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獵場位於帝都的東南方向,這裡有連綿起伏的山丘、有一望無際的平原、有帕納洛森山冰川形成的河流和湖泊、也有能夠遮擋陽光的原始森林,裡面鳥獸的數量超過幾千種,不只是猛獸,甚至還有低等魔獸的存在,普通獵人是不敢進入的。
現在,河邊和湖邊出現了數以千計的帳篷,各式各樣的帳篷,軍隊是清一色的綠色帳篷,皇族是清一色的黃色帳篷,貴族們按照爵位,分為紫色、藍色、青色、紅色和黑色五種帳篷,女眷的基本是粉紅色和白色,還點綴著一些圖案和花朵。
還有大量的灰色帳篷,這是貴族的隨從、仆役和侍女的住處,每個貴族出來身邊都帶著幾個人,總不能讓這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做雜務吧?
軍隊的帳篷都是上下鋪的木板床,一個能住幾十人,而那些貴族的大帳篷比較講究,裡面還隔離分出幾個小空間,可以用來宴客、聊天、辦公和休息。女眷的小帳篷分為內外,一般來說是侍女睡外面,主人睡裡面。
獵場方圓上千公裡的面積,最早是一處供皇帝和貴族們遊玩打獵的地方,開國皇帝和貴族們的祖先,擔心子孫後代只顧著享受先輩們的成果,失去戰鬥能力和鬥志,無法應對敵人的入侵和威脅,就把這裡劃為皇家專屬獵場。
開國皇帝的遺訓明文規定,每年帝國貴族精英賽之後,所有在帝都的皇族和貴族成員們,都必須帶著嫡系血脈到這裡來參加狩獵,不分男女老少,這也是一個熟悉和磨合的過程。
“楚帆,剛安頓下來就跑到河邊釣魚,你倒是很自在啊!”哈羅德皇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楚帆是個閑不住的家夥,他來的時候準備了一根釣魚竿,等到安完營之後,就溜到河邊用蚯蚓作為誘餌,開始釣魚,想要做一頓麻辣魚享受享受。
市場買來的魚再新鮮,也不如這裡現釣現吃舒坦,再說,他又不參加狩獵的具體行動,閑的蛋疼總得找點事情消磨時間。
“我聽凱瑟琳說,皇子殿下這次居然掌管了狩獵營地的安全事務,還統領著皇家衛隊的軍團,成了這次活動最耀眼的皇子,都在傳說皇帝陛下,有心栽培你成為皇位繼承人,可惜啊,獵場比帝都有風啊,我這種生活你羨慕不來的。”楚帆笑了笑說道。
聽凱瑟琳說過,皇帝雖然是帝國的最高統治者,但實際上貴族的軍隊只服從領主的指揮,直屬軍團隸屬帝國軍部,是可古斯曼親王殿下在統帥。皇帝最為強大的威懾力,就是全部由戰士組成的皇家衛隊軍團和皇家魔導士團。
皇家魔導士團是戰略級的力量,由皇帝本人直接發號施令,而皇家衛隊軍團一般交給嫡系心腹將領統帶。
軍團裡面沒有普通軍人,最低級別也是能夠釋放鬥氣技能的黑鐵戰士,在常規軍隊這是連級軍官的標準。再往上百人隊的隊長是青銅戰士,中隊長是白銀戰師,大隊長是黃金大戰師,營長是藍星大戰師,軍團長是紫晶大戰師。
這次狩獵活動,皇帝破例把皇家衛隊軍團交給了哈羅德皇子負責,似乎是在對外界傳遞一個信號,他選擇的繼承人是哈羅德,可以說這位皇子,聚焦了帝國甚至海藍大陸所有國家的視線。
“說起來我不是皇后的親生兒子,母親出身並不高貴,外祖父家也不是什麽超級大家族,而且我的天賦和年齡,在兄弟們之中也不佔優勢,這樣出風頭的事情偏偏落在我頭上,還真是感到很意外。”哈羅德淡淡的說道。
信息量還是很豐富的,首先,帝國皇族講究子以母貴,皇后的兒子們對於皇位繼承權有著先天優勢,其次,哈羅德的外祖父家提供不了幫助,沒有外力可借,再有,皇帝兩百多個兒子中,最出色的人選並不是他,綜上所述,這次任命絕對不簡單。
“我知道這個職務面臨的風險很大,可與此同時呢,帶來的收益也非常可觀,這意味著你和皇帝陛下有了更多的接觸機會,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出來。再有,你可以向皇家衛隊施加影響力,長達一個月的時間呢,怎麽也能搞定幾個人吧?”楚帆說道。
“你可真敢說,皇家衛隊是父皇的核心力量,將領們也都是他手下嫡系中的嫡系,我一個小小的皇子,哪敢動皇家衛隊的心思?”哈羅德搖了搖頭說道。
“錯了,你想過沒有,皇帝這次把狩獵活動的營地安全交給你負責,等於默許你和皇家衛隊拉關系,或許是皇帝陛下對你這個皇子的一次試探一次考察,敢邁出這一步你就得分了,如果停步不前,這麽好的機會以後沒有第二次。 ”
“皇子殿下,就像你自己說的一樣,原本就沒有機會,賭一賭又能怎麽樣呢?皇帝陛下選擇接班人,考慮的是整個帝國和皇族,他需要把愛德華家族的統治在帝國延續下去,那些躲在後面享受安逸的兄弟們,起步就輸了。”楚帆笑著說道。
人人都有進取心,那也是潛藏的一種天性,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也不是一個好皇子!
“你這個建議我可以考慮一下,但你的好心我領了!”聽到他的話,哈羅德的眼睛頓時一亮,急匆匆的離開了河邊。
楚帆撇了撇嘴,什麽還需要考慮一下,你要是不馬上開始行動,算我浪費了口水。
對他來說,說這番話並不是多看好哈羅德,而是機會難得,無非就是幾句話的事情,算是不花錢的投資,可萬一得到了回報,那將是想都想不到的豐厚,投資皇子是最為劃算的。
“小子,皇族的事務非常複雜,特別是牽涉到皇位爭奪,裡面充滿了未知的危險,為了權力和地位,連父母兄弟姐妹都殺得人頭亂滾,你今天成功的激發了一個皇子的鬥志,未來自身也要承擔對應的責任,值得嗎?”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說道。
楚帆轉頭一瞧,是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他身材高大,披散著黑色的長發,棕色的眼睛閃現著冰冷而鋒銳的眼神,穿著紫色的長外套,只是隨意站著,卻給自己造成了極大的壓力,連呼吸都感覺有些困難!
“敢問閣下是?”楚帆問道。
“可古斯曼!”中年人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