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人犯我大秋邊境，之可恨我乃一輩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此生做不到上戰場奮勇殺敵，只能去邊關仔細體會一下那些被遼人進犯的破敗和蕭瑟，卷詩成冊，以示後人，為我們秋朝的黎民百姓，盡一份自己能做的貢獻。”

　反正是胡編亂謅，蹇子修也無所謂了，怎麽聽起來高端大氣，就怎麽說，結果還真把吳東遊唬得一愣一愣的。

　“蹇公子之志向實乃我被讀書人的巔峰，和蹇公子比起來，在下所做的這些微不足道的事便就不值一提了。”

　吳東遊似乎是真的被蹇子修的話給忽悠住了，變得非常佩服和欣賞蹇子修了。

　“吳大人過謙了，吳大人乃垛帆鎮鎮長，身居要位，另辟蹊徑改善了鎮上百姓的生活不說，據說還親自身負險地與無數窮凶惡極的山匪們鬥智鬥勇，最終迫使山匪與吳大人定下了不侵犯垛帆鎮的協議，此等大智若愚，大勇無畏，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到的。”

　吳東遊被蹇子修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差點都以為自己果然是那種經世之才了。

　“蹇公子寥讚，正如蹇公子所言，在下身負垛帆鎮鎮長一職，不求其他，隻望後世之人在評判在下時是佳文而不是虐跡便以心滿意足。”

　……

　一番商業互吹之後，蹇子修和蕭碧萱離開了吳府，蕭碧萱問道:

　“相公，接下來相公打算去哪裡?”

　是啊，接下來要做什麽呢?這次北上的主要目的是和自己的娘子相見，現在這個目的已經完成了，那麽也是時候開始著手自己的計劃了。

　“娘子，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自己相公突然變得這麽嚴肅，蕭碧萱也是一愣。

　“嗯，相公你問吧。”

　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白雲，蹇子修才慢慢地說道:

　“如果我打算推翻現在這個皇帝，娘子會支持我嗎?”

　蕭碧萱還是從來不知道蹇子修這個想法的，此時第一次聽到後難免感動震驚。

　“相公，難道說你打算……?”

　“是的，當初小環死的時候，我就對這個秋朝失望透頂了，以前我經常說自己沒有什麽大志向，隻想安安穩穩平平靜靜地生活一輩子，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乎的人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可是，那趙東明，不，耶律阿寶卻狠狠地打了我一下臉，讓我終於明白，人生在世，生不由己，想要真正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那麽除非是站在最高點上。”

　蕭碧萱聽到相公突然說起小環的事，心裡也是一陣黯然，小環和小桃一樣，年幼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蕭家，和她蕭碧萱親如姐妹，然而現在確實天人兩隔了。

　“可是…這種事情畢竟是大逆不道，會被後人批判成亂世之人的，相公……”

　蹇子修轉過頭來，看著蕭碧萱的眼睛:

　“後世人麽，娘子，你知道嗎?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如果我沒能成事，那麽就是亂世之人，倘若我事成，那麽我就是天選之子，是時代的必然，而他耶律阿寶就是一個弑弟囚父，禍亂朝堂的奸人蛀蟲，所以，與其擔心後世的評判，倒不如擔心我是否能夠成事。”

　蕭碧萱微微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怎麽接蹇子修的話，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還有這樣的說法嗎?可是自己相公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我知道，蕭家一直都是忠義當先的，所以，我也明白娘子的糾結，我也不勉強娘子，但是，我還是希望娘子可以支持我，我不會說什麽這個秋朝對不起蕭家的話，一切但憑娘子自己思量。”

　說服一個以忠義為家訓的武將造反，這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這個武將就是自己的娘子，也哪怕這個武將的家族被朝廷陷害。

　“娘子不必著急給我答案，我們先回去吧。”

　蕭碧萱點點頭，一邊想著事情，一邊跟著蹇子修回去了王大虎的家。

　垛帆鎮的鎮長吳東遊蹇子修今天已經見過面了，從今天的談話中，蹇子修也大概看出來了吳東遊這個人，的確有著大智慧，而且也是一個真正的好官，如果他是在朝廷要職當職的話，說不定秋朝會比現在更好，但可惜他的職能僅僅只是一個垛帆鎮而已。

　今日蹇子修的話對蕭碧萱的影響是很大的，她一直都顯得魂不守舍的，在忠義和相公兩者這間不停地徘徊。

　“公子，蕭姐姐是怎麽了?”

　蕭碧萱的不對勁大家都能夠看出來，顧輕雲則是問著蹇子修，今天蕭碧萱是和公子一起出去的，回來之後就是這個狀態，公子應該知道原因。

　“我把我的打算給娘子說了，所以她才會這麽糾結。”

　顧輕雲點點頭表示了然了，公子是打算推翻秋國的，蕭碧萱又是秋國的大將軍，而蕭碧萱又是公子的正妻，那麽蕭碧萱會陷入兩難倒也不難理解。

　其實蹇子修也在考慮一件事，那就是自古以來造反都是需要一個名分的，雖然蹇子修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報仇，但是你不能把報仇的名頭給大義炳然地打出來，否則必然不會有人支持的。

　所謂的得民心者得天下， 沒有百姓的支持，造反只是一句空話，畢竟，一個國家裡，基數最多的還是百姓，那麽自己就十分必要的需要一個讓天下百姓都信服和支持的名分。

　再者就是，自己贅婿的這個身份如今也是時候脫下了，以前無所謂，但如果自己成事之後依然還是贅婿的話，那麽肯定不行的，雖然蹇子修沒什麽感覺，但是這個時代的背景就是這樣，贅婿不能入朝，不能為官，更不用說是為帝了。

　自己可以是贅婿出身，這樣成事以後還能算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佳話，但是自己絕對不能在行事的時候依然還是贅婿，這樣拉不到支持者的。

　關於自己身份的事，等到過幾天娘子不再糾結的時候再和她說吧，暫時最近幾天就別去再給她增加負擔了。

　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很多人都翻來覆去睡不著，蹇子修如此，蕭碧萱如此，顧輕雲亦是如此，自從蹇子修和蕭碧萱遇到之後，顧輕雲就只能和倩倩一起睡了，那種夜裡的安心感，再也沒有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