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副場面,歐根漸漸皺起了眉頭,縫製旗幟或許是一項十分簡單的工作,可如果這些裁縫消極怠工的話,那就算拖上個倆三天也是有可能的。
眼下戰局日益惡化,他可沒那麽多時間去拖延,然而眼下歐根就算是著急,也沒什麽好辦法。
裁縫工作是個細致活,他如果用武力逼迫這些裁縫的話,沒準會適得其反,引發更嚴重的後果,到了那個時候,可就無法挽回了。
就在歐根糾結鬱悶的時候,身後始終在觀望著這一幕的老鎮長卻是向前走了倆步,開口說道:“諸位格拉茨的鎮民們,我知道你們都是最優秀的裁縫,現在作為本地的鎮長,我希望你們能夠盡自己的全力來完成歐根伯爵交代的任務,為查理六世皇帝陛下的戰爭貢獻一份力量。”
說到這裡,他猶豫了片刻,最後像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繼續開口說道:“眼下,格拉茨的市政府裡還有一些備用的資金,我可以把這部分資金拿出來,作為你們工作的報仇!”
“這,這樣不好吧,老鎮長。”歐根轉過頭看著老鎮長,帶著歉意說道:“畢竟是鎮政府的資金,你如果挪用的話,也會被追究一些責任的吧。”
“哈哈,無妨。”老鎮長爽朗的笑了笑,直了直已經有些佝僂下去的身子,開口說道:“老頭子我擔任格拉茨鎮長多年,現在也到了卸任的時候,如果能在這最後的光景,為帝國,為陛下做出一些貢獻的話,就算被責罰,那也值了。”
老鎮長這番話說出來,在場的眾人全都陷入到了沉默當中,下方的裁縫們更是紛紛低下了頭,越是在這種時刻,越顯示出他們的卑劣和貪婪。
“這樣的話,那多謝了!”歐根恭恭敬敬的向老鎮長行了一個騎士禮,接著說道:“老鎮長放心,此時一結束,我立刻便會來此補上虧空,不會讓您難做。”
老鎮長點了點頭,隨後低下頭和身邊的事務官悄聲說了幾句話。
事務官答應了一聲,便一路小跑著跑進了市政大廳,片刻後,他便帶著倆個侍衛走了出來。
倆名侍衛共同搬著一個上了鎖的木箱子,看上去十分吃力的樣子,緩緩走到了老鎮長旁邊。
老鎮長從自己懷裡摸索著取出一把小巧的鑰匙,然後彎下腰,打開了那個箱子上邊的銅鎖。
咯吱一聲,鎖頭打開,木箱的蓋子便隨之彈起,陽光下,一片金黃色的光澤從箱子裡緩緩升騰起來,仿佛籠罩著一層迷離的金霧。
看到這一幕,下方的裁縫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雙眼全都瞪到最大,直勾勾的看著那個箱子,喉結不住的上下滑動著,將嘴裡流出來的口水咽下去。
瑪莎和查理靠的更近,看的也就更清楚,只見箱子裡滿滿當當的堆放著金燦燦的基爾德金幣,金幣上邊圖案清晰,體量厚實,看上去就像是剛剛鑄造出來的一般。
清晨的陽光徑直照耀在金幣上方,反射出來的光澤充滿了誘惑力,能夠勾起人內心深處最強烈的欲望。
展露了一下,老鎮長便將木箱的蓋子重新合上,遮住了金幣的光芒,同時他對著下方的裁縫們大聲說道:“快乾活吧,完成歐根伯爵交代的任務,你們就能得到這些金幣。”
這句話一出,下方的裁縫們再也沒有了半點遲疑之色,紛紛開始忙活起來,銀針在手上旋轉翻騰,都快舞成一朵花兒了。
見到這番場面,歐根臉上終於露出了暢快的笑容,這下子沒問題了,以這種工作速度來看,估計用不了一天,就能夠達成他的要求。
......
維也納防線附近,今天已經是查理六世皇帝宣告清醒的第二天,也是薩克森軍團全力猛攻的第二天。
這天裡,比隆公爵將手下的騎兵隊分成了三部分,每一部分都有萬人以上。
第一部分以鷹羽騎兵團為主,沿著外界通往維也納的唯一一條主乾道,全力猛攻哈布斯堡軍團設立的防線。
另外倆部分騎兵下馬作戰,分別從主乾道左右倆側攻擊聯軍防線中的幾處重要節點,包括弓箭手的射擊高點,以及囤積糧草的糧倉等等。
到了這個時候,比隆公爵已經認清了形勢,知道僅憑自己的軍隊是沒可能攻下維也納的,於是他便轉變了戰鬥方略。
今日展開的攻擊,比隆公爵的目不是要強攻維也納,而是要在維也納的防線上開辟出來一條便於大軍通行的道路,並且盡可能的消耗防守軍隊的兵力。
一旦道路開辟出來,等到普魯士公國的大軍抵達戰場之後,就可以長驅直入,直接抵達維也納城下,並立刻展開攻城。
到了這個時候,比隆公爵也不再去計較得失了,畢竟眼下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如果無法攻下維也納,他的地位必然會一落千丈,十有八九還得和哈布斯堡家族簽訂一系列賠償條約,才能夠勉強保住自己家族的地位。
只有和普魯士合作攻下維也納,作為勝利者,他才能夠獲得一些利益,到那個時候就算是要屈尊於霍亨索倫家族之下,情況也要比失敗好的多。
至於皇帝的位置,比隆公爵已經是徹底熄滅了這個心思,反正無論最後的勝利者是哪一方,都不可能是他坐到那個位置上。
面對薩克森的攻勢,艾克將軍也是拚了命的調兵防守,僅有的三萬五千名士兵已經全部被他集中到了正面防線上,用來抵擋薩克森士兵的進攻。
好在這次的戰鬥節奏總算是正常了一些,薩克森的鐵騎放棄了騎兵的優勢,戰鬥力立刻下降了大半,面對防守軍兵種搭配合理的戰陣,頓時吃了一個大虧。
維也納主乾道倆側的山崖上,艾克將軍布置了大量的弓箭手,同時還有一定數量的刀盾兵作為保護。
主乾道本身則是準備了長槍兵守在道路倆側,長槍兵並沒有擋在騎兵正面衝鋒的道路上,而是分立倆旁,呈現出包圍的態勢,就像一個大口袋一樣等候著鷹羽軍團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