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波尋的友人五木道別之後,yuuua為了童族與人族之間可能達成的和解,與年輕的牧師米奈·希茲利安以及差點顛覆懸空大陸的穹天之鬼曲鳴茗取·穹天一起踏上了征途。
盡管三人一直在避免和兩大種族的戰士相遇,但終究避免不了早已厭惡的戰鬥。
不過算起來三人遇到敵人的情況還算少,三人組一直奉行擊昏的策略,在這種殘酷的戰爭中,這種做法明顯兒戲,但這也側面體現了他們的力量之強。
就這樣經歷了十天左右的行程,他們終於離開了艾西基裡爾的劃線領域。
在獸族王國邊界外的雪地裡迎接他們的是一群孩子,其中稍大一點的孩子個頭甚至比曲鳴茗取還高。
“我厭煩別人拿我的身高說事。”曲鳴茗取小心翼翼地控制自身的力量,打算把圍住自己的小孩子們推開。
“喂,姐姐姐姐,你的頭髮為什麽是紅色的啊?”
“盡問些傻問題,它本來就該是紅色的啊。”
曲鳴茗取的頭髮被一位小女孩扯住,從曲鳴茗取的表情可以分析出來她在忍住不發怒。
“她在改變。”
“因為她渴望改變。”希茲用手撓撓臉頰,對yuuua笑嘻嘻地說,“不管怎樣,這都多虧了你,如果沒有你,她恐怕不會壓抑住自身的狂暴。”
“不,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其實這跟她本人的努力分不開關系,不是嗎?”yuuua的視線一直聚焦在曲鳴茗取身上,他那溫柔的眼神,希茲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或許,現在的yuuua才是他真正的姿態,至於以前那名叫做“喻羽泉”的異世勇者,只是偽裝下的模樣。正當希茲這麽想的時候,神父踱步到一旁,並露出欣慰的表情。
白袍的金邊在雪地的映襯下別有一番風格,和yuuua一起坐在雪地上的希茲抬頭望了眼神父,突然發現他的眉頭上多了幾處皺紋。在自己成長為人的時期,他也變老了十幾歲,外形上已不再具備當年的英姿,可他始終是養育自己十幾年的人,對希茲而言,他同父親無異。
“米奈,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希茲放下錫杖,站起身來和神父相擁在一起,yuuua能從希茲的眼角看到些許晶瑩的淚珠。
“肩膀太結實了,看來你沒少吃苦。”神父拍拍希茲的肩膀,露出擔心的表情。
“沒事啦,我可是受古神指引的牧師,這一點鍛煉怎麽能叫吃苦呢。”希茲抬臂顯擺自己的肱二頭肌。
“話說回來,這兩位是?”
“哦,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yuuua,原來居住在咕絡鎮,是有資格證書的精英冒險者。”yuuua的說辭好像早就安排好了一樣。
“精英冒險者,原來如此,是米奈的隊友啊,那麽那位童族小姐又是?”神父把視線轉到被小孩子圍成圈的曲鳴茗取身上。
“你能看出她是童族的人?”yuuua問。
“那一頭鮮豔的紅發,還有始終保持微紅狀態的皮膚,明顯和普通人類不同。別看我現在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大叔,但我以前好歹是一名醫者,童族和人類的肉體狀態還是可以分辨的。”從表情上看,神父對自己識人的能力非常自信。
“她叫曲鳴茗取·穹天,原是童族的戰士...大概吧。”希茲對她的身份了解好像僅限如此。
“曲鳴茗取·穹天?”神父先是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
隨後又歸於平靜。 yuuua無疑注意到了神父的微表情,他抱著試探的想法進行詢問:
“你認識她?”
“說認識不太對,我和她其實沒什麽交集。”神父大呼一口氣,“不過,我的確是聽說過有關這個名字的故事。”
“什麽故事?”希茲貌似來了興趣。
“潛伏在童族之中的鬼,是不同於其他童族的存在,鬼就是為了奪取其他生命而生的,那是她的宿命。”
“......神父你說的鬼,是指曲鳴茗取?”希茲不敢也不想確定,所以只能以疑問的形式對話。
“不過,我想那終究只是傳言罷了。”神父看著和孩子打成一片的曲鳴茗取,臉上布滿笑容,“不管怎樣,旅途之後都會疲勞,如果不介意,就請曲鳴茗取小姐和精英冒險者yuuua先生光臨寒舍,我會為你們準備茶點。”
yuuua和希茲相視一笑,隨後yuuua就像玩抓娃娃機一樣從小孩堆裡面一把抓起曲鳴茗取,她的雙腿在空中狂蹬,以此來發泄剛才被小孩子們玩弄的怒氣。
“你能不能有點大人樣。”yuuua感到頭疼。
“你放我下來!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大人的尊嚴!”
盡管曲鳴茗取惡語相向,但yuuua根本不理她,一個勁地往教堂的方向走過去。
全由華思樹的軀乾打造的教堂總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自然氣息,不過這座教堂和艾西基裡爾境內的教堂構造有許多不同,這可能也是跟沒有專門的建築大師來設計有關。
不過就在yuuua走進教堂大廳的瞬間,他目睹了那股自然氣息的來源。
立於大廳盡頭的木製雕像,上面雕刻出了一位手捧星星的女性形象,那名女性的頭頂著花圈,上面還有一隻鳥在棲息。
“那就是...古神?”
不光是曲鳴茗取,就連yuuua也被那神聖的雕像給震撼住了。
“好美...就像古神現身眼前一樣。”yuuua說出大腦的直觀印象。
“那是我以愛人的形象打造的,花費了九年才勉強完成。”從廚房出來,端著餐盤的神父解釋道。
“在你心裡,古神的形象就是你的愛人嗎?”曲鳴茗取倒是表現出一副沉穩的樣子,裝模作樣地問。
“沒人知道古神的模樣,我只是從典籍中搜尋到蛛絲馬跡。上面寫了古神化身為神之前是以女性身份遊歷大地的。”神父把餐盤和茶點放到桌面上,示意他們過來享用。
“沒根據的故事啊。”yuuua坐到木椅上,抓起用花瓣做的糕點往嘴裡塞。
“所謂的神,不就是這樣的存在嗎,為了滿足生靈的小小願望,祂們總是以我們喜愛的形象出現。”神父笑著說了和自己身份不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