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瑄的態度被張家人當成了護短和重視親情,自然都十分感動。
其實,對於張家族人來說,與張九鳴和張九皋一脈的後代,重生後的張瑄基本上並無往來,若說看顧,也是看在兩位叔父的面子上。
在這麽一個重視宗親和門閥的王權時代,張瑄不可能成為“單打冠軍。”必須要慢慢扶植整個宗族起勢,這樣也有利於他保持長久的權勢地位。他甚至已經在考慮,要從直系的族人中選拔幾個能做事且有才乾的人,隨他就藩隴朔或者薦拔入朝為官。
心裡有了這樣的念頭,他便開始主動與平輩的堂兄弟們接觸,自然就得到了眾人的熱烈回應。
家宴的氣氛非常融洽,盡歡而散。
張瑄心情舒暢就多喝了幾杯酒,飲宴完畢,他與崔穎和李騰空將嶽父母、崔煥夫妻和兩位叔父等人送出府門,這才回到自己的主臥房,在如煙和如玉的服飾下安歇。
這兩個小丫頭已經邁進了十五歲的門檻,生長在這樣一個縱情的時代,對於男女之事自然並不陌生。兩女面紅耳赤地躲避在門口聽著臥房裡旖旎而jī情的長達一個多時辰的歡好動靜,不禁暗暗怎舌。
“公子好厲害!不知夫人能不能受得住。”如玉呢喃自語,俏臉緋紅,眼眸mí醉。
“呸,不知羞臊的死丫頭,你在瞎說什麽?”如煙紅了紅臉,壓低聲音嗔道。
“嘻嘻……如煙,不知道公子以後會不會……”如玉的臉sè更紅了,似乎能掐出水來,如水的眼眸中充滿著一絲期待。
“癡心妄想,發春的小丫頭!”如煙忍著羞伸出雪白的玉指輕輕點著如玉光潔的額頭,輕輕道,“以後要叫王爺、王妃了,現在不比從拚了,王府有王府的規矩,咱們不能壞了規矩,讓下面人看笑話。”
兩個小丫頭在門外站得久了,說話的動靜就不由自主地稍稍大了一些,而裡面的張瑄和崔穎在jī情消散之後,就隱隱聽到了外邊的竊竊sī語聲。
兩人小別勝新婚,自然不顧一切地歡好,雙方都很投入。明知兩個小丫頭會隨時聽候傳喚,有聽房的嫌疑,但也顧不得了。
崔穎大羞,埋首在張瑄的懷裡,不敢抬頭。
張瑄輕輕撫mō著崔穎如牛奶一般順滑的肌膚,嘿嘿笑道,“這兩個小丫頭片子,人小鬼大!”
“嗯。”
“穎兒,讓如煙和如玉去做點夜宵了,咱們再吃點?”張瑄笑了笑。
崔穎一怔,訝然道,“郎君餓了啊?好的——如煙如玉!”
崔穎大聲喚道。
如煙和如玉慌不迭地推門進來,紅著臉垂首站在那裡,輕輕道,“王爺,王妃!有何吩咐?”
崔穎披著皮袍,āo柔的臉上仍舊浮dàng著歡好的風情萬種,微微一笑道,“你們兩個去準備點夜宵,王爺要用一些。”
“奴婢遵命。”如煙和如玉匆匆而去。
……
……
一夜溫馨無語。
似是為了早生貴子,清晨醒來的時候,崔穎又忍著羞主動索取了一次,張瑄憐惜她,自然是竭力逢迎。
以至於如煙如玉早起過來shì候的時候,剛要推門又聽到裡面的動靜,面紅耳赤地又退了下去。
兩人再次歡好完後便又互相擁抱著沉沉睡了過去,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在如煙如玉的shì候下洗漱更衣完畢,崔穎猶豫了一下,才抓住張瑄的手柔聲道,“郎君,你跟空兒妹妹的事情,不能再拖著了……空兒妹妹跟咱們已經是一家人,日後她留在王府之中,若是……名不正言不順,對她不好。還請郎君體諒一下。”
張瑄一怔,笑了笑道,“我其實……罷,只要她肯,我是沒問題。”
“郎君啊,女兒家總是會矜持一些的嘛,你要給空兒妹妹一個台階下,說起來,她也是出身高門,要不是李林甫死後李家失了勢,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郎君……”崔穎還待要勸說幾句,卻見張瑄擺了擺手道,“算了,這事兒以後再說,慢慢來,隨緣吧。”
“不過,我還真是要跟她好好談一談。如煙,你去把李夫人叫過來——得,還是我去她那裡一趟吧。”
張瑄歎了口氣,起身而去。
如煙和如玉正要跟隨,卻被崔穎使了一個眼sè,給止住了。
張瑄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李騰空居住的獨院。進門的時候,李騰空正穿著一身單薄的勁裝在院中練劍。
張瑄站在拱門處,凝望著院中密不透風的閃亮劍影,以及那劍影中隱現若無的婀娜身影,默然不語。
其實他進門的時候,李騰空就發現了他的蹤跡,只是她覺得跟張瑄單獨會面非常尷尬,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就索xìng裝作沒有看到,繼續練劍。只是有了心事,這動作就有些變形,不過張瑄也看不出什麽來,隻覺得劍氣逼人煞是好看。
李騰空的劍翻來覆去練了好幾趟,張瑄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主動走了進去,輕輕咳嗽了兩聲。
李騰空心裡幽幽一歎,動作流暢嫻熟地收劍而起,紅潤的臉蛋上微微滲出絲絲汗珠,默默凝視著張瑄,片刻後才斂衽一禮,招呼了一聲,聲音細若蚊蠅鳴叫,“王爺來了……”
張瑄尷尬地笑了笑,“嗯。我找你談談。”
李騰空輕哦了一聲,“請進。”
李騰空將張瑄讓進了自己的小花廳,走在前面的她心裡竟然有些緊張,心噗噗地跳。
“給王爺上茶。”李騰空一邊吩咐shì女泡茶,一邊匆匆走進臥房,飛速地換了一身正裝宮裙出來,她自幼習武,身材健美,穿上這種華麗的宮裙,柔美中透著英氣,別有一番風情。
張瑄掃了她一眼,長出了一口氣,沉吟片刻,突然淡淡道,“你我能有今日,也算是一種緣分。以前若是對小姐有冒犯怠慢之處,還請見諒。只是不論如何,你在名義上已經是我的夫人,所以我有幾句話必須要當面跟你說清楚。”
“前番的事兒,揭過去不提了。但以後,我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身「啟航水印」份。你是我張瑄的妻室,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這總歸已經成為既定事實,你在外無論做什麽事,首先要考慮的是我這個永寧王的面子、整個王府的面子……”
“就說李岫在外欠下高利貸被人逼債的事兒吧,本來可以有很多種方「啟航水印」法避免事端。區區三十貫錢算什麽?我相信,你只要讓張力出面,諒他張清也沒有這個膽子繼續鬧騰下去。”
“可是你卻親自出面,踢傷張清不算什麽大事,但被張繼勇抓住把柄小題大做,差點鬧成大事。無謂折騰了這麽一回,你自己也受了委屈,又是何苦來哉?”
“你一定要記住,不要說你是我張瑄的妻室,就算是府中一個shì女,在外邊也不能受別人的欺負。這是我的原則,也是我的規矩。”
“所以,時至今日,如果你還是把自己當外人看,那麽,我可以還你一個自「啟航水印」由。”
“若是你願意繼續留在王府,那就要有一個永寧王夫人、朝廷三品誥命的樣子——李家的事情,我自會處理,等過些時日,讓李岫和鄭平隨我去隴朔,尋機立些軍功,再圖晉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要總覺得自己有多委屈,也不要總覺得李家命運太過淒慘……你父當年在朝一手遮天,把持朝政,也不知道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心ōng放寬一些,不要總活在過去,人始終還是要向前看的。”
張瑄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通,李騰空漲紅了臉嘴角抽「啟航水印」動著,卻是趺坐在那裡一句話說不出口來。
“好了,你既然來了,怎麽還不進來?”張瑄突然向房門處掃了一眼,淡然道。
門吱呀一聲開了,花奴兒紅著臉出現在門口,大步走了進來。
“你勸勸她。”張瑄霍然起身向外行去。
……
……
“師傅……我……”李騰空與花奴兒面對面坐著,兩人良久不語,氣氛其實也有些尷尬。
“哎……”花奴兒輕歎了一聲, “空兒,往事如煙如夢,都忘了吧,他說得對,人總歸還是要向前看的。既然你現在是朝廷冊封的永寧王夫人,那就打起精神來——你想想看,只有你活得好,你的家人才能更好。”
“這個男人其實不錯。雖然霸道,卻是有情有義;雖然有的時候放浪形骸,但骨子裡還是一腔赤誠。空兒,把握住機會吧,師傅不會騙你,這個男人值得你托付終身。”
花奴兒目光清澈,聲音柔和,臉sè微微漲紅。
“跟他相處的久了,你就明白,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魔「啟航水印」力……”花奴兒的聲音微微感慨起來。
“聽師傅的話,不要錯過機會,趁他還在京師,早些跟他圓了房吧,以他如今的身「啟航水印」份地位,也不至於辱沒了你。況且,他都給你爭取來了朝廷的誥命封號,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咱們女人家的,總歸還是要尋個歸宿啊,空兒……”花奴兒說到這裡,突然想起自己,不由有些落寞,悲從中來,忍不住要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