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魯得到了聖池之水的力量,已經恢復到能夠交流,這是一件好事,因為桑拉和莉亞德琳正在弄新的聖光教義,就缺一個能傳教的家夥,而穆魯無疑是合適的傳教人。
納魯是天生便散發著聖光的種族,他們的信仰是天然的聖光,當然,他們的聖光信仰之下並非是某種恆定的內容,僅僅是天生的無私秩序,至於具體內容則由他們個人去感悟。
也因為天然的聖光信仰,穆魯才不致於被辛多雷抽取聖光折磨的時候黑化,因為無私仁愛的內心,無論面對什麽事情,他都會把問題的源頭歸結到自己身上,而不是去怪罪辛多雷的粗魯與野蠻,總結來說,是一個天生的聖徒。
桑拉參考了前世的佛教,對聖光進行了新的定義,首先是聖光的終極,聖光宗教的終極很模糊,有些派系認為是成為英靈,有些支脈認為是救贖奉獻,還有些則是升華與聖光合而為一,而桑拉則將其定義為彼岸。
聖光教義因為不同的種族和認知而分有不同,但是每個不同的聖光信仰都有著一個相同點,那就是世界分光明與黑暗,善良與殘暴,正義與邪惡,天堂與地獄,大家應該要遠離邪惡殘暴,投向善良正義。
桑拉在不破壞聖光原有的特點上,對光明、黑暗進行了重新的定義,人生是一片黑暗,充滿了苦痛,而要照亮這片黑暗,擺脫那些苦痛則要運用自己的智慧照亮黑暗,也既是光明與黑暗都是人的感受,而非世界的狀態,世界不是對立的。
穆魯對於桑拉的意見感覺非常的新奇,他作為散發著聖光的生物,與生俱來就攜帶著神聖,很多的時候都是他教別人如何體會聖光,而沒有別人來教他如何定義世界、理解聖光!
也因為內心的認知不全面,因此在聽到桑拉的言論後,穆魯用來比照一下自己的經歷,發現這種說法還真特麽有道理。
“桑拉金,請問我們應該如何運用智慧來照亮黑暗?”穆魯對照著自己的人生經歷,向桑拉請教道。
“信、解、行、證;信,乃是能入之門,在解得聖光之義後,再行實踐,最終驗證結果。”桑拉也一家不求二主,繼續把佛教的修習理論借過來,感謝他前世寫小說時搜的資料。
“那麽人生的苦難有哪些,又應該怎麽解脫呢?”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相聚引發的怨恨憎惡、離別引發的不舍、想要而得不到的請求,接觸、感受、思想、行為、意識等五感受到障礙,要解脫這些苦難只有到達彼岸……”桑拉將佛教的一些名詞進行修改解釋。
“那如何才能夠到達彼岸?怎麽樣才能算彼岸?”
“人行走在世上遭受到苦難,這就像是一條大河,穿越這條河流,進入到一個不生不死的境界裡,就是圓滿的彼岸,而要到達彼岸則需要擺脫輪回。”
“什麽是輪回?”
“輪回既是循環不息,從開始到結束的因果,便如同阿爾薩斯,他最開始要為國家擺脫瘟疫與惡魔,因此前往北方奪取霜之哀傷,卻最終導致墮落,要擺脫瘟疫與惡魔是開始的因,而最終取劍墮落是結束的果,而結束的果又是另一個新的因。”
“我們一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停得開始結出因果,在這循環之中,能夠清醒光明的時候少,而黑暗無知的時候多。”
“那應該要如何擺脫輪回呢?”
“我們停滯在這輪回之中,是因為三種毒瘤,這三種毒瘤分別是貪欲、憤怒和癡迷,而解除這三種毒素,就必須要通過三種方式,完善品德,內心平靜,增加智慧。”
“那又應該如何具體得達到這些呢?”
“要完善品德,應該嚴於律己,遵守戒律,像是聖騎士一樣對自己進行嚴格的要求,忍受一切,要內心平靜,則應該學會思考感悟,而要增加智慧,則需要實踐和冥思。”
“無論做什麽,都是階梯式的,我們必須要保持鎮定,再繼而尋求智慧,用自己的智慧去照亮黑暗。”
“…………”穆魯的問題一個又一個的蹦出來,桑拉則依次根據佛教的理論進行作答,相繼拋出因果、輪回等新穎的學說。
雖然問答很是平淡,但是裡面卻蘊含著大量的哲學知識,有對人生宇宙的理解,當這樣的問答差不多後,穆魯和桑拉開始進行辯論,舉例論證結果。
就在穆魯與桑拉進行問答辯論的時候,莉亞德琳站在一邊,旁聽之余還將兩人的問答辯論用文字的方式記錄下來,最終校檢刊訂成冊,用來作為新的聖光經典,傳播嶄新的教義。
就在為了全新的聖光教義,桑拉和穆魯進行問答辯論,而莉亞德琳埋頭苦記的時候,在東部大陸的壁爐谷中,時間進入黑暗之門二十四年的二月。
春風吹開大地之際,血色十字軍已經進入暗地蓄力的階段,準備對被遺忘者發動攻擊,奪回一口作氣得洛丹倫王城。
然而就在這種即將開弦張弓的時刻,一個不好的消息傳到了壁爐谷,渾身汙血的雷諾慌亂得闖入血色修道院。
血色修道院既是苦行修道院,曾經位於洛丹倫北部海岸的神聖地方,因為天災的塗毒而凋蔽,血色十字軍將這裡重新奪回,並且將其作為對被遺忘者戰爭的指揮部與後勤基地。
“父親,達裡安,達裡安他被亡靈抓走了。”渾身汙血的雷諾闖入會議室,雙目恍然若失,神色與聲音裡充滿了焦急。
“什麽?”亞歷山德羅斯正與自己的副官阿比迪斯商議, 即刻發布戰爭的命令,讓大家作好準備,但是卻不想如此到了兒子的不幸消息。
“我不是讓你看著他麽?”亞歷山德羅斯在微弱失神後,瞬間暴怒起來,狠狠得盯著雷諾,有些氣急敗壞。
“這不是我的錯,我提醒過他,他不聽我的話。”雷諾為自己進行辯解。
“快點帶我去,他被抓去了哪裡?”亞歷山德羅斯咬了咬牙,達裡安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
“斯坦索姆。”
“不,灰燼使者,你不能這樣,我們已經積聚好了力量,就等著你的命令開始作戰。”阿比迪斯在雷諾的回復時,試圖對亞歷山德羅斯進行阻攔。
“阿爾弗雷德,你要清楚,那是我的兒子,我不能放下他不管,放心吧!這裡一切交給你,我不會帶走多余的士兵,會及時趕回來的,以灰燼使者保證。”亞歷山德羅斯臉色焦急,小兒子的失蹤,完全影響了他的判斷與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