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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乾剛剛烤出來跟放涼後的口感是不一樣的，剛烤出來的餅乾比較松軟，熱乎乎，香味會更加濃鬱，而放涼後，餅乾就會硬一些，相應的，它給人一種酥脆的感覺——這才是餅乾應有的口味！

兩種各有優點，無法分出高下，但大多數家長都喜歡放涼了再吃，因為她們覺得剛烤出來的餅乾帶著烤爐的余溫，甚至將這余溫與粵省人最忌憚的“熱氣”劃上了等號！

胡阿姨就是這麽跟楊言說的:“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熱氣的東西，餅乾做出來後，要放涼了再給寶寶吃！”

所以，看到落落焦急著想要小餅乾，楊言只能戲精上身，給落落展示一下爸爸還不能給她吃小餅乾的原因！

“因為這還很燙呀！落落，你看哦，爸爸拿一個給你看，如果不燙，爸爸肯定會給你吃的……”

只見楊言裝模作樣地伸出手，在落落的注視下，慢慢、慢慢地摸向了小餅乾，好像要接觸一隻渾身尖刺的刺蝟一樣，很小心！

“啊！”剛剛碰到小餅乾，楊言便誇張地叫了一聲——叫聲不犀利，但嘴型很浮誇。接著，他還跟觸電了一般，慌忙縮回手來。

什麽情況?

落落轉頭看向爸爸，那雙澄澈單純的大眼睛裡流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楊言還顧不上跟落落解釋，他感覺自己縮手好像有點太快了，雖然是演的，但好像他摸那塊小餅乾的時候，指尖並沒有傳來溫熱的感覺！

所以，楊言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回手去，重新再摸一摸。

咦！

真的不熱了！

不只是小餅乾不熱了，剛才滾燙的烤盤，現在楊言手指摸上去，也是幾乎接近了常溫。

當然，楊言也不意外，畢竟現在是大冬天，十二月底的寒冬！

別說小餅乾，平時楊言準備好晚飯等夏瑜回來，如果不把飯菜蓋在尚有余溫的鍋裡，拿出來擺在飯桌上，用不著十分鍾就涼了！

所以，楊言錯誤地估算了時間，小餅乾不用等三十分鍾才放涼，現在它就已經涼了下來。

“好咯！可以吃小餅乾啦！”楊言高興地轉頭看向落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小姑娘。

但落落已經被爸爸這變化莫測的態度給弄糊塗了，雖然爸爸是一臉高興的樣子，小姑娘依然只是困惑地眨了眨眼，沒有跟著爸爸的笑容一起開心起來。

楊言直接從烤盤的油紙上，拿出了一塊小餅乾，笑眯眯地在落落的眼前晃了晃，說道:“看，這是什麽?這是一，一……落落要不要?”

然而，落落看到爸爸拿那個剛才燙得爸爸哇哇大叫的小餅乾過來，不但沒有高興，反而還害怕地往爸爸的懷裡縮了縮，小嘴巴嘟起來:“唔……”

“五?不是五，這是一！”楊言笑著說道。

“唔……不要……”落落還是抗拒地扭開小腦袋，臉蛋往爸爸的懷裡藏了起來。

“不要?不對啊，落落，剛才你不是還很想吃嗎?”楊言糊塗了，他還不知道是自己剛才的那番表演嚇到了女兒，讓她誤以為這些小餅乾有什麽可怕的地方。

為了重新激發起了落落的興趣，楊言便將這個“1”號小餅乾往自己的嘴巴裡一丟，還咬出了清脆的“哢哢”聲。

“嗯，好吃！”楊言還低下頭，跟落落含含糊糊地說道。

這可不是演戲，楊言是真的覺得好吃！雖然外表已經涼了下來，但小餅乾的裡面還帶著一點很細微的溫熱，這樣咬起來，滿嘴香味。

落落也聞到了，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

小臉蛋帶著訝異的表情，驚奇地看著爸爸。“嗯，好吃，好吃！”楊言都已經吃完了，嘴巴裡乾乾淨淨的，但他還表現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滿足感。

咦，爸爸吃了好吃的東西！

小姑娘一下子忘記了剛才的恐懼，鼻子裡聞著的都是爸爸嘴巴裡傳來的香香的味道，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唔唔……”落落又跟剛才那樣急了起來，小手抓著爸爸的衣襟，小身子蹭蹭蹭的，好像要跟爬到爸爸身上一樣。

“好好，爸爸重新拿一個給你……拿個什麽呢?”楊言笑呵呵地說道，“要不就拿一個‘五’吧?你都念叨了好久咯！”

落落眨了眨眼睛，壓根不知道爸爸在說什麽，她就眼巴巴地看著爸爸伸手從那個烤盤裡拿出一個小餅乾來。

“嘻嗯……”落落看到爸爸給她遞過來香香的小餅乾，終於多雲轉晴，小嘴巴咧開來，喜滋滋地笑了起來。

落落攤開小手，抓住了爸爸遞過來的小餅乾，雖然小餅乾不算大，但扁扁長長的，小姑娘就跟抓一片小菜葉一樣，抓著一邊，往嘴巴裡塞了起來。

“慢慢吃，咬碎一點。”楊言只是笑著提醒一下。

他不太擔心落落吃東西的問題，小姑娘好像在這方面有特別的天賦，在她只有幾顆小門牙的時候，給一塊黃瓜給她，她都能津津有味地啃起來。

“哢哢……”小姑娘顧不上理會爸爸，小牙齒咬著餅乾，一點點地嚼了起來。

楊言笑眯眯地看著她，落落若有所覺，也是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扇了扇，抬起明亮的大眼睛看了看爸爸，不過，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餅乾上，眼睛眨了眨，便無意識地轉了開來。

現在，從落落的表情上，是看不出來她對小餅乾的評價的，但楊言知道，自家閨女不只是一個小吃貨，還是一個會吃東西的小吃貨！如果小餅乾不好吃，她都不會繼續吃下去。

當然，小餅乾的量不多，落落很快便吃完了。

她剛才圓溜溜的大眼睛都變成了可愛的小月牙，帶著甜甜的笑意望向爸爸，從她滿足的小臉蛋上，都看得出來，她是有多喜歡吃剛才那個小餅幹了！

“剛才你吃的是五哦！”楊言笑眯眯地跟落落張開了一個巴掌，比劃著說道，“還可以再吃一個，但這回輪到落落來告訴爸爸，你想吃哪一個好不好?”

楊言帶著落落走到烤盤邊，指著那一排排數字小餅乾，笑著說道:“選一個吧！”

落落疑惑地看了看爸爸，她不太能理解爸爸的全部意思，但隱隱約約還是從爸爸的手勢中看出爸爸是讓自己吃小餅乾的意圖。

“嘻嘻！”小姑娘開心地跟爸爸露出小牙齒笑起來。

“來來來，想吃哪一個?”楊言就好像在賣小餅乾一樣，大手一揮，表情誇張地笑著，使勁地鼓動起來。

“呐！唔哼……”也沒看到落落是什麽挑的，小姑娘只是掃視了一番，便小手一伸，指向了其中一個小餅乾。

指完了，落落還轉回頭來，眼巴巴地看著爸爸，似乎在擔心爸爸不會給自己。

“是這個?哇，落落選了‘8’號小餅乾啊！”楊言確認了一下，便笑著將它拿起來，遞給落落，讚揚道，“落落很聰明哦，選了八，這是一個很吉利的數字呢！”

落落抓住小餅乾，便迫不及待地往自己嘴巴裡塞去。

她大眼睛無辜地看著爸爸，似乎在表示:什麽吉利呀?不是這個小餅乾最大、最多、最好吃嗎?

楊言滿腦子想的都是教落落數數字，這時候他也沒閑著，手指指著另外一個數字“8”的小餅乾，跟落落叨嘮起來:“落落，記住咯，這個數字是8，波啊八，八……”

落落一邊慢慢地啃著小餅乾，一邊眼神有些迷糊地看著不停在跟自己說話的爸爸。

八是什麽?

不曉得呀！

落落倒是記住了，巴巴、爸爸是最大的那個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