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梅婭,在羅馬等我,我一定會凱旋而歸。”
看著站在城牆上抱著提比略的柯梅婭,凱撒在心裡默默說道,此時的他全身披掛,身後一席紅袍隨風而動,英氣逼人,在他的領導下,精銳的第二軍團與十七軍團緩緩開出城市,向西而去——向分裂叛軍來襲的方向而去。
為了迎接這場決定性的會戰,凱撒麾下的軍團除了兩個鷹旗軍團之外,還有一個輔助伊比利亞軍團,而敵軍擁有一個鷹旗軍團與兩個衛戍軍團,值得慶幸的是,凱撒在之前沒有給馬尼烏斯配備輔助軍團,不然他又要頭疼了。
羅馬建城五年一月二十八日,波爾茲城舊址以北二十八羅裡,西奧斯莊園。
第五軍團覆滅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拉丁行省,為了躲避戰亂,西奧斯莊園的主人早在幾天前就搬到了安全的羅馬——無論內戰怎麽發展,作為共和國首都的羅馬城總不可能被戰火摧殘。
主人搬走後,這座莊園就成了行軍至此的羅馬軍團的營地,第二軍團與十七軍團的士兵們圍繞著莊園構建了一座堅固的行營,而後以逸待勞,原地等待阿撒托斯和馬尼烏斯的到來。
一月二十八日這一天,分裂叛軍的軍團終於抵達,他們的前鋒早已將羅馬軍團駐扎於此的消息匯報給了阿撒托斯,因此叛軍直接在離莊園二羅裡的高地上停了下來,過了一會,一個騎兵策馬衝出叛軍軍陣,朝莊園跑來。
很快,騎兵就來到了莊園的圍牆外面,凱撒站在塔樓上觀察著這個騎兵,突然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英佩拉多,第一軍團第一騎兵大隊士兵馬克西姆向您報道!”騎兵高聲喊道。
“馬克西姆?我好像見過你。”
“是的,英佩拉多,我曾經在您的領導下參加過進攻坎貝爾濱的戰役。”騎兵恭敬的回答道。
“那麽,馬克西姆,馬尼烏斯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麽。”
“英佩拉多,整個第一軍團都希望您能放棄獨裁的錯誤行為,我們不需要國王。”馬克西姆說著,脫下自己的頭盔,露出下面那一張秀氣的面孔,他表情真摯,道:“英佩拉多,我們都希望您能夠繼續領導羅馬走向強盛,但請不要以國王的身份統治羅馬。”
“是誰告訴你我想成為國王的?”凱撒有些好笑,他扶著木質的扶手,看著表情逐漸改變的馬克西姆,“我從來沒有想過成為國王,士兵,是誰告訴你我想成為國王的?”
“是,是馬尼烏斯軍團長。”馬克西姆表情有些不對勁了,“馬尼烏斯軍團長告訴我們,您想要成為羅馬的國王,並承諾要帶我們回羅馬向您表達我們的意見。”
“所以你們就如同順從的羔羊被馬尼烏斯牽著走,還把屠刀揮向自己的戰友?”凱撒的臉色陰沉,他飽含怒火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馬克西姆,“整個第五軍團都被同為羅馬人的你們送去見普魯托,我的表親,暫任第五軍團軍團長的盧伽也戰死在你們的手裡,你們比王政時代的國王更加殘暴,你們有什麽資格要來見我?”
“我,我……”馬克西姆被凱撒一連串的話問的有些手足無措,他結結巴巴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凱撒直接打斷:
“士兵馬克西姆和第一軍團在馬尼烏斯.尤尼烏斯.布魯圖斯與阿撒托斯.科爾涅利烏斯.西庇阿的帶領下悍然屠殺戰友,導致第五軍團覆滅。我,蓋烏斯.尤利烏斯.凱撒以羅馬共和國獨裁官的身份宣布,你們被判以叛國罪,是全羅馬的公敵!”
……
馬克西姆很快就狼狽的逃回第一軍團,將凱撒所說的話如數匯報給了馬尼烏斯,由於他是在所有人面前說的,因此,在馬克西姆說完以後,整個第一軍團都陷入了嘩然。
他們現在才意識到,凱撒的身份是獨裁官,是元老院承認的合法的獨裁官,他的話能夠代表元老院對第一軍團的態度。
“叛國罪……我們從羅馬出現在這個世界開始就為了羅馬出生入死,我們不應該成為羅馬的公敵!”
“我們必須得到合理的對待!”
“讓英佩拉多撤回他那愚蠢的決定,我們不應該被判有叛國罪!”
“……”
軍團的嘩然讓馬尼烏斯有些手足無措,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舉起手讓所有人把視線集中到自己身上,等周圍逐漸安靜下來後,馬尼烏斯大聲說道:
“士兵們,獨裁官居然宣布我們叛國,是羅馬的公敵,你們願意看見自己在羅馬的家人整日遭受他人白眼,自己的榮譽遭到他人唾棄,就如同排汙渠裡肮髒發臭的老鼠嗎?不,我們不能,我們不能接受這一命運,我們必須靠自己的雙手改變這一切!
現在,只要擊敗對面的軍團,活捉獨裁官,我們就能逼迫他改變愚蠢的決定,讓我們重新獲得應有的待遇!”
馬尼烏斯的主意或許不是最好的, 但也是目前唯一可以辦到事情,只要能夠擊敗凱撒的軍團,活捉凱撒,第一軍團的士兵們就能徹底翻身。
一想到這,士兵們重新燃起鬥志,讓一旁以文德人為主的衛戍軍團看的有些傻眼,身為被征服民族的他們無法理解這些羅馬戰友的心情。
不管他們能不能理解,這場決定共和國未來走向的會戰還是在雙方高層緊張的指揮下逐漸拉開帷幕。
在各自百夫長的呵斥下,一個個第二、十七軍團大隊有序從行營大門走出,於行營外面的空地上拉開陣勢。第一軍團和兩個衛戍軍團也緩緩離開高地,向前移動,戰爭的陰雲籠罩在整個大地的上空,濃鬱的緊張氣氛壓得人險些喘不過氣來。
“嘔……嘔……”
在沉重的壓力下,好幾個士兵忍不住嘔吐起來,他們彎腰吐出酸臭的嘔吐物後連忙直起身抹了下嘴,若無其事的正視前方,那些百夫長早已見怪不怪,只是低聲鼓舞著周圍的士兵,但是從他們手心裡的汗水還是可以看出,他們同樣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