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言為難了起來！落落要肉肉，他哪裡去給小家夥弄肉肉啊?

　小米粥沒有肉——就沒見過小米粥裡面加肉的！而且，別說小米粥沒有肉了，楊言手裡拿的那個白白胖胖的大饅頭，掰開來也不可能有肉，還以為是粵省的叉燒包嗎?

　“落落要吃肉粥?”雷震天沒聽到落落的嘀咕，倒是聽到了楊言的笑聲，他主動說道，“是皮蛋瘦肉粥還是蔬菜肉粥?我讓萊嬸給落落煮一鍋。”

　楊言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早上喝點小米粥對身體好，中午再吃肉，落落，咱們中午還有大餐呢，有很多很多的肉可以吃！”

　落落呆呆地看著爸爸，仿佛時間靜止了一樣，她一動不動的，只是明晃晃的眼睛眨了眨，好像在說:“那，現在沒有肉肉吃了嗎?”

　雷震天還想勸一下楊言的，但忽然間，只聽到樓梯那裡傳來了一聲仿佛能夠穿破雲霄的啼哭，雷震天張開的嘴定住了，吳藝也抬起了頭，反應特別快地看向樓上。

　小祖宗起來了！

　母性的本能，使得吳藝都不用等保姆的通知，就立刻丟下了碗筷，匆匆地推開椅子趕上樓去看孩子。

　雷震天不用上去，也沒他什麽事，不如留下來陪陪楊言，但是他明顯有些注意力不集中，時不時地抬起頭看向樓上，還豎起耳朵想要聆聽上面的動靜。

　楊言笑了笑，他沒打擾雷震天，而是轉頭去哄落落。

　“落落，咱們今天上午就喝小米粥吧?”楊言柔聲說道，“你嘗嘗嘛，真的很好喝的，味道甜甜的哦！”

　甜甜的?

　落落將信將疑地看向了面前那個小碗。

　“這樣，等你喝完粥了，爸爸會跟雷伯伯要一個山竹給你吃，好不好?落落昨天不是很想吃山竹嗎?”楊言笑道，他已經看到了客廳茶幾上擺著的那一大籃水果，裡面就有山竹。

　顯然，美食的記憶是比較清晰的，聽著爸爸的話，落落的眼睛都猛然亮了起來。

　“唔，嘻嗯！”小姑娘欣喜地伸出她嬌嫩的小手掌，旋轉著扭了一圈，才奶聲奶氣地說道，“要，粑粑，要吃，三豬！”

　好家夥，這個發音，歧義大了！

　幸虧有楊言的前言在那，回過神來的雷震天才沒有誤會，他起身，樂呵呵地跑到客廳裡，給落落拿來山竹，而且一拿就是五個，抱在懷裡捧回來！

　“有，山竹當然有，落落，你要是喜歡，就敞開了吃，不夠了，雷伯伯再去買！”雷震天一臉疼愛地看著落落說道。

　原本雷震天就很喜歡落落，現在自家的胖小子出生了，發現照顧一個小嬰兒很不省心的他就越發喜歡特別安靜乖巧的落落了！

　楊言卻沒讓落落直接吃山竹，他伸手一隔，將那幾個山竹在飯桌上推遠一點，接著才用緩慢的語氣，輕聲說道:“那還不行！落落，爸爸剛才跟你說了，要先吃早餐，再吃山竹哦！”

　雖然只是一個順序問題，但楊言還是想培養一下落落的規矩意識，不能太過寵溺，由著她想做什麽做什麽、想吃什麽吃什麽。

　落落還是惦記著山竹，她委屈巴巴地看著爸爸的時候，還時不時地瞟一眼看向那些山竹，好像在害怕它們會忽然插上翅膀飛走一樣！

　不過，小姑娘還是比較信任爸爸的！

　因為爸爸都不會騙落落，每次說的話都兌現了諾言啊！

　“要吃，要吃哦！”小姑娘眼巴巴地看著爸爸，聲音弱弱的，用陳述的語氣跟爸爸說道。

　她並不是在哀求，楊言能聽得出來，落落只是在跟爸爸再確認一下，喝過小米粥後，就可以吃山竹了！

　“當然，來，自己拿小杓子吃小米粥，爸爸不騙你，這小米粥真的很好吃！”楊言笑道，“而且吃完小米粥，你就可以吃山竹了，爸爸給你剝，好不好?”

　落落終於抬起小手，抓住了那個小杓子，她乖乖地點頭回應道:“好，要，要粑粑bou……”

　“好，爸爸bou！”楊言忍不住學了一下女兒錯誤的發音，皮了一下之後，還輕輕地笑了起來。

　看著落落在楊言一步步地勸導下，終於開始自己拿杓子喝粥了，雷震天不由地感慨起來:“還是落落聽話，難怪長得水靈靈的，這麽好看！”

　現在樓上的哭聲停了，雷震天才有這個閑心跟楊言聊天。

　楊言也陪落落喝小米粥，他一邊喝著，還一邊衝落落擠眉弄眼，逗得小姑娘也是喝得眉飛色舞的，看著爸爸開心得嘴巴都鼓鼓地帶上了笑容，仿佛這小米粥就如同爸爸說的那樣，很甜，特別甜，甜得跟蜂蜜一樣……

　“小山竹不好看嗎?”楊言聽到雷震天說的話，不由地抬起頭來，笑著反問了一聲，才接著啃了一口饅頭。

　“也不是說不好看，怎麽說呢……”雷震天撓了撓頭，苦笑著說道，“剛出生的時候，就皺皺巴巴的，跟小猴子一樣，我都……哎……”

　這一聲歎息，好像是因為有一言難盡的憂愁一樣！

　但實際上，雷震天就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當初他看到那個皺巴巴的小人兒的時候，都差點要將他給扔掉了！

　實在是太醜了！

　“那時候是因為剛出生嘛！現在不是好看了嗎?那小臉蛋， 多麽圓潤可愛?就跟那些山竹一樣，一層一層的，白嫩嫩，特別好看！”楊言一邊撕著饅頭吃，一邊笑著安慰雷震天道，“你記得嗎?落落那時候也是沒那麽好看，就那麽一丁點大小，還因為營養不良導致身體瘦巴巴的，你看她現在，能想象得到那時候那麽難看的孩子，會長得這麽可愛漂亮嗎?”

　其實楊言說的都是真話，因為落落剛剛被楊言和夏瑜從垃圾堆裡撿起來的時候，就是瘦得跟皮包骨一樣，除了一雙眼睛還算好看以外，其他的都很醜！

　“唔……”落落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就好像發出抗議的聲音一樣，把楊言嚇了一跳。

　但等他轉過頭，賠著笑臉的時候，楊言卻有些哭笑不得地發現，落落的小手卻指向了自己手裡的饅頭。

　“唔，落落也要……”小姑娘覺得爸爸吃得很香，這個饅頭應該也很好吃，便伸出了手來…….原來，只顧著吃的小家夥，都沒有聽到身邊爸爸對自己的調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