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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羅馬》第44章 儀式之始
  過來一會兒,另一名女仆左手拿著一件披風走了進來,右手則是一柄無刃的禮儀長劍。這些都是歐根待會兒要帶上的東西,作為他身份的象征。

  在這個當口,歐根才注意到房間裡還點著蠟燭,外邊的光線也十分昏暗,似乎太陽還沒有出來。

  “現在是幾點啊?怎麽好像太陽還沒有出來。”歐根看著身邊的女仆,開口問道。

  “稟告歐根大人,現在是凌晨四點,太陽還要過一會兒才出來。”正在幫歐根穿衣服的女仆小聲的開口回到,她還有些害羞,不敢抬頭看歐根的眼睛。

  聽到時間歐根不由得一愣,他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接著問道:“這麽早嗎,我還以為很著急,看樣子還有很多時間啊。”

  這次是站在旁邊手裡拿東西的女仆回答道:“已經不早了,歐根大人。七點您就要前往聖斯特凡大教堂接受主教的賜福,進行禱告。九點鍾前往皇宮,面見陛下。現在做準備的話,才能夠保證一切都順利進行。”

  歐根無奈的撇了撇嘴,這些情況女仆昨天已經和他說過一次,不過他也沒想到需要提前三個小時起來做準備。

  按他原先的打算,早上六點起來,這都已經表現的非常勤快。對此歐根也只能感歎,歐洲宮廷裡的貴族們可真是勤勞,連公雞都比不上。

  一個小時,歐根終於洗漱完畢,穿戴整齊。他身後披著披風,腰間挎著寶劍,氣宇軒昂的走出了房間。

  門外,維斯特管家已經在等候。見到歐根出來他便恭敬的彎腰說道:“歐根先生您好,馬車和禮儀隊伍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歐根看了看天色,周圍仍舊十分昏暗。雖然現在是夏天,但距離太陽出來應該還有一段時間。為此歐根便走到了管家身邊,小聲問道:“這就摸黑出發嗎?要不等到天稍微亮一些再走?”

  管家臉上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現在就可以出發,您需要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來之前,站在大教堂的門前聆聽教堂鍾聲。”

  原來還有這麽一條規則,這些歐洲國家對於宗教禮儀的態度十分認真,歐根之前也有所了解。他如果怠慢了這些規矩,沒準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想清楚這些,歐根便忙說道:“那好,那我們這就出發吧,別錯過了時間。”

  然後他便快步朝外走去,維斯特管家也跟在身後。

  來到外邊,一輛通體包金的豪華六輪轎廂馬車就等在門口。四匹通體純白色,沒有一絲雜毛的愛爾蘭純種馬站在車前。這種馬匹奔跑能力和衝刺力都不夠,但體型高大,形態俊美,最適合這種禮儀場所使用。

  馬車前後,各有一隊銀甲衛士。清一色白亮的盔甲,背後是黑色的雙鷹標記。頭盔上白色的羽穗高高豎起,遮住一半面孔的頭盔看上去氣勢威嚴。

  歐根坐上馬車,管家走到隊伍旁邊開口指揮,整隻隊伍便緩緩移動起來。

  一路上從隊伍出發的地方,直到聖斯特凡大教堂,沿路倆側各站著倆排舉著火把的士兵。負責照明的同時,這些士兵也會保證周圍的秩序。

  歐根坐在馬車中百無聊賴,便欣賞起手中的禮儀寶劍。這柄劍劍鞘和劍柄的部分,都是黃金打造,上邊鑲嵌著指甲大小的菱形藍寶石。

  劍鞘貼著劍柄的部分,前後各有一隻展翅的雄鷹,由米粒大小的黑水晶拚嵌而成。歐根直勾勾的看著這把劍,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淌下來。

  他正在考慮如果把這柄劍賣掉,能賣多少基爾德金幣。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吸引了歐根的注意力。歐根掀起馬車一側的窗簾向外看去,只見道路倆旁密密麻麻擠滿了衣著千奇百怪的市民。

  原來維也納的市民得知今日就是受封爵位的日子,便起了個大早圍在道路倆邊準備觀禮。今天早起的可不只有歐根一個人,在這個比較重大的日子中,可以說整個維亞納都跟著醒了個大早。

  美泉宮到聖斯特凡大教堂的路並不遠,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車隊便來到了教堂的門前。

  歐根走下車之後便站在了教堂前方十幾步的位置,士兵在周圍站定圍出一片空地。再往外就站滿了觀禮的市民,密密麻麻把教堂周圍擠的水泄不通。

  在歐根的記憶中,這還是他頭一次站在這麽多人的視線中央,沒來由的就感覺到有些緊張。

  還好周圍非常寂靜, 人雖然多卻是沒什麽說話聲,昏暗的視線多少也消減了歐根緊張的感覺。

  面前的大教堂高大神聖,哥特式的建築帶有某種神秘的氣質,令人不由自主的莊嚴肅穆起來。

  一百多米高的高塔聳立著,塔尖處排列著一些尖銳突起。站在前方仰視這棟灰白色的建築,歐根內心中也是深感震撼。

  教堂那種神聖感,被周圍環境凸顯的淋漓盡致。

  就在歐根為此感歎的時候,一縷晨光,緩緩從東方浮起。

  光線照耀在大教堂高處的塔頂上,鉛灰色的高塔反射著陽光,似乎變成了通體透亮的純白色。

  同時,教堂的大門從裡邊緩緩打開,一陣沉厚肅穆的鍾聲從教堂中響起,傳遍了整個維亞納。

  歐根在此時低頭祈禱,稱頌基督的神聖。同時,管家、站在周圍的士兵,以及觀禮的市民也一同低下了頭,雙手舉在身前進行祈禱,這是一個全民信教的國家。

  隨後,倆排修女從教堂之中依次走出,站立在左右倆邊。她們手上提著花籃,裡邊乘放著百合花的花瓣。

  祈禱完畢,歐根緩步走向教堂。站在最前方的倆名修女手上沒拿花籃,她們一個摘下歐根身後的披風,一個拿過歐根手上的寶劍,然後向後各退一步站定。

  歐根繼續往前走,倆側的修女便抓一把百合花瓣揚起撒在空中,飄落在歐根的前後左右。教堂倆側光線昏暗,周圍和頭頂的環境都藏在陰影當中。正前方的聖壇處則點燃了數不清的蠟燭,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聖潔,猶如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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