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糖的甜言蜜語相比，慕韶涵就悲慘多了。

來來回回在陸嚴辦公室門口走了幾圈的慕韶涵，心裡很是焦急，眼看快到了下班點，她還沒有把辭職信交給陸嚴。這可怎麽辦?慕韶涵越是焦急越是急得在辦公室外跺腳。

“吱”

門被打開，慕韶涵急忙將信放在身後。換上職業笑容道:“陸總，你要出去?需要為你安排車子接送嗎?”

“暫時不需要。你有事?不如進來慢慢說吧。”陸嚴早就聽到門外徘徊的聲音，又看著欲言又止的女人，加之剛剛驚慌失措地往身後藏東西，猜測她一定有事找他。不管她找他做什麽，他應該會很痛快地答應。

慕韶涵擺了擺手，搖著頭說:“沒事，沒事，你忙著。我就看看你還需要什麽資料不?不對，我就看看你辦公室的花要澆水了不?不對，我來是……”編不下去了，慕韶涵隻得住了嘴，呆呆地看著陸嚴。

陸嚴被慕韶涵逗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等他笑夠了，才看著慕韶涵認真說:“自從分手你雖沒有刻意躲著我，但也生分了不少。今兒卻又變得活潑不少。”

“我沒有。”慕韶涵急切切地解釋道，越是解釋越是掩飾。好吧，慕韶涵承認，以前她能夠在陸嚴辦公室假公濟私地休息一番而不被人發現，現在她有些害怕進陸嚴的辦公室，尤其是他在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了尷尬。想要即刻逃離。或許這是做賊心虛吧，畢竟她先對不起陸嚴在先。

“好啦。不管你有沒有刻意躲著我。有什麽事情還是進來說吧。”陸嚴順手將門為慕韶涵打開，他率先走了進去。

慕韶涵看了看陸嚴，又摸了摸自己手中的信，決定勇敢面對一切，即使這會讓陸嚴盛怒。帶著這樣的決心，慕韶涵勇敢地踏進陸嚴的辦公室。

“過來坐，隨意點，不要太過拘謹。”陸嚴坐在專門接待的沙發上，又指了指他面前的沙發。

慕韶涵應了一聲，便坐好。柔弱的觸感傳來，慕韶涵的思緒有些飄遠，她依舊清楚地記得自己為了不面對七嘴八舌盤問她底細的同事，常常午間來陸嚴的辦公室避難，順便還蹭陸嚴的午餐吃，以至於陸嚴自從她當秘書後暴瘦三斤。慕韶涵想一想就覺得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

“什麽事情值得這麽開心?”陸嚴將泡好的茶放在慕韶涵的面前，而後自己面前又放了杯。

慕韶涵搖了搖頭，端起茶杯開始享受著陸嚴給她泡著茶。西湖龍井真好喝，慕韶涵心想著下次也買一袋回去送唐姨。

“韶涵，有什麽事情嗎?”陸嚴問。

慕韶涵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來辦正事的不是來蹭吃蹭喝的，瞥眼望了眼陸嚴，他正一如既往地溫柔地看著她。臉上一陣紅，仿佛被人捉到偷吃似的。為了掩飾這種尷尬，慕韶涵放下茶杯，雙目直直地看著陸嚴，認真地說:“這件事情我早就想要告訴你。但怕你多想，一直隱忍著沒說。但最近與你分手後，我想了很多。我還是決定說出來。”

說完，慕韶涵從西裝褲口袋中摸出那封早已被搓揉得鄒鄒巴巴的信遞給陸嚴。

陸嚴低頭看了一眼封面，白色的面上赫然寫著“辭職信”三個大字。陸嚴臉色一變，有些憂傷地說:“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要從我身邊走開嗎?”

許是被陸嚴那種不常見的哀傷所觸動，慕韶涵忍不住解釋道:“沒有，你瞧見沒有。信的日期是一個月之前就寫好的。只是沒有交給你而已。你知道的，我一直有個夢想，想要實現卻不斷受阻。現在，我自由，再也沒有人能夠約束我。所以我才想要去實現那個夢想。”

“你待在我的身邊，難道也不能實現夢想嗎?若是可以，我可以調你去設計部門。”陸嚴松開信，伸手握住慕韶涵的手，認真又誠懇地看著她。

“陸嚴，你瞧，我就知道我找的時間不對。你誤會了吧。”慕韶涵回握住陸嚴的手，誠摯地解釋道:“你對我已經夠好，我不能再次接受你的好意，我還不起。而且在公司呢?大家都知曉我們這層關系，你對我的任何提升或者安排都會被人討論，這對你不利，更加對公司不利。所以我才決定辭職，一面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一面能以學妹的身份求你多多幫忙。”

“我又不要你還，我心甘情願對你好。而且哪個敢說你，我連他一並開除了。我公司不需要多嘴多舌的人。”

看著賭氣般的陸嚴，慕韶涵心裡驚訝萬分，但也從中嗅到陸嚴的妥協，她看著陸嚴繼續說:“瞧你說什麽任性的話，開除一個人哪兒那麽容易。好啦，我知道你不要我還你對我的恩情。但我還得厚著臉皮求你多幫忙介紹客戶。放心，不會挖走你的客戶的。”

陸嚴見慕韶涵決心已定，他也不再多勸什麽。而是松開慕韶涵的手，摸著她的頭說:“你到現在都還為我著想，為公司著想。韶涵，你自己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真正溫柔的人嗎?溫柔的人總是為他人著想。我很後悔沒在大學時發現你的好，沒有更早地與你表白。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錯過一次就是錯過一生吧。”

慕韶涵不忍見著這般憂鬱的陸嚴，她起身繞到陸嚴的身後，從身後緊緊地抱緊他說:“你或許等待的那人並不是我，而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人生那麽長，何必這般糾結?不是應該過好當下嗎?不要去後悔以往，我們要勇敢地往前看。”

“恩。我是不是有些窩囊，居然要你來安慰我。看來我還真是不適合談情說愛，才失戀就變得很矯情。”陸嚴直直地看著前方，任由慕韶涵抱著他。

慕韶涵在陸嚴身後搖了搖頭，或許他並未看到，但也應該會感受到慕韶涵的誠意。

“辭職信我給你了，我想下個月離職，不知可以嗎?這段時間我會繼續當好你的秘書直到你找到接替我的人。”

“永遠也不會有人能夠替代你。”

一語雙關，兩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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