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不言謝!”
“戰某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定會報答!”
“這個交給帶我交給七妹!”
說著,戰赤提著戰斧,徑直走出了大殿,他步伐穩重,強勁有力。
戰澄緊隨其後,心中有萬丈仇恨,隻待戰場宣泄!
逸凡手裡握著獨山古玉,見二位猛將走出大殿之後,便把目光轉移到昏迷的戰紫身上,十分同情。
此刻的戰紫和當年的他何曾相似...
逸凡手法熟練,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戰紫,走出了大殿,來到了駿馬前。
他一路向東,直達昆澤,再達永昌,目標漢莫宮!
樊道城。
城上站滿了戰盟士兵,城下陳列著三萬敵軍,金鱗手持金刀,一馬當先,看著城上的守軍,心中冷笑:
“殘兵敗將!”
“沒有羽族,誰能攔得住我?”
“早該在十幾年前,這裡,哪裡,整個永昌都是我的!”
金鱗野心勃勃,他滿腹抱負,一直隱忍至今,如今出手了。
他沒有著急進攻,軍隊連番趕路,不久前又經歷了一場遭遇戰,疲憊不堪。
他先帶領部隊佔領有利地形,鋪展開來,然後原地休整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後,準備總攻!
對於城下那些虎狼之師,城上的守軍還是有點畏懼,因為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經歷過十幾年前那場敗仗。
雲南漢盟原來可是戰族的地盤!
戰赤帶領著三千戰族兒郎也趕了過來,他看著城樓下的金鱗,心中破口大罵:
“養不熟的白眼狼,真不知道父親當年怎麽看上你的!”
戰澄心中更是怒氣衝天,他們飲了六弟的血,必須血債血償!
“大哥給我三千人馬!”
“我非殺出一條血路來不可!”
戰澄主動請纓道。
戰赤沒有急著準允,他一上戰場,仿佛整個人都變了。
眼眸精光,戰意昂揚,都想自己領著三千人馬殺過去!
“不可!”
戰赤剛想張開口,一旁的鵬族族老阻止道!
隨即他說出了原因:
“金鱗此行非同小可,我等不可大意,兩軍實力懸殊,不可涉險!”
“此戰輸不得!”
“我等要是因為輕敵敗了,樊道身後戰盟各族族民危矣!”
“一旦身後族民沒有保住,就算是我等盡數戰死,死不足惜!”
戰澄聽了,還是忍住了心中地躁動。
戰赤聽後也平複了心情,不然照他現在的脾氣,肯定會自己請纓:
戰便是!
鵬族族老睿智,要不是上了年齡,他也可以和這些年輕一輩一樣,親自握刀上戰場。
一個時辰過後。
金鱗睜開了雙眸,殺氣騰騰,他一聲大呵:
“金勢!”
“嘭!”
金勢瞬間展開,金族那些重要偏將、千夫長、百夫長、什長、伍長,包括普通士兵。
幾乎同時爆發出自己的金勢,他們同時發聲:
“金勢!”
“噗通~”
只見城下戰場的金勢瞬間連在一起,它們交相呼應,互為表裡,各有沉浮。
以金鱗為首的三萬大軍瞬間點燃了氣勢,實力大增!
他們身體披上了金色刀光,儼然擁有金剛不壞之身。
“咚咚咚!”
他們每走一步,都帶動著金勢,行動雖慢,但是威懾力十足。
這是時隔一百年後,第一次有人敢在九州戰場上運用上萬部隊的軍勢,影響深遠!
城樓上,戰赤心中懼震!
“金鱗瘋子!”
“這家夥打破了九州禁忌,竟敢在戰爭使用這種軍勢!”
鵬族族老看到金鱗使用軍勢,眼中十分怨恨,他擔憂道:
“益州危矣!”
“他不怕死嗎?”
“司隸和中心三州不會放過他的!”
“難道時隔一百年,前朝軍隊要出動了嗎?”
城樓上一片驚呼,戰青心中不甘,他走了上前,單膝跪地,對著大哥勸道:
“既然金鱗不顧益州安慰,一意孤行...”
“大哥!”
“要不我們也...”
戰澄也沒有忍住,眼中一亮,十分激動地說道:
“大規模使用軍勢嗎?”
“誰怕誰!”
“我戰族的勢要是全面運用這戰場,還有你金鱗什麽事!”
“不可!”
鵬族族老毫不猶豫地拒絕,他一臉擔憂,隨即激動地指著戰澄的鼻子吼道:
“今日,就算是你戰死,就算是你戰赤戰死,就算是你整個戰族戰死,都不能在戰場上使用萬人軍勢!”
戰赤眼中嚴肅,有些事他的弟弟們不知道,但他知道!
戰族萬人軍勢一旦在益州施展,那麽就會出大問題,此事涉及太大,戰族做不得!
他看著城下那些仿佛披著一層厚厚的金屬的漢盟士兵,神情嚴肅,緩緩說道:
“沒錯!”
“今日,就算是我整個戰族殉葬,就算是我整個戰盟殉葬,就算是我整個樊道城殉葬,我們也不能觸碰禁忌!”
“你等給我記住!”
“有些事情,即便是死,戰族不可違!”
“金氏一族如此,該族完了。”
“今日我等只有戰,即便是死,也會有人替我等報仇!”
隨即,戰赤果斷地指揮著戰場。
“全軍聽令!”
“所有器械就位!”
城樓上的士兵一聽戰赤軍令,所有人都動了。
有的立馬推動著巨大守城器械,有的舉起了巨石,有的搬起了實心木,有的將弓箭拉滿弦...
就連場上的將領,都不再討論,各司其職,指揮著各自的區域。
金鱗大軍緩緩而來,他們仿佛一點不擔心城樓上的守城武器,徑直走來...
與此同時,逸凡帶著戰紫抵達了昆澤附近,在官道上,他們正面遇到了昆澤三千戰盟士兵。
“轟隆隆!”
整齊地行軍聲,直接把昏迷中的戰紫震醒。
戰紫由於過度傷心,再加上本就身子虛弱,昏迷的一個時辰。
“來者何人?”
前方為首的千夫長一聲暴怒,吼道!
他領著三千人馬急行軍,沒想到被眼前一名少年打斷,心中極為不爽。
戰紫迷糊糊糊從駿馬上醒來,她看著眼前此時此景,懵了。
她一下子跳下馬來,環顧四周,聽到那個熟悉的呵斥聲,抬起頭,呆呆地喊了一聲:
“四哥!”
逸凡剛想開口解釋,就被戰紫一驚一乍打斷。
隨後,他見戰紫呆在那裡,又想開口解釋,沒想到又被戰紫發言打斷...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前方千夫長她又認識...
逸凡索性就閉嘴了,看著戰紫表演,頗為無奈,心中嘀咕:
“親戚真多...”
戰菉看著阻擋自己前行的竟然是自己家的妹妹,一下子怒氣消了不少。
他看著戰紫說道:
“七妹,你怎麽在這?”
戰紫發呆,一片茫然,同樣問道:
“我怎麽在這?”
隨即,她果斷轉身,大眼睛盯著看著逸凡詢問道,十分警惕。
逸凡摸摸鼻子,看著戰紫神情,好像是他把她拐過來的一樣...
“不要慌...這麽警惕?”
“你大哥指揮戰爭,沒空管你,把你交給我了!”
“我帶你去永昌搬救兵,去不去?”
逸凡放下鼻子上的右手,一口氣解釋了清楚。
戰紫眼中狐疑,轉念一想,便點了點頭。
逸凡見狀伸出右手,說道:
“上來!”
戰紫毫不猶豫地將玉手伸了過去,坐在逸凡的後邊。
逸凡牽動駿馬, 走到一旁,自覺給大軍讓道。
戰菉聽了一個大概,朝著逸凡點了點頭,對於這名少年他似乎有點印象。
前方發生大戰,戰盟需要他的支援,情況緊急,他不能在此耽擱看,見逸凡讓道,便帶領著大軍極速而去。
三千大軍走後不久,逸凡沒有急著趕路,他從馬背上的包裹裡掏出水和餅,側身遞給了戰紫,說道:
“吃點吧。”
戰紫接過食物,肚子實在是餓,顧不得太多,大口吃了起來。
不過,她吃著吃著眼淚就下來了。
逸凡感受到了女子的哭泣,心中一軟,死了親人,他也經歷過,那種滋味不好受...
“每一個人都會承受生命不可承受之痛,我們要學會的只是堅強,經歷多了,自然成熟了...”
逸凡透過時光,回憶往事,眼神恍惚,講述著自己學會的一些道理。
他的紅塵練心,過程殘酷,但結局美好,戰紫的不同,她經歷的這些都是殘酷的現實。
“不知道你是否也會蛻變成如我這般...”逸凡心中歎息的說道。
戰紫聽著逸凡的講述,心中一陣悸動,她眨著眼花,看著白衫男子的背影,弱弱地說道:
“你也經歷這些?”
“嗯。”
這時,逸凡已經牽動著戰馬,不疾不徐的向著永昌方向奔去。
他一邊驅使著駿馬,一邊回答,隨即又問道:
“感受如何?”
“痛...”
“痛就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