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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裡克戰記》第27章
天邊的金光剛剛穿破雲層,從我的窗戶躍到床上時,我已經醒了很久了。

 往日我並不會在這樣的時刻醒來,前日的訓練會榨乾我體內的每一分能量,一整晚我的細胞都將在沉沉的睡眠中恢復活力,以接受下一天的訓練。

 然而昨天我並沒有進行訓練,我已經連續三次未能通過考核。昨天的休息是慣例留給淘汰者的仁慈,讓他們能夠真正看看這生活許久之處的景色。

 我沒有去看景色。一旦出門,必然會看見訓練場上的袍澤。他們在那裡揮汗如雨,而我悠閑地從一旁經過。那場景一點也不美,襯得我像一隻流浪狗。

 我一直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太陽爬上高天,在那兒揮舞光線玩耍,最後玩累了,順著滑滑梯留下地平線。

 同屋的夥伴們都回來了,門碰撞著發出咣當的聲音。他們氣喘籲籲地抱怨今天訓練有多麽勞累。

 這些人是多麽可惡啊!有什麽好炫耀的!瞧瞧這混身臭汗的樣兒!

 “今天又被折磨了吧?難得休息一下,可舒服了。”

 “嘿嘿嘿!”

 終於一切都安靜下來,他們的鼾聲漸漸響起來了。

 “唉……”我聽見不知從哪傳來的歎息聲,似乎很遠,似乎很近。

 再黑的夜總會過去的,天亮了。

 同伴們一個接一個地起身前往訓練場,我依然躺在床上裝睡。他們從我身旁經過沒有絲毫停留。

 無法再在床榻上留戀了,我起身收拾好行囊,向大門走去。崗位看了看我,沒說什麽便放行了。

 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叫住了我。是留裡克統領,他昨日方才到達基地,就發表了一篇激動人心的演講。昨日夥伴們回來後都難以抑製心中的激動,而我,錯過了。

 他走過來,我低下頭,這副樣子一定很醜吧。

 他詢問了我的情況,便叫我等在那兒不準離開,而他轉身離去了。

 莫非能有什麽轉機?我給了自己一個希望,然後自己掐滅了它。上百年的規矩了,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怎樣呢?祖宗的規矩不能變啊。

 崗位看著我,從門內經過的夥伴看著我,叢林裡閃過的走獸看著我,飛翔的鳥兒看著我,草葉上的昆蟲看著我。我抬起頭,太陽也看著我。

 統領想幹什麽呢?殺雞儆猴嗎?肯定是了,讓我一個人遭受屈辱,就能激勵整個基地的兄弟們奮發向上。他作為新上任的統領,何樂而不為呢?

 我笑了笑,沒想到一個失敗者,也能發揮一點用途啊。

 可是我不能離開,是統領命令我待在這的,即便他忘記了,我也不能離開。否則單憑冒犯暴徒威嚴這一條,我就別想活著回到部落。

 終於,留裡克回來了。我謙卑地鞠躬,說道:“大人,我可以離開了嗎?”

 “不行。”

 還不能放過我嗎!我都經受這樣的屈辱了!

 “你去把那些連續兩次都沒通過考核的,還有體質較弱的士兵集合起來。帶好行李去山谷深處開辟一塊空地出來,建些屋子。以後你們自成一軍,仍然隸屬於暴徒,不過歸我直接統率。”

 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能夠繼續留在暴徒了?甚至還加入了統領直接領導的部隊?

 ……

 ……

 時間已過去大半月了,基地中跟不上暴徒訓練的士卒都被聚集到了山中。

 房屋已經修建完畢了,儼然像是基地內的小基地。統領還特意在大木牌寫了八個字,懸掛在大門兩側。

 統領從山外運了一批短劍回來,讓我們把它藏在左手袖子裡,要求隨時能夠握入手中攻擊敵人。而雙劍也不再使用了,每天都在練習右手劍。

 昨天統領開始教授我們拳法了,據他說,那是天神傳授給他的,名為廣播體操。廣播意即這套拳是天神傳播給黎民百姓的,而體操的意思是,對身體的操練。不愧是天神啊,取得名字都意蘊悠長。

 統領還教了我們一種禮節,名為龍禮。聽說在山外面還有許多瓦良格人在使用這種禮節,他們都是我們的兄弟。

 ……

 ……

 快有半年了,有許多之前被淘汰的暴徒們也紛紛回來了,都加入了我們。雖然他們比我們晚加入,可是學習很快。統領說,我們這是暴徒最後的退路了,如果依然被淘汰,絕不會像以往那樣輕易地離開。必須在神像面前,以自己和家人的生命起誓絕不能加入瓦良格的敵人。如果違背了誓言,暴徒將會替上天實行懲罰。

 我現在已經能很熟練地使用左手的短劍了,其余人也是一樣的。每天都能在營地裡看見許多人在耍弄著劍花。而外面暴徒基地的那些人,只能拿著他們的重盾,嫉妒地看著我們。

 前幾日統領突然讓我們在空地上豎起了許多高大的木板。它們有的緊緊相依,有的間隔數丈,有些木板很高很高,上面伸出一根長長的木棍。

 依照統領的吩咐,我們每天都在木板上攀爬,要用最快的速度,不留痕跡的。而且還要試著從那根木棍上躍下,雖然下方放著一車稻草,可依然每天都有人受傷。

 ……

 ……

 兩年了,我們沒有離開過營地。統領的花樣越來越多了,營地裡多出了許多插在地上的木樁,我們每天都在上面飛奔,現在已經如履平地了。統領說那叫梅花樁。

 我們學習游泳,學習弓箭,學習屏息,學習如何隱藏自己,如何製造和投放毒藥。每周統領都會在營地裡展開考核,不同於暴徒的對戰,當考核開始後,整個營地都安靜下來。沒有人知道其他人在哪裡,每個人都緊繃神經,擔心被其他人發現,同時想著怎樣殺死別人。當然,使用的是沾了顏料的木劍和瀉藥。

 我很幸運地留了下來,活過了兩年中的每一次考核。

 這天,統領把我們都聚集在一起,說道:“弗雷德利叛變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驚得立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著統領的臉色也與往日大不相同,看得出在強忍著憤怒。

 “整支暴徒部隊都被他帶走了。 因為擔心殺了我引起整個瓦良格部落的反撲,他昨夜悄悄離開了,只是留下了一封信,說明他只是想要自立。不滿於我空降接替了統領的職位,便帶走了瓦良格最精銳的部隊!這個混蛋!絕不能讓他如願,現在我下達本部隊的第一個命令——追上弗雷德利,殺了他!如果有暴徒阻攔,一律處斬!烏拉!”

 “烏拉!”

 所有人分別回到自己的屋子,換上裝備,離開了營地。暴徒基地內果然一片寂靜,沒有人煙。

 我是最後離開的,這是多年考核我學會的東西——槍打出頭鳥。統領拍了拍我的肩膀:“阿薩辛,希望這次你還能活著回來。”

 眼前一道道白色的身影如鷹隼般隱入密林,消失在陰影中,像索命的死神。在我身後,陽光照耀著營地,在那光明的地方,門口有著八個字: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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