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言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老爺子會提及自己的競爭對手,不過,好像名字沒說對,那家公司叫飯了麽,沒有飯了嗎。不過,楊言沒有咬文嚼字,他只是點了點頭。
“兩周前,我們實施了抓捕行動的一個案子,其中有一位犯罪嫌疑人,他的身份就是飯了嗎的外賣配送員!後來我們有審問,企業在招聘他的時候,並沒有對他的身份背景進行審核!”
戴國勳老爺子說到這的時候,楊言和夏瑜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們也意識到了這其中存在的問題。
落落剛好也抬起小腦袋來,她終於發現爸爸沒有在看自己了,小姑娘不開心地嘟起小嘴巴,正想要哼哼地抗議起來。
不過,爸爸凝重的臉色倒映在了落落那雙明亮透徹的大眼睛裡,她困惑地愣在了那裡。
爸爸怎麽了呀?
小姑娘隱隱約約感覺到,大人們正在討論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落落跟爸爸學“魔法”也很重要呀!
要不要叫爸爸呢?小姑娘糾結了起來。
楊言感覺到了女兒的動靜,他擔心小家夥不聽話,吵吵鬧鬧的,影響他們的談話,在戴老師面前表現出很不禮貌的舉動。
他低頭下來,卻看到落落嘟著小嘴巴,轉過小身子來,乖乖地偎依在了他的腿間,顯然小姑娘還是有點不開心的,她兩隻小手抓在了爸爸放在膝蓋處的大手上,短短的小手掌抓著爸爸的手指頭,悶悶地擺弄了起來。
雖然如此,小姑娘已經是表現得很乖了!
有多少不到兩歲的孩子,能夠安安靜靜地呆上一陣子?
楊言喜愛地看著女兒的小腦袋,心中暗暗感慨。不過也沒看多久,他很快也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戴國勳老爺子。
“像這種在大街小巷裡穿梭,經常要入戶送餐的外賣配送員,穿著統一的製服,從外表上看,即便是陌生人,也很難讓人起防范之心,如果他心存歹念,就非常容易出問題!”老爺子很犀利地給出了結論。
“淘外賣的外賣配送員的招聘是怎麽樣進行的?會要求他們提供無犯罪證明嗎?”夏瑜轉過頭來,關心地跟楊言問道。
楊言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老實說,我不清楚這方面的工作是怎麽樣開展的,外賣配送員招聘的資格要求有哪些……但一開始公司成立的時候,確實沒有這方面的要求,我記得當時大家討論的是,要有健康證,畢竟是送餐服務。”
“如果要求提供無犯罪證明會比較好,就好像出租車公司招聘出租司機一樣,有這個要求,會讓很多戴老師說的這樣違法犯罪的嫌疑人不敢報名加入這個行業。”夏瑜輕輕地說道。
“沒錯!這很重要,小楊,你們作為一個服務行業的企業,不能隻考慮賺錢,還要肩負起社會責任,為顧客的生命安全負責!”戴國勳鏗鏘有力地說道。
戴國勳說話的樣子,就好像電視劇裡那些裝模作樣的政客一樣。不過,老爺子說的都是實話,真心話,是把楊言當成了自己認可的小輩來進行訓導,只是在官場受了這麽多年熏陶,難免帶上了一點官腔。
楊言也不是黑心的商人,他還是有點赤子之心的,這便認真地點著頭,在心裡把這件事記了下來。
……
楊言的態度誠懇,能夠虛心討教,又能夠舉一反三地跟自己進行交流,戴國勳老爺子對他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打拐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經常是有些孩子過了很多年,或者都長大了,才被拯救出來,但這個時候他的樣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個也會給我們智能識人系統帶來很大的難題……”
後面,楊言還跟老爺子谘詢了許多人臉識別的問題,尤其是在遇到案件拖的時間過長,人的面相隨著年紀增長產生變化的情況時候的應對經驗時候,戴老爺子也是知無不言,跟楊言講了許多人體的生長規律。
別看老爺子的本職是警察,也是一位破案無數的“神探”,他的學識也是相當豐富,尤其是他後來還在職深造,拿過南方醫學院的法醫學碩士學歷……
兩人的交流很是熱烈,戴國勳老爺子還越說越精神,他看著能夠跟上他的思路的楊言,眼神流露出了欣賞的神采,甚至還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夏瑜都插不上話,她只能是坐在一邊靜靜地聽著,瞧她那筆直的坐姿,仿佛在落落比誰更乖呢!
過了不知道多久,夏瑜見他們聊得口乾舌燥,杯子裡的水也沒有了,便起身去幫他們煮水。
戴國勳老爺子看了看走向廚房的夏瑜,忽然有些感慨地跟楊言說道:“當警察不容易,工作時間長,出現了案情,還得隨叫隨到,經常顧不上家裡,所以當警察的家屬更加辛苦,要忙裡忙外,還要體諒和理解他們的工作……”
楊言點了點頭,笑道:“戴老師,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而且夏瑜的工作還好,她現在是戶籍科工作,上下班的時間比較穩定。”
“夏瑜這孩子,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成績很好,可以說是我教過的最有天分的女學員,而且她對案件偵破有著很高的熱情,不做刑警可惜了!”戴國勳惋惜地搖了搖頭。
老爺子雖然是在一線工作, 但他桃李滿天下,在粵省也有著不小的人脈!所以他是知道夏瑜家庭背景的,也是知道為什麽夏瑜會被安排到了小派出所裡的!這也是為什麽他去年見到夏瑜的時候,沒有能夠把夏瑜調到省廳刑偵局去……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做刑警也好,尤其是女性同志……”戴國勳老爺子忽然看起來變得蒼老許多,他的眼神有些落寞地看向了一邊的大書櫃。
楊言順著老爺子的視線轉頭看去,是那張黑白照片。這次他看得仔細了,照片裡是一名穿著老式警服的女性,笑容燦爛,正值青春好年華……
夏瑜煮了水,走回來,正好聽到了這番話,她忽然想起了在學校時候,她聽過的一件傳聞。
“戴老師,我聽說,師母以前也是一名刑警?”夏瑜忍不住脫口問出,但她問完,就立刻後悔了,“對不起,戴老師,我不是……”
“沒關系,這不是什麽說不得的事。都過去三十多年了……”戴國勳起身,在書櫃裡拿下那個相框,輕輕地在手裡摩挲,原本剛毅堅韌的他,臉上也流露出了一世柔情。
“你師母以前跟我是一個刑警隊的,不過一開始我是隊長,她是剛分配過來的……”戴國勳徐徐地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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