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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界》第12章《無言的結束》
  星期天蘇弘起的很早,先是出門、沿古城牆、順河梯圍著鳳城轉了一圈。

  清晨的潁河起了薄霧,細密的霧珠水汽飄來,打在皮膚上感覺涼涼地很舒服。太陽尚未冒頭,天色是淡青點點,晨跑的人三三兩兩,大家遇到也不交流,隻是腳步的聲音交匯、然後遠離。

  蘇弘並沒有加入晨跑,他隻是慢慢地走,很悠閑,他有大把的時間來消耗,不像別人那樣急急的如同趕考。

  晨跑的人群以中老年人居多,年輕人偶有遇到、基本也都是戴著耳機、一副陶然物外的模樣。

  潁河的水很清,沒有電視上報道的、其他一些發達地區水汙染的情況。

  在河邊水流不太急的地方,星星點點分布著一些釣魚的人影,蘇弘聽蘇清揚說、好像其中一部分還是在此、安營扎寨、徹夜不息的狂熱分子。

  蘇弘就這樣在迷霧裡漫遊,還會產生一些奇怪的時空錯亂感,想、也許古時候的人也是如此晨遊、或者也曾有人如此垂釣吧!今人古人生活環境或有不同,相信、追求安逸、無憂的心境當是一般無二吧。

  當太陽出來的時候,人也慢慢多起來。蘇弘走到南關大橋、看到旁邊有一些賣早餐的攤子已經有顧客光顧了,就也去要了一份豆腐花吃,這裡早餐種類很多,要豆腐花純粹是這個早點看著好看。

  用來盛放豆腐花的是一種、白瓷擴口淺底青花碗,這種鳳城人稱之為小海碗的瓷器、現在已經不多見了。

  乳白如玉的豆腐花、被銅碗刀輕送入白瓷青花碗,這個過程輕盈流暢就像是藝術表演。

  蘇弘提起瓷杓悠閑地把豆腐花打碎,杓和碗偶有碰擊,聲音很脆,很悅耳。這個是喝豆腐花的必要過程,目的是把碗內的白糖顆粒、更好地融合進豆腐花裡增加口感,當然,也可能有古人敲擊做樂的潛意識在裡邊。

  回家時路過市場前街,這裡有一個冷飲批發點,蘇弘看到那兒開門了,就走過去挑了幾種平時好賣的冰糕,這是備貨,天氣漸熱,生意相信會好起來,所以配量要充足。

  每天中午和晚上固定的時段,蘇弘都會打開電視看一下新聞,另外一邊的隔間蘇林生給他裝了台電腦,他現在還不會用,反正也不急,慢慢摸索、然後偶有所得,都是件很愉快的事情,愉快的事情要慢點品嘗,一下子都吞了,後面還有什麽意思!

  新聞裡的信息很多,也很雜,蘇弘一時半會還不能弄懂,至於其他的節目,他是不看的,他的時間是很充足,但也不會浪費在毫無意義的娛樂上。

  星期一。

  天氣預報說是有陣雨,不過蘇弘看來並不準確,他在清晨的涼爽裡騎上三輪車去出攤。

  胡家巷那個攤位、已經被位老太太佔了,應該就是原來的那個攤主吧!

  別人來了,蘇弘也就隻能離開,規矩就是規矩,即使有不合理的地方、也不應該直接去破壞。

  規矩就像是一座建築的根基,根基被破壞了,這個建築遲早會垮塌的。

  老太太顯然已經知道了蘇弘的存在,她應該是擔心蘇弘會來糾纏此攤位的所有權,所以、很憎惡地盯著蘇弘的到來,身體緊繃,雙手握拳,一副隨時準備豁出老命維護自己的權益模樣。

  蘇弘有點哭笑不得,想到了惠子相梁的典故。

  如此局面是有點像惠子對莊子的區域拒止,但是,如果以貓頭鷹得之腐鼠比之,也是不妥當和不尊重的,畢竟階層的差距決定了價值標準的差異。

  蘇弘對惠子相梁這個典故是有自己的思考地,他認為、gR(chu字找不到隻能代之)與貓頭鷹隻有族群不同,沒有高尚、卑賤之分。梧桐、練實、澧泉、同腐鼠,隻是種類不同,沒有貞潔與汙穢的高低。

  總之,此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蘇弘一直用惠子相梁表達的高尚情操來提升自我修養,卻絕不會以此自賞、或者作為道德武器去攻擊嘲笑別人。畢竟,他從小跟半癡遊歷四方,見多了人世艱辛,何不食肉糜的荒唐思維是不可能主導他的。

  蘇弘走過來是想跟大家打個招呼,然後告辭離開,但是,等他看過去的時候,大家都低頭假做忙活、紛紛躲開了他的目光。他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大家的顧慮,應該是怕他以幾日來的交情為持,來尋求大家對他跟老太太爭攤位、時的道德上的支持。

  蘇弘很無奈地笑了下,然後登著三輪車離開了,今天街上人不多,他格外感覺冷清。

  這個世界似乎所有可以擺攤的地方都被人佔了,蘇弘這樣走街串巷的滿鳳城跑,竟然沒有可容他擺攤的一席之地,待到騎至步行街的時候,久違的生意終於來了。

  一個掛著一網情深牌子的玻璃店面被猛然推開,頭髮染的亂七八糟的一個小青年跑過來,一個十元的紙幣塞到了他手裡,那個小子自己打開三輪車上的冰櫃,根本就沒有挑選,直接用自己的胳膊托著、抱起來一堆冰糕就往回跑,可能被冰到了,那家夥嘴裡還不停嘶嘶地吸氣,蘇弘還沒有找他多余的錢,那人就在同伴開門接應到他後,快速地消失在一排排電腦顯示器後邊。

  在那個玻璃門打開的時候,蘇弘聽到裡面那個接應者嚷嚷:“快點,快點,boss馬上要掛了……”

  蘇弘知道那裡應該就是網吧,小青年他們應該是在玩什麽遊戲,並且,這個遊戲還是到了關鍵時候,估計跟過去到食堂打飯一樣,去晚了,可能就沒有什麽好菜剩下。

  步行街的的店鋪是兩排高樓,在高樓的陰影處,迎面走來一個推著童車的漂亮女人,童車裡有個呀呀小童,手裡的小鈴鐺搖的嘩嘩響,突然小手沒有抓緊,小鈴鐺就飛了出去,那個小東西愣了愣,也不鬧,把目標轉移到童車的白色防塵簾上、兩手抓住開始開心地扯。

  “東西掉了……”蘇弘指指地上的小鈴鐺。

  漂亮女人根本就沒正眼看他,直到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才有點鄙視的小聲嘟囔:“掉了就掉了唄!不要了。”

  是呀,掉了就掉了,不要就是了。

  蘇弘突然也開始鄙視自己起來,生命的歷程必然會掉落一些東西,自己怎麽會斤斤計較這些得失呢?他心裡隱隱的不愉快就這麽消散了。

  人世繁雜,人們往往會在這些生活瑣事上迷失,後而完全沉溺於此、得失計較,人生悲苦、十之八九、皆出於此。

  出家人講修行,世俗裡說歷練,其實都是在說明生命的本質是體驗,外物會在時間裡消亡,唯有這份體驗是自己的,會成為生命裡重要的組成部分。

  蘇家老爺子坐在太梧樹下看他的寶貝果子,見到蘇弘騎著三輪車從外面回來很好奇。

  “廣容,今天怎麽早早回來了?”他問。

  蘇弘把三輪車和冰櫃停在小門那裡,左右看看沒有人在,直接舉著車子登階進院。

  “那個攤位原來的老太太來了,沒有地方出攤,以後就不出去給他們填堵了!”蘇弘到水盆那洗了把手,回過頭對蘇銘說。

  “咦?跟人吵架了?”老爺子以為他跟爭執,心裡不痛快。

  蘇弘笑了,說:“吵架、我倒是想嘗試下,可惜自己不會,沒有戰鬥力,就沒敢去張精兒……”

  老爺子哈哈大笑,指了指邊上的躺椅讓蘇弘過去和茶。

  “沒啥,趕明兒我們去找間門面開,想怎麽折騰就這麽折騰……”

  蘇弘趕緊擺手說:“別,真當我要賣冰激凌發家致富呀?我就是當時一個心思,然後就去做,現在沒有興趣了,就棄之前行,如此,心境才可無礙。”

  老爺子吧砸吧砸嘴,細細品味了一番說:“感覺挺厲害的樣子!”

  蘇弘哈哈一笑說:“也別當真,我其實就是聽路上一個年輕婦女說的。”

  兩個人哈哈大笑。

  老爺子給坐下來的蘇弘倒了杯茶,自己端起杯子呷了口,然後眯著眼沉思。

  過了一會才認真地對蘇弘說:“廣容有個事兒我是在心裡迷惑, 今個兒你給我說道說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鬼魅精怪?”

  蘇弘皺眉想了想說:“不好說,畢竟我也沒有遇到過,不過既然老輩人都口口相傳下來,估計不會是平白裡亂編的,你怎麽突然間問起這樣的事來?”

  蘇銘苦著臉好像是在回憶:“大概是55年吧,北鄉馬園那兒,有個種菜的鄉農早起賣菜,被過路的車給撞死了,因為旁邊無人,肇事車也沒有查到,要說也怪,從那以後,每年都會有車子在那裡出事。你說好好的直路,不知道怎麽就拱路邊溝裡了。省裡下來了幾次專家,還用儀器測量了,但就是找不到原因,最後沒有辦法,隻能在那個地方立了個大牌子,上面寫上大字――事故多發路段,請小心駕駛。”

  老爺子講到這裡,端起來杯子喝了口茶,然後繼續說:“前幾天你說的那個小王,不是去小關廟那兒、一個老房子裡、被砸到了嗎?林生說、那個公司後來派去的兩個人也莫名其妙受傷了,一個在走著的時候突然摔倒,輕微骨折,另外一個在跑出去叫人的時候被車給撞了,聽說還挺嚴重的……”

  “這個也太巧了點吧?”蘇弘有點驚訝。

  “要不大家會說那個老房子不乾淨?有人說那裡前朝的時候就很緊了,後來外地來的一戶人、不明情況把這個宅子給買了,估計也是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就重新在城北買了一處宅子,這裡的宅子就一直荒廢下來。今年早些時候,梅城煙草公司領導被調到咱這兒工作,就想著找個獨門獨院的宅子,結果就把這個坑給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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