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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裂大明》第一十三章 教潮
  第13章教潮

  禮部吏員意甚憐憫,喝退差人幫閑,一番溫言相勸,安撫住生員,回到店肆坐下,幾個人都哧溜哧溜喝茶,眼神有意無意的,不時落在那面善的管事身上,不相乾的都躲得遠遠地,等大人決策。

  面善管事告罪出來,掀簾到旁邊一間偏舍坐下,面色陡然變得陰森,幾個幫閑頭目肥壯的身子跟著瑟縮,似乎都變小了。

  “此地前兩日多有趕考的秀才來往,那些秀才不認識你吧?”那管事頭一偏,忽然冷聲說道。

  方才那個嚇得面條也似的潑漢,陪著小心,回道:“是聽說來過幾個秀才模樣的,小的小心著呢,黎叔,你老放心,此事並無紕漏,都是窮酸,我會找他們麽。”

  又諂笑說道:“黎叔,時日尚早,這一回也是趟趟水,試試成色,誰知道會跳出個酸子咧,你消消氣,那些衙門的老爺愛面子,都是拿錢不辦事的東西,等太后還過願,兄弟們的手段使出來,這事兒一準給你辦好嘍。”

  黎叔哼了一聲,面色稍緩,潑漢急忙倒杯茶來,黎叔緩緩說道:“一戶不挪窩,這些窮鬼都不會動彈,老黑,你說的我心裡有數,老爺將此事交給我,少爺又一心想把這事給辦利落嘍,讓老爺離京之前高興高興。”

  呷了一口茶水,又道:“老爺這趟北上,是要辦大事的,是下了老大本錢的,這才隨口定下個小目標,也讓那些同行們瞧瞧,老爺是有點石成金的本事的,不可小覷了咱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土鱉鄉巴佬兒,坐井觀天,哼!光少爺就能玩死他們,算了,說這些你們不懂。”

  幾個小頭目與有榮焉似的,都哈腰點頭稱是,做同仇敵愾狀,黎叔目光深遠,道:“秀才那家多給點也罷,讓他們早點滾蛋。”

  潑漢老黑怒了,忿忿不平道:“豈不便宜了這幫窮鬼,黎叔,我倒有個法子,不知行也不行。”黎叔笑了,“說說看,一家人,是要同舟共濟的,言者無罪嘛。”

  老黑忙道:“聽說少爺鄉試後,心情甚好,要瞧瞧漕河上的船娘,采采風,摸摸行情,也定下幾個小目標,氣死百花樓,弄趴小蘖āぁぁぁぁぁぁ崩蝦諮首磐倌褲降乃底牛嶽肓恕

  “砰!”的一聲,黎叔將茶杯狠狠摜在桌上,老黑一個激靈回神,結巴道:“我是說,我・・・・・・”

  黎叔發作道:“都是你們這些下賤東西攛掇的,盡是些邪門歪道,開青樓我不反對,那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兒,也跟著瞎攪和,老黑,你胡扯什麽,這是你操的心麽?”

  “黎叔,小的知錯,小的說滑了嘴,我是說眼下這事要成,還得靠神仙呀!”老黑知錯就改,見黎叔面露疑惑,急忙附耳嘰嘰咕咕說了,小心退在一邊,黎叔頓時沉吟不語。

  “你確定他們不會獅子大開口,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入教了?”黎叔思索片刻,眼神凌厲的盯著老黑,老黑有些慌,急道:“小的自從棄了江湖營生,跟你老人家多少年了,你還不知小的肺腑麽,

  小的也是前兩天,挨家挨戶辦事,有一家用清茶盤我門道,想攀關系,我才知道,不是少爺也想用這些人幫襯麽,小的這才想了這個法子,他們上杆子想抱少爺大腿,量這些神棍撮鳥不敢胡來,還請你老定奪。”

  黎叔哼哼著冷笑,“老黑,你倒有些急智,去吧,這裡就別管了,馬上就給我辦,叫他們找個能說話的,領到家裡見我,明天限期就到了,這事必須辦成!真當我空口白牙說著玩呢,

哼,一幫窮鬼!”  張成往坡後竹林去,他沒心情往家跑了,我大明重文輕武,一個生員還是有些份量的,眼下是鬧不起來了,不過那個秀才終究要走,估計一切還是照舊,想想就煩,候文韜拿釣具跟了過來。

  一陣銅鑼聲傳來,黎叔他們並不會讓這些窮鬼好過,繼續讓人定時敲鑼告知,進行心理威懾,抵抗下去,是沒有前途地,聖命難違,拖到最後,是要吃官司地。

  天上一群被驚飛的鴿子盤旋不去,張成情緒低沉,看來這回是做成惡人了,熬到日落時分,張成臨走怕晚間出事,特意留了幾人守在這裡。

  第二天張成早早趕來,有些吃驚,路邊涼棚下擺張香案,供了一尊神像,一群男女跪在地上禱拜,兩個穿著法衣的童子持鈴念頌,侍立案前,爐中香煙騰騰,輕泣求告聲肅穆淒涼,還有一些人攙杖扶的老人,或立一旁,或跪在遠處,竟是愈來愈多。

  守值的兄弟報說,昨夜間就有人設了神壇,陸續有人開始往遠處搬家搭住處,晚間來人還去幫忙,並沒出亂子。

  張成看看遠處的天聖寺,又看看這群虔誠無助的人,除了幾個吏卒遠遠躲在蔭涼裡呆著,那些吏員管事沒個人影,真是荒謬無稽,呵呵,真是服了這鬼世道,張成無語。

  只見不遠處,老黑從巷裡出來,笑容滿面,一個衣著普通的中年漢子隨同,村人見著中年漢子,上前行禮,很是尊敬。

  中年漢子向一些神色愁苦的丁壯勞力說道:“三瓠子常來泥鰍莊聽道,與我說起此間因由,都是教中兄弟,我不能見死不救,你們不必喪氣,我與他們談妥,前日被官府衙門帶走的幾人,今日必定放回,

  你們也莫做那小兒哭鬧,官府老爺是指靠不住的,沒了生計以後可來莊上找我,也能在漕河上找些吃食,養活婆娘孩子,就這樣吧,日後再說。”

  老黑湊前賣慘,說道:“趙師兄,你知我難處,兩頭不討好,我求告管事老爺,這事不要驚動官府為好,惹皇上不高興哩,這裡並無人鬧事,都是些苦哈哈,情實可憐,師兄,人一定放回來,你讓大家早些搬了吧,

  我家家主老爺因到貴人府上請托辦事,這才出頭願意幫官府修路,大夥的賠銀,全是老爺自己多年辛苦積攢的家當,大家夥要是鬧起來,官府就會硬來,太后的事大家擋得住麽,隻是害了我等,不過靠老爺賞口飯吃,家裡幾口,每日只等著我才有吃食哩。”

  趙師兄隻是冷面不語,恥笑一聲,恨道:“我知你們老爺這等富家,慣會巴結官府,把他家當賠光才叫好,人放回來再說吧!”拂袖就走,老黑唉聲歎氣,向周圍冷眼的鄉民告罪。

  兩個[衫秀才提著竹籃路過,見著香案神壇,鄉民朝拜,愕然駐足,其中一個年小清秀的,好奇觀望,連呼怪哉,不想正看見人群裡的老黑,好死不死,老黑也瞧見他了,二人臉色均是驚詫莫名。

  年長有須的那位發現夥伴神色有異,亦向老黑望去,問道:“敬之,你認識此人?”

  小秀才拉他一把,邊走邊道:“無咎兄,你忘了我對你說賣那好東西的啦?正是此人。”

  接著又道:“我是不信的,每年借此騙財者甚多,與我同住客棧的那家夥,不知澹台滅明,這幾日歡喜異常,還請我喝酒,大概是買了,還真是神了,不對,真是見鬼了!估計買的人不少,就看明日揭榜會如何,我這就去告知方平兄,可恨!真真可恨!”

  那個被叫無咎兄的秀才聞言,腳步有些散亂,漸漸落在小秀才身後,神色透出慘然,忽然淚落如雨。

  老黑是有心事的,他也是有身份的人,黎叔眾人面前不少誇他得力能乾,少爺跟前也說得話,眼目下如此低調,在這鳥不拉屎的地兒,搞得街不能逛,窯子不能鑽,與這些窮鬼打交道,是少爺說的初九九四潛龍的啥八卦,要君子待時而動哩!

  他能混到今天,憑的就是早些年市井江湖裡打過滾,門兒清,膽兒大,自打跟了黎叔,辦事一向勤謹利落,沒想到今日漏了破綻,少爺的這樁買賣,還是自己拍胸脯,打保票,黎叔才答應了,想到黎叔的臉,老黑大暑天的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張成轉了一圈,見這事已被這些人辦成,再無他想,自己不過一打醬油的,錦衣衛能派人來,除了這事牽扯皇家,上司也早已被人喂飽了,自己這幫人並沒被人瞧在眼裡,豎在這裡唬人而已,叫候文韜小心看著,又溜了號。

  次日張成直接就不去了,猴子天聖寺釣魚上了癮,張成叫他打聽一下,那方大水塘是寺產,告訴猴子一個方子,配些藥比釣魚快多了。

  “一鍋端!要賣不少銀子啊!”猴子張口結舌,還能這樣!他打小就沒腦子,跟著張成這二愣子一塊兒瘋,張成說啥就沒懷疑過,盤算著啥時候動手,要做嘛準備,百爪撓心的往天聖寺去了。

  張成依舊做功課,他已經適應了身上的負重, 氣脈愈見幽長,雖然入靜境界不見寸進,但盤拳煉架,已然自發啟動,全是氣催身動,

  身形拳勢恍若是另一個張成在打,真正的自己就在那兒,冥冥靜靜的看著一切,一如風雲在手,智珠在握,彈跳躥躍間,中脈氣動如水流,托舉上升,直似燕輕鷹動,這是漲功了。

  他沒想到,全靠武火熬煉,竟然也能達到內修煉養的同樣功效,如今這身體,這功夫的諸般征像,已經有了精氣神化合,識神退位,元神顯現的征兆,可是修煉元神,要不斷化合精氣神,就不能武火猛煉了。

  其實他能到此地步,入此境界,與堅持入靜關系甚深,真當氣脈容易開通盈滿就傻了,無形無相,全體透空,好像有這般味道了,可他追求的不止如此,也不能依賴此法。

  一陰一陽謂之道,水火既濟方能成功,道家功夫就講究這個,武火為陽,陽者易動,陽為火為燥,向上向外,耗血傷脈。

  眼目充血,頭目脹疼,以及全身精微血脈破損,導致身體各處看得見的,看不見的損傷疼痛,這些外候內傷都是武火修煉的後遺症。

  可是張成靜功並無進境,平時打坐調息,隻能調和氣血,降服武火修煉帶來的副作用,若不是他靜功做的勤勉,身體早就出狀況了,哪會有這麽圓融的境界。

  張成明知該向何處用功,偏偏靜功就是急不來的,他的心已經不像開始那般隨便散漫,無憂無慮了。

  哎!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張成長歎低吟,明明像偷吃了人參果,得了好處,又在那裡矯情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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