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那天晚上,榮赫來會所做按摩。鏡頭的主角不是他,而是按摩師顧馨月。在倒帶式的錄像畫面中,她一路從包廂門口往後退著走,七拐八繞,上上下下,最終站在一間辦公室模樣的屋子內。
她像個靦腆的女仆,微微低頭,雙手交叉垂放於體前。桌子後面,老板椅上坐著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正是仇偉。
“小月,我聽說你家的事了。”仇偉面色凝重,仿佛深陷哀傷之中。
顧馨月眼圈發紅,沒有說話。
“我這兒有個活,報酬非常可觀,只是……”仇偉望著她的秀麗面龐、婀娜身姿,尋思該用什麽詞,“只是,可能讓人有些為難。”
“可以掙多少錢?”她柔聲問道,似乎帶著哭腔。
“少說這個數。”他伸出三個指頭。
“三萬?”她眉頭微蹙。
“加個零。”
聽聞這話,她猛然瞪大了眼,朱唇微啟,表情久久定格在驚訝的一瞬。
仇偉趁熱打鐵,把手機遞過去,屏幕上是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這是天禦高科榮少,在醉花澗(包廂名)等著做按摩。”男子壓低聲音,“你如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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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源錄像看到這裡,榮赫方才明白,顧馨月並非被仇偉逼迫,而是利誘,逼迫她的是仇偉口中“你家的事”。
她一定為錢犯愁。榮赫心頭五味雜陳。那天在她家的短暫接觸,使他看出一二,相信她不是那種為了一時虛榮而出賣身體的女孩。
或許,她家裡有人病重,這是救命錢?他如是猜測。從小榮華富貴的少董,居然體會到了那股缺錢的苦惱滋味,這真得感謝潛伏者系統,讓他經歷過沒錢(獵幣)買道具、買藥水、改車、升級裝備等一系列糟心事。
既然仇偉那晚就在會所,榮赫便決定繼續溯源時間流,看看這廝前前後後都做了些啥。
在顧馨月之前,另一位年輕女子進入過仇偉的辦公室,與偉哥相談甚歡。
“偉哥,幫人家一個忙,好麽?”女子一屁股坐在仇偉大腿上,奔放程度超乎榮赫想象。
仇偉抱住她親了一口,道:“乖乖,誰欺負你了?”
“你們的客人。”
“哪個犢子這麽囂張,我卸他胳膊!”
“他就在醉花澗包廂。”
仇偉立馬拿起座機撥了一個短號,很快,小領班接聽了電話。
“誰在醉花澗?”仇偉吹胡子瞪眼道,顯然外面的領班瞧不見,但腿上的妖嬈女子看他對自己的事這麽上心,是撲到他懷裡撒起嬌來:“還是偉哥疼我。”
仇偉趁機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聽領班說,醉花澗的客人是榮少,仇偉的手猛然僵住。
“偉哥,怎麽了?”她貼得更緊,雙臂化為玉蛇纏上仇偉的脖子。
“那人不太好惹。”
“哈哈,偉哥真會說笑。”女子浪笑道,“即便是六大勢力的人,偉哥也不懼的。”
這吹捧真要命,而仇偉居然鬼使神差就信了,認為自己真有通天的本事。
“乖乖,你說咱如何處置那王八蛋。”
“嗯,我想想。既然偉哥說他不太好惹,應該有些社會地位,我看不如……”說到這兒,她湊過去耳語。無人機捕捉聲音的能力不太行,榮赫聽不清楚她在說啥。
不一會兒,女子別過仇偉獨自離去。就在她轉身離開的一瞬,
榮赫從鏡頭中認出了她的相貌——正是那天在球場上為老黑喝彩的幾個女生之一。 她前腳剛走,仇偉便打電話讓領班把顧馨月叫去他的辦公室。
“碧池,原來是你給仇偉出的主意!”榮赫不用想也知道,這女子因為那天的球場衝突,以及東校門的鬥毆(老黑打輸了)而懷恨在心。但他沒料到,她居然一路跟蹤到會所,找到關系曖昧的仇偉,支出偷拍不雅視頻這樣一個損招來報復他,只不過索要五千萬天價恐怕是仇偉的個人想法。
他隻歎倒霉:那天鬥毆,挑事者明明是白體恤老黑,而咱這邊第一個上去幹架的人是隆辰,後來,奧嘉、胖哥等人也加入戰鬥打得起勁,這女的為什麽就盯住我榮赫不放?
TMD,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榮赫將女子的相貌截圖,但沒有急著搜尋,而是繼續追蹤她當天的去向。
那晚,她從仇偉辦公室出來,離開會所,在路邊攔下一輛的士。大概四十分鍾後,汽車抵達一個成色較新的小區,就在曦沐大學附近。9棟2單元2102房間,一位老黑開門開門相迎,一把將她抱起,瘋狂親吻……
接下來的畫面令人血脈噴張,對大多數人來說是的,可這在榮赫看來毫無美感可言,讓他想到草原上的野獸。
他讓無人機錄下整個過程,並暗自得意:嗬,一報還一報,你讓人偷拍我,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溯源拍攝結束,榮赫將這些視頻資料傳輸到自己的母艦中,然後將高配航拍送回給碎月凰,並為她帶去了一箱高檔紅酒作為謝禮。歆野莊園酒窖在他手上,限量版美酒已不像從前那般重金難求。
碎月凰很高興,拋來一個飛吻。
“飛吻多不誠意。”榮赫壞壞一笑,調戲道。
“不怕蝶妹妹揍你?”她輕輕眨眼,揮了揮拳頭。
“潛伏者烏克茲有下落沒?”他雖然事務纏身,卻始終惦記著盟友的主線任務,可不願見到他們失敗並遭到系統懲罰。
“有些眉目了。”她從榮赫送來的箱子裡拿出一瓶紅酒,斟上兩杯。
“啥時候開打,一定叫我。”
“你放心,扛前面挨揍少不了你的份。”她舉起杯子,“你的暗影秘典有下落沒?”
榮赫與她輕輕碰杯,仰頭飲盡,道:“十有八九被紫岩一夥搶去了。”
與碎月凰道別後,榮赫叫上熊海梓,展開了報復碧池的行動。他們給她起了一個綽號,叫“13”,正好與英文“碧池”的首字母相符合。
當晚,13在學校健身房練舞,老黑在力量區舉鐵。她正跳得帶勁,水蛇腰扭個不停,完全沒注意到旁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正冷眼看著她。在她心中, 看客都是衝著她的美貌而來,都是一臉傾慕。而她鍾意的男人,絕不是這幫“毫不起眼”的同胞,而是力量區那位身材高大、肌肉發達,很懂情趣的異國男子。
一曲舞畢,她喝了些水,坐在旁邊休息,目不轉睛盯著那邊做杠鈴臥推的老黑。這時,有人輕輕戳了戳她的背,她回頭看去,登時嚇了一跳,第一反應便是,那天的“黑社會”找上門來了!
她正要呼救,“黑社會”男生揚了揚手機,道:“這視頻,我朋友看了都說好,覺得你不去日本發展可惜了。”
視頻處於暫停狀態,13瞥了一眼畫面,了然於心,臉唰一下紅到脖子根。她以仇恨的目光瞪著眼前的高個子男生:“你敢偷拍,你這是犯罪!”
“嗬,惡人先告狀?”榮赫歪著脖子打量她,“姿色倒是不錯,可惜腦子不好使。你說,仇偉要是看到這個視頻,會發生什麽事?”
“你……”13瞠目結舌,咬牙切齒,胸脯劇烈起伏著。
“把仇偉約出來,我們的事必須有一個了斷!”說完,榮赫扔下一張紙條,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紙條飄落在13胸前,被汗濕的體恤衫粘住,竟沒有掉落,不過這也可能是尺寸的功勞。
她滿面怒容楞在那裡,直到老師的聲音傳來:“好了,我們開始下一支舞。”她方才回過神來,一把抓過紙條,本想撕碎扔垃圾桶,但一想到榮赫手中的不雅視頻,瞬間沒了脾氣,隻好將揉成團的紙條展開來看。
“給你三天時間,把仇偉約出來。我的電話是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