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大軍向安定進發,劉瑞留下了楊讚鎮守安定,楊讚雖非良將,但是鎮守一郡還是綽綽有余的。
大軍行了兩日,最終在安定城下與韓陸匯合。
韓陸見到劉瑞大聲笑道:“哈哈哈!太尉可讓韓某好等啊!我兩日前便到了。”
劉瑞笑了笑說道:“韓太守說笑了,太守麾下皆是騎兵,我這裡大多是步兵,論行進速度,哪裡比得上太守呢!”
韓陸夜跟著笑了笑,然後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太尉請!”
劉瑞沒有同他客氣,微微欠身後,走在了最前面,他不僅僅是來攻打夏啟的。
在他的腦海裡,最好的結果是,夏啟死、韓陸勢力重創,劉瑞樹立威信,順勢接收夏啟和韓陸的勢力。
看到劉瑞毫不客氣的走到最前面,韓陸愣了愣也緊跟了上去。
走進帥帳,劉瑞又搶先一步坐上了主位,韓陸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覺得劉瑞太不給他面子了。
不過劉瑞卻毫不在意,他知道,要收復這些當兵的,官場上那套行不通,想要收復軍人,要麽開出更優厚的條件,要麽就帶他們打勝仗。
前者顯然行不通,韓陸對這些西涼兵還算不錯,若是想要靠好處收復他們,劉家立刻就會被拖垮。
那就只剩下一條,帶著他們打勝仗,可是這支軍隊與劉瑞從來沒有過接觸,更別提什麽威信了。
想要打勝仗就必須統一號令,要統一號令就必須立威,劉瑞如今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就是想讓那些脾氣暴躁的人跳出來,他好立威。
不過劉瑞顯然失算了,韓陸似乎看出了自己的目的,無論自己如何盛氣凌人,他都是一副恭敬的樣子,甚至連不滿的表情都沒有,這讓劉瑞有些鬱悶。
不過劉瑞身為老流氓,比別的政客多了一個技能,那就是親力親為,劉瑞決定學習我們現代的大佬們,親問底層士卒,拉攏他們的心。
到了吃飯時間,劉瑞把北宮衛、京營以及韓陸的西涼兵全部混在一起,將他們全部打散。
劉瑞的北宮衛有三萬人,京營經過血戰還剩下四萬人,而韓陸這次來隻帶來了兩萬人馬。
這兩萬人馬在吃飯時,混在七萬大軍中,瞬間便被吞沒,再加上西涼軍軍紀渙散的通病,劉瑞相信,現在如果有突發狀況,這些西涼兵只會跟著身邊的人走。
韓陸的大帳內,韓颯悄悄挑開簾子看著軍營裡的景象。
良久之後,他對坐在案前的韓陸問道:“父親,劉瑞這是搞什麽名堂?為什麽要讓三支軍隊混在一起吃飯?”
韓陸臉色極度陰沉:“他想收編我們,或者說是收編他們,我們在他眼裡可有可無。”
韓颯大驚失色:“父親的意思是,他想要把我們的軍隊收走,架空我們?”
隨後有搖了搖頭否定道:“不可能,這些西涼軍家眷全在武威,他吃不下去。”
韓陸冷哼一聲說道:“人家是當朝太尉,又手握兵權,真要是想收回涼州就是一句話的事,現在是因為夏啟還在,等著吧,夏啟一死,劉瑞就會開始整肅朝廷,緊接著就是我們了!”
這是韓颯突然說道:“父親,劉瑞出來了。”
韓陸一驚,起身看向帳外,只見劉瑞拿著一個碗,碗裡裝著幾塊肉,還有一個餅,劉瑞走到一群人裡面,在他們裡面坐下。
這群人裡有西涼兵、有北宮衛、也有京營士卒,劉瑞將肉食分給了他們,
然後自己吃起了餅。 看到這裡,韓陸心中對於劉瑞的不滿和抱怨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膽寒,照著劉瑞這樣,等到這仗打完,這些士卒心裡一定會記得這個年輕的太尉。
韓颯也看出來了,急道:“父親,我們就任憑他這樣嗎?”
韓陸歎了歎氣說道:“你以什麽理由阻止他?他身為最高統帥,關心士卒合情合理,你現在出去正好給他立威的機會。”
韓颯:“那怎麽辦?”
韓陸說道:“為今之計,只能向他請命,有我們帶著將士們為先鋒,只要城頭是我們打下來的,這些士卒就不會被劉瑞招攬過去。”
而此時的劉瑞,則混在了這群士卒中,和他們聊得正歡。
一名西涼軍士卒看著碗裡的肉,有些驚慌,連忙說道:“將軍,這可使不得,士卒無肉食,我等怎麽能吃將軍的飯食。”
劉瑞一臉不耐煩的說道:“行了,都坐下,本將送出的東西,豈有收回之理?都坐下!吃飯。”
說完開始拿起餅,掰著吃起來。
這時一個北宮衛士卒開口問道:“將軍,你跟我們講講,您小時候怎麽玩的?我們都還沒見過那些大家族的孩子怎麽玩呢!”
劉瑞看著他說道:“哦?那你先跟我說說,你們小時候怎麽玩?”
他說道:“還能怎麽玩,從小和就幫著家裡種地,忙裡偷閑,就在地裡打滾,或者騎著耕牛到處走。”
劉瑞說道:“我小時候,沒怎麽玩過,整天就是習文練武,世家子弟能夠把持朝堂這麽多年可不是酒囊飯袋,你們要想出人頭地,要比他們更努力才行。”
然後他又轉向那名士卒說道:“馮高是吧?我記得你,我還是剛擔任衛尉時的老人了,我記得那時你也是剛入北宮衛, 現在不錯,百夫長了。”
馮高好像被餡餅砸暈了,一臉喜色的問道:“將軍還記得我?”
劉瑞點了點頭笑道:“當然記得,你小子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忘不了。”
這時另一個西涼兵忍不住問道:“將軍,他幹什麽了?”
劉瑞笑著說道:“這小子,入伍當天,不服管教,去挑釁孟胡,被孟胡收拾了。”
馮高有些尷尬說道:“這不是那會兒還愣嘛!現在絕不會自不量力的做這種事了。”
劉瑞笑了笑,對他說道:“等這仗打完,我準你進親兵營,你可以繼續挑戰孟胡。”
馮高頓時大喜:“將軍此話當真?”
劉瑞點頭道:“當然,你要我發誓嗎?”
馮高嚇了一跳,連忙道:“不不不,小的相信將軍。”
劉瑞看著他笑了笑,又對周圍的人說道:“你們也一樣,此戰若是表現得好,我可以考慮收你們入親兵營。”
周圍的士卒頓時精神一振,雖然劉瑞都沒有一個準話,但是好歹也是個盼頭,他們知道,劉瑞承諾他們的東西從未食言。
而那些西涼兵臉上則有些向往,他們在涼州時便聽過劉瑞的事跡。
如今劉瑞官至太尉還和他們聊得如此歡快,這讓他們心中有些意動,不過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劉瑞的人,自然這等好事也就輪不上自己。
這時,劉瑞終於嚼完了手中不大的面餅,然後說了句:“你們吃吧,我吃好了。”
然後給不遠處的劉牧使了個眼色,走進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