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他們剛準備放棄六扇門的懸賞,回轉蜀中的時候。
居然,就看見了這個可怕的人。
是周乙。
此刻,周乙的身邊還有一個人。
這是一個雙目失明的人。
這個世界上的瞎子或許有很多,但是能像這個人一樣氣質的,卻絕無僅有。
這個人就是花滿樓。
他沒有眼睛,自然就在別的感官方面比其他人更強一些。
能找到這裡,多虧了花滿樓。
昨天陸小鳳緊隨周乙離開了珍寶閣之後,與他一起去珍寶閣的司空摘星和花滿樓,老實和尚幾個人,並沒有離開京城。
所以,周乙在昨晚就找到了司空摘星和花滿樓。
他要找到下毒的唐門中人,本來很有困難,畢竟這京城之大,唐門又在京城之中沒有駐地,想要找到幾個人的困難程度可想一般。
所幸,陸小鳳有一個朋友叫做花滿樓。
他的嗅覺天下第一。
唐門中人常年和毒蟲毒草打交道,身上有一股普通人卻不具有的氣味。
因此,順著那兩具死在了周乙手上的唐門中人屍體上的氣味,花滿樓很容易就找到了面前這幾人。
“你……”
唐夫人驚駭之後,此刻緊張的看著周乙,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周乙說話了,一臉漠然,道:“交出昨晚那毒的解藥,我可饒你們不死!”
解藥?!
難道這周乙已經中毒了。
唐夫人一臉的狐疑,她心中快速閃念,如果昨晚的唐青和唐正不負所望的話。
那麽現在,一個已經中毒了的周乙……
但就在她如此想的時候。
花滿樓充滿溫潤氣質的聲音傳來:“唐夫人,周兄並沒有中毒,中毒的是昨天和他在一起的陸小鳳,希望你能夠將解藥交給我們,救陸小鳳一命。”
花滿樓終究是一個善良的人,他不忍見到任何生命消失。
剛才,他雖然雙眼看不見,卻能夠知道唐夫人在想什麽。
如果唐夫人剛才認為周乙已經中毒了,就想要對周乙出手,那麽下場絕對不會好。
所以,他才善意的提醒道。
唐夫人本來出現的那點心思,霎時間,被花滿樓這充滿溫柔氣質的話語,猶如一盆涼水澆下,讓她慶幸,幸虧沒有敢妄動。
旋即,她面色就有一些緊張了,看著周乙:“周、周先生,那毒,那毒,並無解藥……”
周乙目光冷然一閃,“我再說一句,交出解藥。”
唐夫人面色變了變,都說了沒有解藥。
這……
她此刻咬牙道:“周乙,你別逼人太甚,那毒真的沒有解藥,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沒有解藥。”
“好!”周乙冷冷道:“那我就殺了你!”
語甫落,一劍出!
殺氣騰然而起!
唐夫人面色煞白一片。
她沒想到這人竟真的一言不合,就要殺她。
這一劍已經來了。
唐夫人此刻全身顫抖,緊緊地盯著那襲來的一劍,眼中全是恐懼。
躲,不掉!
擋,不住!
這一劍,無解!
她只能憑著自己的本能,抽出了袖中藏著的一柄豔麗銅管,扣動扳機。
這暗器雖然無法和暴雨梨花針媲美,但卻已經是唐門現今能夠打造出來,最接近那至尊暗器的兵器了。
這一刻。
叮叮叮的聲音,清脆悅耳,卻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死生之決。
那密密麻麻如牛毛一樣的暗器,竟沒有一根突破這一劍!
反之,這一劍突破了唐門的最強暗器,殺向了唐夫人。
就在這緊急一刻。
花滿樓及時的出現在了唐夫人的身邊,折扇一抖,一股勁力透出,將唐夫人的身體朝左擊退了一尺。
下一刻,這一劍,劃飛了唐夫人的一隻胳膊。
唐夫人慘叫一聲,跌落在了地上,口中倒吸冷氣。
斷臂之痛雖然錐心刺骨,卻,僥幸還是活下來了。
花滿樓歎了一口氣,道:“周兄,你若殺了她,我們向誰找解藥,陸小鳳豈不真的必死無疑了。”
那唐夫人此刻臉上全是痛苦帶來的汗水,好像是從水缸裡撈出來一樣。
她咬著牙嘶聲道:“多謝花七公子救命之恩,只不過,這毒真的根本無解,妾身,妾身如果有解藥,肯定會交出來的,昨夜之事,都是我等不識泰山,還請,請饒……饒妾身一命……。”
唐門排名第二的毒,如果有解藥的話,那麽也不配成為奇毒了。
她說的全都是實話,期望周乙能夠饒她一命。
畢竟,就算真的殺了她,也是對於這毒沒有任何結果的。
但,周乙卻冷哼一聲:“沒有解藥,那你就給我配出來解藥。”
“配不出來解藥,你就死!”
唐夫人身體一顫。
花滿樓微微一怔,心中歎了一口氣,原來,這才是周乙的目的。
想來也是,如果周乙那一劍真的要殺人的話,隻憑他花滿樓又怎麽可能阻止。
剛才,無非就是周乙想要給唐夫人一個威懾。
對於周乙來說,他喜歡直接一點,與其說那麽多,不如親身讓此女感受臨近死亡的感覺,斷其一臂,就是最好的提醒。
“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內,你拿出來解藥,否則,我不止殺你,還將滅你唐門滿門!”
周乙冷酷的道。
“一天,這,這怎麽……”唐夫人面露絕望和恐懼。
一天之內配不出來,就只能被眼前之人滅門?
但,面對周乙那冷酷的眼睛,她根本就不敢再說下去了。
她隻得低下頭,顫聲道:“妾身,明白了。”
“一天之後,悅來客棧送解藥,若是不來,我找遍天下,也能殺了你!”
唐夫人痛苦的捂著臂膀,然後,顫聲點頭:“妾身, 不敢,定會如約。”
她還真在剛才的一瞬間,有趁著這一天時間消失在江湖上的打算。
周乙要滅唐門,就讓他滅吧,只要自己能夠活著就行了。
但,聽到周乙那句找遍天下都能殺她的一句威脅,立刻讓她打消了所有的想法。
…………
悅來客棧之中。
周乙和花滿樓走了進來。
“你們回來了?怎麽樣?可有問到解藥?”
司空摘星立刻上前緊張地問道。
周乙走進了屋子裡面,看著床上正盤坐調息的陸小鳳,道:“我讓她一天之後,送來解藥,且等一天。”
司空摘星呐呐無言,等一天……
“公孫大娘如何,可有異動?”周乙問道。
司空摘星有些尷尬的道:“她有些問題。”
周乙問道:“她逃走了?”
不可能的事啊,自己的氣血鎖身之法,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人能夠解開。
來到這個客棧之後,他就重新鎖住了公孫大娘的全身氣血,難道是紅鞋子來人將公孫大娘擄走了?
不過,就算她們擄走了人,沒有解氣血鎖身之法,也是毫無用處,最終依然還得找回來。
這個時候。
就聽司空摘星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她人倒是還在,就是,她現在應該恨你恨得要將你吃肉喝血差不多程度了。”
周乙微微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司空摘星道:“她……呃,動不了,然後就……呃,尿褲子上了。”
周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