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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木匠皇帝》第110章 忐忑不安的熊延弼
  天才,百分之一是靈感,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靈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重要——愛迪生。

  不得不說人生來在智力、天賦上就是有差異的,就比如從小就有那麽一個鄰居家的孩子,德智體美勞樣樣精通,無論是在任何方面都能吊打你。

  現在的遼東經略熊延弼顯然就是那個鄰居家的孩子,在明末風雲動蕩的年代,要不是熊延弼死的比較早,可能就沒有後來蟎青入關那麽回事了。

  熊延弼小時候家境貧寒,以放牛為生,都說窮文富武,以熊延弼家裡這麽個情況,讀書是個最好的出路,但熊延弼偏偏反其道而行,愣是考中了武舉人,但大明的武舉人顯然沒什麽卵用,反倒變成了鄉鄰的笑柄。

  要是一般的天才,在武道這一方面走到了頭,家裡又那麽窮,說不定就咬咬牙,熬個幾年進入軍隊當個小軍官,依著熊延弼的能力遲早也能出頭。

  可熊延弼並不是一般的天才,既然在武方面沒前途,乾脆就轉文,這一轉可不得了,直接就中了鄉試第一名,相當於現在的省狀元,之後中進士也是水到渠成。

  但上天又是公平的,給你打開了幾扇門,相應的也會為你關上幾扇窗。

  人無完人,天才總會有種毛病,說的好聽點就是恃才傲物,說的難聽點就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老子最牛逼,反正熊延弼就是這麽看他的那些同僚的,幾乎看誰都不順眼。

  也不知道這麽多年熊延弼是不是一邊舞刀弄槍,一邊讀的四書五經,反正沒有一點讀書人該有的儒雅氣質,脾氣非常暴躁,屬於一點就著的類型,一言不和就要掀桌子開罵,甚至還有動手的趨勢。

  正經通過科舉上來的讀書人可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雖然這幫人也會打架,但大家都是戰五渣,最多打個鼻青臉腫,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但要和熊延弼這種武舉人出身的人動手,那就得跌量跌量自己的小身板能扛的住熊延弼幾拳了,所以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這輩子都不會和熊延弼打架的,最多在背後打打小報告,相當於現在的鍵盤俠隻敢在屏幕後面噴人,要是現實裡站在被噴的人面前,保證半個屁都不敢放。

  現在網絡上的鍵盤俠,想要對付他,說實話並沒有什麽好辦法,你又不能順著網線過去砍死他。

  但熊延弼顯然是個暴躁老哥,聽到曾經的表面朋友姚文宗、劉國縉在背後黑他,東林黨也趁勢攻訐,當即表示忍不了,不但和他們瘋狂的對噴,還說出了“你行你上啊,老子不幹了”的名言,準備回京砍死這幫王八蛋。

  原來的歷史上,熊延弼就是這個時候被趕回了老家,之後啟用了袁應泰這個坑貨,導致遼東幾乎全部淪陷,宣告了老奴的正式崛起,也為後來蟎青入關打下了伏筆。

  要是朱由校有系統的話,熊延弼的數值應當是:

  武力:90

  智力:90

  統帥:90

  政治:10

  這麽個猛人,朱由校當然不會稀裡糊塗的像原來的歷史上一樣,給糊裡糊塗的趕回了家,所以才派了最忠心的王承恩過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樹欲靜而風不止,人欲安而心不寧,大概就是現在熊府管家的心情了。

  本來聽到熊承允進來說是今年的遼餉已經送了過來,正好熊延弼最近正為這事發愁呢,這事報上去熊延弼肯定大喜,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能落得許多好處。

  但熊承允說的另一件事,卻讓管家暗暗蛋疼,說是門外有一個大太監和錦衣衛要求見熊延弼,管家伺候熊延弼這麽多年,早就摸清了熊延弼的脾氣,那些送上去的奏折上面寫的都是什麽,管家心裡也是有數。

  再加上城裡的流言,說不定自己這個脾氣暴躁的老爺真是惹惱了當今聖上,現在就要回京論罪了。

  “老爺,熊把總剛剛過來,說是遼餉已經了送過來,現在正送往庫房等待驗收。”管家進了熊延弼的書房,決定先說一個好消息,免得熊延弼一氣之下掀了桌子。

  “哈哈,總算來了。”正趴在書桌前研究遼東形勢圖的熊延弼聽到管家說遼餉運到了,頓時大喜。

  這下前些日子和老奴打了一仗的犒賞和撫恤就都有了,還有已經拖欠了好幾個月的軍餉也能發放一部分了。

  正在仔細想著這筆遼餉用途的熊延弼發現自己的管家臉上並沒有什麽喜色,反而在說完這個消息後,站在門口,皺著眉頭,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

  “還有什麽事,一並說了吧,待會我還要去一趟庫房。”熊延弼催促道,心裡還是想著剛送來的遼餉。

  熊延弼想馬上去庫房清點一番的希望估計要泡湯了,“老爺,門外有位公公和錦衣衛求見,估計是來宣旨的。”管家苦著臉,說出了一個讓熊延弼大腦一片空白的消息。

  熊延弼雖然脾氣壞到沒朋友,可也不是什麽傻子,在京城裡也是有眼線的, 不然姚文宗和劉國縉在背後抹黑,熊延弼也不會第一時間知道。

  根據前兩天送來的書信所說,抹黑自己的姚文宗和劉國縉已經被貶成了無名小官,東林黨那幫小人也是被打壓的不行,推舉自己的方從哲也寫過私信叫自己不必擔心。

  但壞就壞在書信是有時間延遲的,那邊朱由校剛處理完姚文宗和劉國縉,熊延弼這邊才剛剛收到有人黑他的消息,頓時腦子一熱,寫了一封比較激進的奏折遞了上去。

  本來熊延弼是看到有這麽多人黑自己,皇帝又是剛剛繼位,其中東林黨又在裡面出了大力,這遼東經略大概率做不成了。

  所以這奏折是自己怎麽爽怎麽寫,完全沒顧忌皇帝的顏面,可現在貌似完全不是那麽回事,自己奏折還沒到京城的時候,姚文宗和劉國縉就被處理,說明朱由校還是相信自己的。

  但願皇帝肚裡能撐船,不會計較,熊延弼這幾天一直是這麽安慰自己的。

  要是能重來一次,熊延弼一定不會那麽衝動,但世上並沒有什麽後悔藥可以吃,見到熊延弼一時愣在原地,管家提醒道:“老爺,是不是先讓這兩位先進來。”

  “你馬上把二位請進前廳,老爺我去換身官服,馬上過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熊延弼已經見過太多遼東百姓的慘狀了,對遼東已經有了些感情,而且熊延弼自認為換了朝中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在遼東做到這個程度。

  “只能指望聖上不要把老夫調走,不然這遼東……”換好官服的熊延弼忐忑不安地緩緩向前廳走去,猜測著朱由校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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