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營救勇者行動已經過了三小時。
就在反軸革命眾成員以為風波可以稍微平息的時候,從精靈分部傳來了噩耗。那名身著正裝的精靈,她躺在精靈分部的對策室門外,那副掙扎的表情還保留在臉上。
塔絲尼婭望著她,神情異常冷漠。
先是自己最為信賴的秘書殉職,接著又從無辜的成員開始下手嗎?塔絲尼婭體內的怒火在燃燒,她大概能猜到自己的秘書和這名精靈女性為何慘遭殺手,其根本原因應該就是他們發現了潛藏在反軸革命內部的喚星之靈成員。
“是誰乾的?”蹲身在地的女武神用修長的手指撫下眼瞼,“監控應該有記錄,你們不回答,難道都想包庇犯人?!”
面對女武神的吼聲,在場無人回應,圍聚在周旁的反軸革命成員連一句有效的發言都沒有。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塔絲尼婭從背後拔出女武神之劍,奪目的光芒令在場的眾人不敢輕易動彈。
“如今,面對濫殺無辜的喚星之靈,我也不想再保持自己的原則了。”
朝前踏步的銀靴踩裂地板,這一次,就連善良到極致的全能之女武神也無法包容體內的怒火。
“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金光撕開每一個人的額頭,未反應過來的他們望著從額頭流散出的藍色光流,知道身份再隱瞞下去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全能之女武神秉持著不對敵人手下留情的原則,用那細膩的金光一次又一次切下他們的頭顱。
深藍的光流如同花朵盛開般絢麗,而那些與精靈相似的身軀卻如花朵凋零般淒美。
絕不對敵人心慈手軟,倘若在戰鬥中夾雜莫名其妙的善意,最終就會像自己的丈夫一樣在戰場上死去。
她不僅有需要保護的親生女兒,還有可信賴的同伴值得守候。名為夏慈的異世賢者,就如同自己的女兒般純淨且脆弱。正如從異世來的勇者所言,不能遺忘姓名,她們都是不可代替、且值得珍重和呵護的寶物。
不僅如此,她的一生還有許多目標沒有達成:實現精靈和其他種族的共和、保證反軸革命能夠邁向更加深遠的未來。沒錯——她的價值從現在開始才能充分得到體現。
正當她愣在原地思考的時候,許多穿戴著輕型裝甲的精靈從走廊兩側迅速現身。藍色的能量血液映在裝甲外部,塔絲尼婭瞥了一眼那群精靈,然後緊咬嘴唇。
“精靈分部,已經沒有可以信賴的人了麽......”
曾經身為精靈的證明被外來的種族代替,塔絲尼婭在內心悼念已經逝去的子民,隨後在悲痛和憤怒交雜的叫喊中揮出劍刃。
?
位於懸空大陸和海面之間存在著兩大堪稱奇跡的建築。其中一座是位於艾西基裡爾王都上空,由人類曾經的施法術者建造的空中庭院;而另一座則是五大種族秘密建造的反軸革命總部。
以偽裝光影隱藏行蹤的反軸革命總部本體是一艘超過艾西基裡爾王都面積的巨型戰艦。和幻寧製造的空港不同,建造總部的材料並不是組合能力強大的凡爾金屬,而是世界之樹的樹根,蘊含半神能量的材料本身就能提供近乎不竭的動力。而在反軸革命總部司令塔中,有專門容納68名理事的指揮台。
現在,在作為反軸革命核心的指揮台處發生了暴亂。
反軸革命第八號理事霍伊反應很快,他冒死輸入指揮台防護代碼,下一刻由世界之樹製成的護盾和帶電粒子場防護罩便從68座指揮台中展開。
盡管有可以勉強抵禦攻擊的方法,但是對方的猛烈攻勢也不容小覷。 層層疊加的68座指揮台的出入口都已封閉,可就算這樣也不能隔絕四處傳播的響聲,偽裝成其他生靈的喚星之靈仿佛不怕死般站在指揮台底部,他們端起小型離子炮,朝位於指揮台的理事不停射擊。
立起法陣的湛凌浮在空中,由於喚星之靈的突然襲擊被驚嚇到的友繪·幻保持跌倒的姿勢坐在法陣上,她萬萬沒想到反軸革命總部居然也有偽裝的喚星之靈。
“看樣子,你蠻驚訝啊。”湛凌望向表情凝固的一號理事。
“雖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這群家夥下手這麽迅速。”友繪·幻咂嘴,她顯然沒想到對方的襲擊會來得這麽突然,“距離救出勇者才過了三小時,這群家夥是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嗎!”
“喚星之靈這麽快下手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們無非是想從勇者和賢者體內分析出可供科研的信息,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大肆襲擊, 不過在我看來,行動還是太急了,看來喚星之靈是想在星光連機的軍隊還沒有撤離二位月的時候就對我們發動總攻擊。”
“你就不能想想辦法?!我向來都不欣賞光說不做的家夥。”友繪·幻瞥了湛凌一眼。
“要我辦事,費用很高的,這個世界的住民可付不起。”
“少廢話——我認識的賢者可不是閑著沒事乾的家夥!”友繪·幻起身踩了湛凌幾腳。
“踩腳指...你是小孩子嗎?”
“這在我們童族裡面是向對方表示輕蔑的動作。”友繪·幻理直氣壯地說著和戰局無關的事情。
“啊...我確實不懂你們的習俗。”湛凌撓撓臉頰,“說起來,跟一個活了三百多年的小孩起爭執也沒啥用,我就勉為其難幫你們一把。”
湛凌手上的戒指反射出不自然的金屬光澤。
開啟:無名指的暗觸之戒。
“常世屍骸卑微如塵,辭世修羅踐踏汙穢——奧洛彌拉·奈菲珍妮的亡劍暗觸!”
左手無名指傳出漆黑的七芒星法陣,從最神秘最詭異的法陣中降臨的異物猶如黑影籠罩指揮台底部,看到偽裝之後的喚星之靈們舉起影劍互相廝殺的場景,友繪·幻下意識移開視線。
“你的法術,真是滲人。”
聞言,湛凌聳肩,從第一次見識此法術的人那裡得來這種評價也不奇怪。
“那不是我的法術,是當時尚未成為魔神的劍士為了守護亡者的尊嚴獨創的法術。”湛凌的解說很自然,仿佛以前反覆講過多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