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颯的騎兵迅猛無比,一夜之間便到達天水,兵臨城下。
長安相府,夏啟一直關注著前線戰報,徹夜未眠。
此時,一個人推門而入,快步走到夏啟面前。
夏啟頭也不抬,隨口說道:“伯文,慌慌張張的做甚?出什麽事了?”
來人正是孟奢,他喘著氣說道:“丞相,韓陸之子韓颯率領五萬精銳急行軍,昨日今早已經到了天水了,這是樊茂將軍送來的六百裡加急。”
說著拿出一張帛紙,遞給夏啟,夏啟接過帛紙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陰沉,身上的殺氣也越濃。
良久之後,身上的殺氣只能化作一聲歎息:“失算了!”
孟奢急忙說道:“丞相,目下只有你能穩住局面了。”
夏啟思索了一下:“我一走,長安必有宵小鬧事,怎麽辦?”
孟奢想了想,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機,低聲道:“殺雞儆猴!”
夏啟問道:“殺誰?”
孟奢說道:“三月前,丞相宴會上,被丞相記下的人,一個不留。”
夏啟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道:“有的人不會被嚇住。”
孟奢說道:“那就由在下和夏江共同鎮守長安,長安留兵馬三萬,以防萬一。”
夏啟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明日早朝出征。”
天水城
樊茂這幾日可謂是心力交瘁,絲毫不敢懈怠,生怕一松懈,韓颯的大軍就猛撲上來,將自己腳下這座城池吞噬。
韓颯兵臨城下數日,也並沒有貿然進攻,手下這五萬人,雖說有三萬是外族奴隸,根本無需疼惜,可是也不是拿來揮霍浪費做無用功的。
不止如此,韓陸的步兵還沒有消息傳來,安定的援軍隨時會馳援天水,只要他們合兵天水,那韓颯就只有被剿滅的份。
而自己被剿滅,就算韓陸的大軍打下了安定,面對的也是來自長安、天水還有南邊的武都三方兵力的打擊。
因此,這幾日出了一些小打小鬧的試探,韓颯並未發起強攻,他在等著安定那邊開戰的消息傳來。
這時,從遠處過每一個傳令兵上前說道:“將軍,主公大軍已行至安定兩百裡處。”
韓颯思索了一下,問道:“你來此用了多久?”
傳令兵:“稟將軍,一天一夜。”
韓颯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大軍裡安定不足一百五十裡了。”
說著他思索了一下,傳令道:“傳令全軍休息,明日清晨開始強攻天水。”
翌日清晨,進攻的號角吹響,無論是守軍還是韓颯的大軍做好了準備。
這可把樊稠看傻了,他從來了見過還有騎兵排列隊形的,要知道騎兵機動姓強,打起仗來,就是亂衝亂撞,根本不可能像步兵那樣,能夠以陣型進攻敵軍的。
“殺!”韓颯冷冷的說道,現在在他的眼中,面前的樊茂和他的三萬西涼兵於死人無異。
三萬的西秦騎兵衝了出來,速度快的驚人,更重要的是,隊形居然沒有亂!
樊茂眼中充滿了凝重,沉聲喝道:“弓弩手,放箭!”
弓弩手出列,搭箭射擊,如蝗蟲的箭雨殺向奔馳的騎兵,騎兵們做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動作,他們從馬背上取出一塊盾牌,將密密麻麻的箭雨擋住了。
馬的身上因為披了厚重的鎧甲,很少有箭能夠射中它們。只有很少的騎兵被射倒了,
但很快就有後面的騎兵補了上來。 這時,將台上的韓颯拿起令旗一揮,所有騎兵全部下馬,拿起盾牌,轉眼間便成為了攻城的步兵。
他們一手拿著盾牌舉過頭頂,一手提著排梯,頂著城頭撒落的箭雨,向著天水城極速推進著。
樊茂望著城下的士兵,對副將說道:“你帶三千騎兵與城門,待到敵軍靠近城門時開門殺出。”
副將立即答道:“諾!”
過了不一會兒,敵軍已經距離城門不足十丈距離。
副將翻身上馬喊道:“開門,殺出去!”
看到城門打開,衝到近前的攻城士族愣了愣,剛剛回過神來,頭顱便飛了出去。
緊接著,靠近城門的攻城士卒陣型一下就被衝散了。
不過馬上又有新的士卒補上來,堵住了騎兵們的去路,副將看到前路被堵,準備折返回城,回過頭卻剛好看見城門關閉。
副將這才明白,自己這三千人被樊茂拋棄了,樊茂犧牲了三千騎兵,為城門的固防爭取了時間。
副將心若死灰,看著眼前如潮水般的敵軍,大喊道:“殺!”
時候身先士卒的殺了過去,投入了這由人構成的汪洋之中。
而帶著排梯的攻城士卒也已經衝到了城牆下,由於沒有雲梯,他們只能順著排梯攀爬,直面城牆上扔下來的巨石、圓木。
不久之後,已經有不少攻城士卒心裡開始打退堂鼓了, 可是當他們想到身後那提著劍虎視眈眈的督戰隊時,心中恐懼更盛,只能硬著頭皮向上爬,去爭取那一線的升級。
所以攻城士卒盡管死傷慘重,卻毫無退縮之意,不斷的向上攀爬,一個被打下城頭,第二個有立刻補了上來。
終於,當守軍再次打下一個士卒時,就在他的位置,一名攻城士卒頂了上來,站到了城牆上。
他上來便是一陣砍殺,不過僅僅他一個人,只是轉眼間就被亂刀砍死。
不過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這片城牆出現了一個空檔,攻城士卒一個接著一個的衝了上來,在城頭上於守軍展開了混戰。
樊茂看著已經有敵軍攻上城牆,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拔出佩劍,衝入戰場。
守軍看到主將身先士卒,士氣也是大震,更加的悍不畏死,將城頭上的敵軍往城下趕。
趕敵軍的方式也極其殘忍,都是以傷換命甚至以命換命。
有的守軍更不不去防守或躲避敵人看多來的刀劍,死死抓住,然後將敵人一到梟首。
更有甚者,直接抓起兩三個敵軍,縱身一躍跳下城牆,與敵人一起摔成了肉醬。
頃刻之間,剛剛佔領城頭的攻城士卒,被守軍以更加迅猛的攻勢扔下城牆,而城下沒有登上城頭士卒也僵持在這裡,不能再向上半步。
將台之上,韓颯看著遠處的戰局,臉色有些陰沉,他沒有想到他練出來的精兵在第一戰就受挫。
不過他也並非心靈脆弱之徒,沉思了一會兒,向身邊的傳令兵上吩咐道:“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