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神色驚訝,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白衣女子,因為臉上帶著白色面紗,所以看不清她的臉容。不過,她那一雙冰冷帶著寒意的眸子,卻是有些熟悉……他不僅想起在方才在街道客棧上邊看到的白色倩影。
唐宇心裡想到,對方如是想要殺自己,方才睡著的時候就可以給個痛快,可是她卻沒有出手,想來目的並不是要殺自己。想到這,他的神色漸漸恢復平靜。
白衣女子一直在注視著唐宇的神情,畢竟這個男人可是唯一識破她設的騙局,並且讓她狼狽的逃離了溫陵。
原本見唐宇受到驚嚇,她心裡有些得意,可是,當她發現唐宇神情逐漸淡定時,心裡微微驚咦,倒是想不到這男的會如此鎮定。
唐宇看向白衣女子,故作疑惑問道:“敢問姑娘是誰?不知姑娘突然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白衣女子眼神幽怨,說道:“妾身不過是與公子幾日不見而已,沒想不到公子轉身就將妾身忘得乾淨了。要知道妾身每天對公子可是日思夜想,常常記掛在心裡。”
日思夜想著要殺自己嗎?聽到白衣姑娘幽怨的聲音,再聯想到客棧樓上見到的白色倩影,唐宇終於是肯定了內心的猜測。
“原來是……鴛鴦大盜姑娘。”
唐宇想了半天,竟是不知道如何措詞。畢竟他認得此女子沒錯,但名字卻是不得知,倒是沒想到自己剛到姑蘇,立馬就被這鴛鴦大盜盯上了,頓時覺得脊背微涼,而後他神色淡然,起身來到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老神在在喝了起來。
白衣女子神色微咦,問道:“公子竟然已經記起了妾身,為何還能如此淡定,難道公子不怕妾身是來找你報仇的嗎?”
“怕?為何要怕?”
唐宇將茶水放下,說道:“我可是有恩於姑娘你,想不到姑娘作為一名江湖人士,行的道理卻是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
白衣女子美眸微斂,說道:“公子難不成還為醒酒?妾身現在沒有將公子手刃而後快已經是最大的仁慈,公子現在卻說妾身恩將仇報,莫不是在說笑話不成?”
唐宇面無表情,說道:“敢問姑娘,你們來到這姑蘇城之後可曾再見識縣衙抓捕鴛鴦大盜的消息?”
白衣姑娘搖了搖頭,他們進入姑蘇城已經有段時日,這段時間未曾聽聞官府抓捕鴛鴦大盜的消息。
唐宇說道:“若不是在下的話,恐怕姑娘你們幾人現在還惶惶不可終日,整日處於被官府抓捕當中。你們之前所犯下的罪責已有那假縣令承擔,至於姑娘你們幾位我也叫縣衙大人放你們一馬,畢竟你們所騙取錢財的人,皆是大奸大惡之人。現在姑娘幾人得以安穩,再不是過街老鼠般被人人喊打,而姑娘現在卻是想要將在下手刃而後快,這難道不是恩將仇報嗎?”
白衣姑娘神情微滯,竟是覺得唐宇說得挺有道理。旋即,她忽然突然抽出冷劍,直接刺向唐宇面前的桌子,冷聲說道:“我是賊人,賊人豈是有講究任意道理的,即便你有恩於我又如何,我現在想殺你,便立馬殺了你!”
唐宇聳了聳肩,閉上眼睛,攤開雙手,無奈說道:“來吧!殺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會武功,肯定是打不過你了。我知道你是賊人,可是凶狠得厲害,殺人不眨眼,我在你面前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反正現在無力抵抗只能慘遭任你宰割了……不過,你殺我之前,能不能等我睡著之後再殺?”
白衣姑娘柳眉倒豎,
說道:“我想殺你便現在殺你,為何還要等你睡著再殺!” “因為我怕疼啊!”
唐宇解釋說道:“你想想看這刀劍穿心那得多疼啊!所以等我睡著以後,你記得給我來個痛快點的。再說了,我聽說被刀劍刺殺的人,死的時候模樣特別的猙獰恐怕,鮮血會不斷的翻湧,還會翻舌白眼,我這人沒有什麽好的優點,就是稍微長得好看一些,喜歡乾淨一些。反正,我現在都要死了,你就滿足一下我生前這點小小的願望吧。”
白衣女子神色愣住,竟是有些失望,這還是她所聽聞的才高八鬥、溫陵詩魁的蘇府贅婿嗎?記得那日為了救女捕快他可是威風得緊,而且還逼得自己等人狼狽逃開。但是,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卻是位口舌花花,滿嘴混話甚至還有些自戀的男人。
唰!
白衣女子將冷劍收回劍鞘,說道:“不殺了!”
唐宇愣住,問道:“為什麽不殺了?”
“本姑娘今天累了不想殺,等明日高興再來殺你!”
“……”敢情自己是韭菜,今天不割明天再割?
唐宇打了哈欠,見白衣女子並不打算離開,於是問道:“說吧,姑娘深夜突來找我,定是不可能來跟我探討這殺不殺的問題了。若是有什麽事情的話,姑娘開門見山,但說無妨……只要不喊打喊殺就好。”
白衣女子美眸瞪了他一眼,略微思忖說道:“三日之後,便是陳許兩家舉行商會,準備競選會長。”
原本有些困意的唐宇,立馬精神說道:“你為何會知道這件……”說到這,唐宇像是想到什麽,問道:“難道姑娘你們這次準備騙取陳家的錢財?”
白衣女子面紗底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若是公子願意的話,這蘇家的錢財妾身也是可以一並收取。”
唐宇假裝沒有聽到,眉頭微皺說道:“所以姑娘今天來此的目的,便是想要蘇家跟你們一起合作?”
見到唐宇神色認真,白衣女子以為他是準備拒絕,畢竟唐宇乃是讀書之人,這騙取他人錢財本就是不恥的行為,更何況現在是要跟她們這些賊人一起合作,更是有些難以答應。
白衣女子說道:“公子若是覺得有些為難,妾身也是可以理解,畢竟這事關於蘇府的名譽……”
“沒問題!”唐宇突然說道。
白衣女子臉色直接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