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博已經帶著三角眼離去,得到唐的承認,他在黑手黨中就相當於拿到了尚方寶劍的欽差大臣。同時有三角眼這個正牌黑手黨的協助,就能夠調動出黑手黨這個龐大怪物的每一分力量,為蘭博所用。
唐·奧法魯奇躺在搖椅上,依舊回想著蘭博剛才的回答:“因為意大利的貴族隻代表他他們自己,你們才能夠代表整個意大利的人民。”
這句話或許是蘭博在拍奧法魯奇的馬屁,不過也從一定層面上說明了意大利黑手黨的地位。在這個古怪的國家當中,民眾之間有了矛盾,第一時間不是去找法官和政府,而是請求黑手黨的老大幫忙調停。
黑手黨中的許多成員,就來自於人民當中。就連現在的唐·奧法魯奇,當初也不過只是墨西拿附近村落中的一名農夫而已。
在這裡黑手黨和民眾的關系,就像是藤曼纏繞著大樹一樣。沒有了身邊那些普通人的支持和保護,這個龐大的組織就會變得無比虛弱,甚至有可能直接消亡。
面對災難來襲,那些貴族或許有可能集體跑路,這些黑手黨卻是絕不會拋棄人民逃走。他們拋棄人民,就相當於是拋棄了他們自己。
正是因為這些,蘭博才會首先找到這個組織,而不是去和控制這裡的意大利貴族聯系。當然,他也會想辦法取得王國的支持,並獲取他們的幫助。在這種危難面前,本就應該集中力量去應對。
這倆種勢力水火不容,要協調這倆者的關系並為自己所用,蘭博也沒有十足的信心。不過事情總算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從唐·奧法魯奇那裡離開之後,蘭博便把自己所做的事情寫在信上,寄往維也納宮廷。
在這個通訊不暢的年代,信息的傳遞都是以天、星期為計時單位的,為此歐根根本沒有辦法及時有效的給蘭博下令。下一步要做什麽、該怎麽做,終究還是要靠蘭博自己。
......
住在維也納的市民發現,這倆日皇帝的宮殿中,似乎正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在發生。
維亞納的客棧突然變得擁擠起來,各種華貴的馬車在大街上來來往往,馬車的綢布上繡著形式多樣的貴族家徽。
許多貴族正為了某個原因,從四面八方趕到維也納。而有一些消息靈通的市民,已經在酒館、街頭等場所津津樂道的討論著這件事情。
“有一位來自卡塞爾地區的鄉下貴族,要被國王授予爵位了。”
這個消息正在城市中快速流傳開來,爵位的授予是一件隆重的事情,也是帝國實力蒸蒸日上的一個證明。而且每逢這種重大日子,國王都會以某種方式給予城內百姓一些恩賜。有時候是柴米之類的生活物資,有時候則是直接給錢。
因此,維也納城裡的居民也是格外興奮,都在翹首以盼著那天的到來。
夜間,歐根終於在管家維斯特的帶領下,離開了他住的那間房子。
這一下午的時間,歐根都在房子裡在倆名女仆的指導下學習宮廷禮儀。那些無聊又繁瑣的規矩差點把歐根逼瘋,因此在維斯特來找他的時候,他就像是看到同伴來劫獄的囚犯一樣,心裡別提有多高興。
事實上歐根今天所學的禮儀只是極小的一部分,都是明天要在受封儀式上用到的。如果真要讓他把所有的宮廷禮儀都學個透徹,怕是要辛苦鑽研上幾年的功夫才能做到。
走在大理石地面的走廊上,歐根腿腳輕快,步伐矯健,心情也是頗為激動。歐根親王,
無論是在當時還是在後世,那都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是位於權力金字塔最上層的那一小撮人。 能夠有幸見到這樣的人物,甚至直接和這樣的人物對話,歐根心裡說不緊張激動那是不可能的。
歐根隱約有種預感,這場對話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對話結果的好與壞,有可能會直接改變他未來的人生走向。為此,歐根不得不格外慎重。
維斯特管家似乎是看出了歐根的緊張,他撇過頭同歐根微笑著,語氣輕松的說道:“不用緊張,歐根親王是一位甚至,待人非常友善。而且,他曾在許多場合中稱讚過你的那場勝利。”
聽到管家的話,歐根頓時安心了一些,想想自己畢竟是打了一場勝仗的功臣,歐根親王對自己的態度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
很快,歐根就跟著管家維斯特,來到了宮殿最上層的一處房間門前。 這個房間就是歐根親王休息的地方,把見面地點安排在這裡而不是下方的會客廳,也能從側面說明親王對他的欣賞。
來到門口,維斯特管家回頭看著歐根,臉上有詢問的神色。歐根站定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維斯特管家點了點頭。
維斯特管家便抬起手,敲響了面前厚實寬大的紅漆木門。
“老爺,歐根先生前來拜訪。”
“咳咳,進來吧。”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從房中傳來,還夾雜著一些輕微的咳嗽聲。
得到命令,維斯特管家便拉開了門,彎下腰做出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歐根隱約覺得什麽地方似乎有些不對勁,不過他也來不及多想。就側身向管家致意回禮,然後神態從容的走入到了房間當中。
身後,維斯特管家並沒有跟進來,而是關上了門,直接轉身離去。
很顯然,解下來的談話內容,需要有一定程度上的保密。
歐根進入房間,還來不及打量周圍的環境,就聽到蒼老的聲音從房間裡邊傳了出來:“咳咳,小家夥,你到裡邊來吧。”
這時,他終於意識到問題出在那裡,那便是歐根親王的聲音。親王說話的聲音,實在是過於蒼老虛弱了。在歐根的印象裡,親王是一位勇猛雄壯的將軍,然而眼下的聲音卻完全聽不出來這一點。
猛然間,歐根想起現在已經是1734年,而他雖然想不起來親王具體的生卒年,卻是知道大約就在這段時間中。
也就是說,親王已經是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