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歸想明白,既然皇上已經來到這兒,還和摻了一腳,好奇心說就此打住很難。
於是皇上回頭繼續問:“你們還沒說,為何跟著我們。”
支英奕忌憚陳公公在前頭,不敢動手去找眉千笑麻煩,見說話這人說話威嚴正氣,猜測此人應該是官府的頭頭,與他全盤解釋就行了。
“對方行事詭異,我們這些天不動聲色暗查之下,找到了一些線索。憑著線索我們來到了此處,正苦於無法人贓並獲,突然就看到了……看到了幾位衣著不凡,所以隨後而行。”
眉千笑一聽就明白了,咱們原來是同路人啊!!
上清觀這幾位在街上亂逛,看到皇上這一身派頭,想也知道竊小要偷肯定得偷他,於是就和他們的目的一樣……放長線釣大魚,尾隨其後準備等小偷動手就人贓並獲。
英雄所見略同,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當誘餌的人可是皇上?
“哦?看到我們就跟上我們了?這就能有線索?”皇上依然好奇。
得了,水魚哥您就別再問了!有點自知之明好不!
“我們一樣是來調查盜竊一案,難道諸位也是得到和賭場相關的線索?”陳公公識相地掀過這一頁。
“賭場?”支英奕幾人面面相覷,一頭霧水,“當然不是。我們是為了追查一群乞丐而來。”
“乞丐?為何是乞丐?”支英奕的情報超乎他們想象,三人都為之一愣。
“沒錯。你們還不趕緊看看身上少了什麽沒有?”
“糟了,我的玉佩!”皇上渾身一通摸,半響之後才發現掛腰上的玉佩沒了。
“不會吧……那玉佩很貴重嗎?”眉千笑手腳發涼,等會皇上給他扣個護駕不力的罪名,豈不很很虧!
“貴重倒不貴重,不過是用百年難得一見的昆侖白玉請名工製成的‘鏤雕祥雲螭龍紋佩’,世間只有唯一……宮,咳咳,家裡還有更好的,丟了就算了。”
那麽貴重的玩意你就別帶出來了好嗎!!!我要你爹不扇死你個敗家子!
眉千笑慢慢反應過來,應該是剛才乞丐圍上來要飯的時候給偷的。都怪當時正好支英奕等人發力衝來,他和陳公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對這些乞丐失了戒心。
如果這些盜竊案是乞丐所為,那許多事情都說得通了。
像城裡香火鼎盛的道觀、寺廟,路上都有許多扎堆的乞丐。他們守在路旁看到人就上前乞討,這些善男信女們也都願意施舍些錢財給自己積福。久而久之大家都算是習慣了他們的存在,你受我施相安無事。
因為習慣,所以沒有戒心,乞丐們人擠人地上來,神不知鬼不覺地順走點隨身物品實在太容易了。
只是,這些乞丐遵守底線,從來不乾壞事,否則官府早就清除了他們。現在為何突然間頻頻出手盜竊?還把所盜之物栽贓給上清觀?
這些疑問,哥一點都沒有興趣知道。上清觀的人都自己來辦了,那就更沒興趣搭理。
但眉千笑不好奇不代表皇上不好奇,今日皇上就是來散心尋事的,畢竟身旁帶著兩個絕頂高手,不搞點事情做他不安心!出來一趟,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才更讓皇上覺得失望。
“走,我們去追!非得把這事查個明白!”皇上興致再次高昂起來。
陳公公微微點頭,隨即帶頭壓陣往巷子盡頭追去。皇上緊跟其後,眉千笑見狀也只能跟著了。
就算不想管上清觀的私人恩怨,這價值連城的皇家玉佩也得搶回來啊!萬一皇上心情好賞給他了呢!
巷子一條路通道底,他們走了出去,
發現又回到了剛才那條最熱鬧的街上。有了更多線索,再一次回來街上感覺煥然一新。
他們的目光更多被偏僻的路邊,肮髒的角落看去,街上的車水馬龍光鮮亮麗如同鏡花水月,遮掩不住繁華景象之下的汙穢。
那些癱坐在角落的乞丐,原本漫不經心的眼光紛紛有意無意朝他們幾人看來。發現他們的視線與之相對,一個接一個嘴角帶著冷笑,從地上起身,沒入到人來人往的人群中失去蹤影。
“這裡所有乞丐都是一夥的?”陳公公驚訝道。
“看來是!”支英奕三人本就是為了抓這些犯人而來,自然也跟著出來,見狀朝同伴喊道,“我們分頭行動,搞明白他們全是一夥那就不用擔心抓錯人打草驚蛇了!先抓幾個回來審問再說!”
說罷三人分頭快速沒入人潮,追捕乞丐。
皇上這邊就算皇上想分散行事,陳公公和眉千笑也不會允許。好在皇上也不是沒頭腦的人物會被熱血衝昏了頭腦。他心中清楚,風平浪靜之下有惡黨藏於深處對皇家不利,此番他能出來散散心全因有天厝守護,為了點小事置自己生命於不顧那是傻子才乾的事。
三人結陣而行,人群中不時能看到一絲乞丐閃現的破衣一角,天厝不放心離開皇上,眉千笑不願暴露實力,見著了就瞎嚷嚷地尋跡追去,三人沒半點建樹但也算熱熱鬧鬧,有點兒辦案的氣氛了。他們也並不著急,上清觀那幾人武功不錯,雖然受了點傷,但是過了好半會回過勁來,也還是能有幾分戰力。
他們應該不消多久就能逮回幾個乞丐……
另一頭,支英奕看到一個身影閃入對面暗巷,當下急不可耐,上清觀的輕功使出,踏上身後建築的牆借力蹬到高處,反身飄過底下的人群,追入暗巷。
也不管突然施展輕功導致身後許多人被秀到了,紛紛趕過來看熱鬧,他快步在暗巷中飛簷走壁,縱身一躍攔在一個乞丐身前。
那乞丐身材修長,年紀三十上下,穿著半截短褲和破爛的衣服。他和其他乞丐有些不同,大多數乞丐衣服上破了洞會打上補丁,那些補丁仿佛是他們身份的象征。而他任由衣服展現破洞,裸露處肩膀上勻稱的肩肌、腰腹間線條明顯的腹肌, 全身上下看不到一丁點贅肉。
他戴著一頂灰蒙蒙的破布帽,微微抬頭,倒眉闊眼惡相橫生,如錐子般的瞳仁閃著赤裸裸的寒光。
“你們為何偷東西栽贓我們上清觀?!”支英奕怒不可及,不等回話便上前探爪,打算先拿下如泥鰍般狡猾難尋的一個乞丐再說。
“不是栽贓……”那人嘴角微揚,惡人凶相更顯,左腳高抬,直接一腳滑踢擋開凌厲一爪,“而是挑釁。你們來的也太慢,我們久候多時!”
支英奕這一爪沒有留力卻被對方輕易化解,當下更是全力以赴。左手呈掌,內力聚集,直照乞丐胸膛轟去!
乞丐面無波瀾,一直背著的手這才懶散地抽出一隻,忽然全身揚起狂傲真氣,掌隨氣動,一掌迎上!
兩掌相對,支英奕的內力不消半秒就被擊潰,不堪一擊。乞丐桀驁的內力仿佛無窮無盡,從全身貫入掌上,把支英奕轟跌了出去仍不願平靜下來,化作狂風巨浪席卷而出。
頓時暗巷之中陸陸續續發出哐啷亂響,掛著的招牌、晾著的衣裳,全部掌風所及,紛飛零碎。一掌轟出這般滔天聲勢,巷口看熱鬧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支英奕的內傷頓時加重幾分,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眼前天旋地轉。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已被一隻五指粗長的手如拎小雞一般抓著衣襟拎起,被迫對上那張惡臉,聽著他冷冷道:“乾陽沒來?那垃圾不敢爬出那個龜殼?也罷,抓了他的人,我就不信他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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