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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千笑怎麽可能像公良俊逸所想那般,看到屍體就嚇得落荒而逃。他一下子就把所有屍體找到,並且發現了他們的共同死因——被毒蛇咬死。而且所中蛇毒毒性極強,所有人都是一盞茶時間內得不到救援,在下山的途中一一殞命。
這麽大座山,就算有毒蛇,正巧能把上山視察的通政司好幾人全部咬死,幾率很低,除非當時這山有數量極多的毒蛇。
如果真有數量龐大的毒蛇,那麽陳家村的鼠患就可以解釋了……老鼠們察覺到漫山遍野的危險,隻好背井離鄉另外找生存地,湊巧去到了陳家村。
老鼠的遷徙是突然的,所以這些毒蛇的出現應該也是突如其來。而眉千笑上山的時候卻一條毒蛇都沒看見,眉千笑當時就猜想,莫不是這些蛇由人為帶來,因為發現有通政司的人上山發現了並且死於毒蛇之中,怕被發現,所以臨時又被這些人轉移走了?這才能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眉千笑越想越覺得事情應該就是如此。
本來他打算就此上報,為自己的案子結案,不過一想到那些帶蛇來的元凶隻把蛇轉移,卻沒有把屍體掩埋,就又猶豫了。
因為通政司的人來這裡調查,通政司肯定知道,人不見了,到時必然要查。然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很容易懷疑到不是天災而是人禍,深究起來容易惹禍上身。不如留著屍體在這裡當做意外被毒蛇咬死,還更容易糊弄過去。
如此一來,如果眉千笑把案子往上報,肯定這案子又要落在他頭上,讓他煩個半死。所以他乾脆引東廠的人上來,讓他們去跟進吧,哥找時間處理一下鼠患就算了,傷腦筋又浪費時間的事情,哥不乾。
這個時候,其實眉千笑還沒有半點頭緒這夥人想幹嘛,是什麽人。直到那天晚上作為新教主出席了一次魔教聚會,他拿著“生”給他的曲譜看看來了哪些人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毒蛇宗的名字……
心中立馬好像有一股電流竄過,將鼠患那頭許多問號都解開了,並且還讓他察覺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毒蛇宗,不正是擅長使毒蛇的家夥嗎?這江湖中,還有哪些勢力能比這些家夥養的毒蛇多?而且這些毒蛇就是他們的武學伎倆之一,走到哪必然帶到哪……
但是為何寄放在山野之上?
當然是因為不方便攜帶在身上。
為何不方便攜帶在身上?
當然是因為他們在一個不能被發現身上有毒蛇的地方。
東輯事廠近期不是招了一批厲害的獵戶入東廠嗎?
苗疆之地盡是奇山峻嶺、毒障沼林,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那裡生活的人,豈有不善獵!
毒蛇宗仿佛事前提前知曉東廠要招募獵戶一般,竟然集體混入東輯事廠去,這分明是要搞大事情啊……
眉千笑捧著那曲譜,心裡通透,當下就點了幾個沒來的邪派名字,還重點照顧了這毒蛇宗,狠狠地臭罵了一頓。一來是為了撇清乾系,二來為的就是讓暗衛把這個消息帶回去。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不當一回事,但是東廠肯定已經在追查通政司死因的蹊蹺了,聽到毒蛇宗幾個字,定然能想到他現在所整理出來的案情。
人家東廠又不是吃乾飯的,人家可是特務類型的機構,他眉千笑能推理出來的東西,他們還推理不出來?如果真是這麽平庸,東廠早就關門大吉了,還妄想和拱衛司一爭長短?
把事情都丟給東廠之後,眉千笑便按兵不動。老實說,他也動不了啥。
以錦衣衛眉千笑的身份,他應該對這個案情知之甚少,如果突然跑去提醒東廠的人你們家混了賊,肯定要被關入大理寺先審一遍再說。
以魔教教主的身份,他可以跑去東廠宿舍把這夥人全部乾掉。但是人家在撕破臉皮之前,身上還掛著東廠的名頭,你一個魔教教主跑去東廠宰人,就算宰的是一群混進來的邪派人物,人家東廠臉面也還是掛不住。東廠臉面掛不住,就是朝廷和皇上的臉面掛不住,皇上不找你麻煩?
所以眉千笑一直都以旁觀者的姿態,頂多利用那堆老鼠動了點手腳,其他啥也不插手。
他今天一大早被拉起來其實很納悶,本以為東廠辦事效率高,很快就會把那群毒蛇宗的家夥一網打盡,這圍獵比武就辦不下去了,只能取消。聖上讓他坑李夢瑤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嘛!
結果沒想到,到今天圍獵比賽都開始了,這群人還活蹦亂跳的!
該不是東廠那群混蛋為了三司序列之首,故意留這群人幫他們完成今天圍獵之後才把他們繩之於法?媽蛋,要不要那麽陰啊!
剛才他偷偷跟著這堆人,也並沒有打算出手,理還是那個理,無論作為眉千笑還是“月”,他都不好出手。而且他不相信東廠不抓這批人爭個大功,他只是看看這群人到底玩什麽花樣。
但是沒想到這貨反倒主動招惹他,那就沒什麽好說。李夢瑤對他動手動腳他能忍因為他要吃皇家飯加上李夢瑤是巨辱大美人……這毒蛇宗算什麽垃圾玩意?我他喵今天就要為日月神教清理門戶!
咳咳……當然, 隻悄悄清了這一個,待會把屍體帶到百裡之外扔長江去,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道會是他乾的。能不招惹朝廷還是不要招惹朝廷為好。
“江湖上流傳日月神教三大護法“日月神”神出鬼沒武功高強,其中‘月’低調冷酷狡詐多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是我們毒蛇宗不知教主再次,並未有意要冒犯教主大人,請教主饒恕我剛才魯莽,我願自斷一臂贖罪!”
“哦,你並不知道我在這裡?”眉千笑意外道。
“當然不知道!”那人連忙道,“要是知道教主在此,定然不敢冒犯!”
眉千笑原以為能有這種本事,又是那個什麽潛龍五仙的薄祜搞鬼呢。若是薄祜搞事情,不可能不知道他所在,並針對他有所布置。看這人似乎真沒想到他便是“月”,對付他的手段有些魯莽,顯然就是把他當一個普通錦衣衛。
“你們受誰所托,想做什麽?你如實相告,我便放了你。”
可能是哥的雙眼透露出過於柔和的視線,被這貨察覺到猶如春天般的溫暖,於是明白哥是打算騙他把事實說出來,然後做掉他。
所以他緊緊閉著嘴巴,半句話都不吭,一副“有種你動手給我個痛快”的神情。
“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你們毒蛇宗,早前和天煞門走得很近吧?天煞門的人腦袋全部掉了茅坑之後,你們依然還是跟著同一個金主乾活吧?”
眉千笑淡然出聲,地上那人臉色越來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