。”
“將軍。”秦琪抱拳道:“焦城易守難攻,而且是豫州的門戶,叛軍必然設重兵防守。我軍若強攻,必然損傷慘重。”
孟坼無奈的笑笑:“我軍對於叛賊完全不了解。對其戰力、士氣、作戰方式、兵力部署和城內主將一無所知。必須要大戰一場才能知道。下去準備吧!”
“喏!”
......
此時的焦城的城牆上,一個大約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正望著官軍的大營。
青年叫做廖永, 平民出身的他也被世家壓的不得不反。加入青蓮教後,他得到了葉重的兒子葉琮的賞識,被提拔當了營帥。葉琮甚至與他兄弟相稱。
這時,一個青蓮軍的小卒來到他身邊抱拳道:“稟營帥,後軍押運糧草回營。”
廖永面色不變,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還有什麽要稟報的?”
小卒猶豫了一下說道:“營帥,押運糧草回營的是興帥。”
廖永猛然轉過頭,看著小卒:“興帥?”
說著,推開小卒快步走下城牆騎著馬向軍營奔去。
到了軍營大帳門口,看見裡面站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正是當初葉重身邊的青年,也是他們稱之為興帥的葉琮。
廖永見到他,上前抱拳:“廖永見過興帥。”
葉琮下來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罵道:“臭小子,叫什麽興帥?叫哥。”
廖永為難道:“興帥,軍中無兄弟。”
葉琮看著外面那群所謂的士卒,又想起他進入焦城時那蕭瑟的景象冷笑道:“這也叫軍?”
廖永臉色閃過一絲尷尬,雖然轉瞬即逝,但依然被葉琮捕捉到。他安慰道:“渠英(廖永字),我不是怪你治軍不嚴。你我都知道這些烏合之眾幾個月根本無法訓練成精兵。我是在怪父親,明知這是烏合之眾,卻派過來駐守焦城。”
廖永看著葉琮歎息,心裡很感動,他對葉琮說道:“多謝興帥體諒。廖永必定死守焦城。”
葉琮一擺手笑道:“不用了,現在焦城的主帥是我,焦城我親自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