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扎了孔明一刀，孔明半死的坐在椅子上，薑維正在給他包扎傷口。

“你為什麽要救曹操，你和她不是敵人嗎?”

孔明解釋道。

“是敵人，但現在暫時不能成為敵人，因為司馬懿的關系，我們必須要讓曹操站出來，有曹操當主公，比司馬懿要強很多。”

“我們救了曹操，也可以讓她和司馬懿內鬥，然後分化魏國的力量，恢復大漢江山。”

薑維握著七星刀，站在孔明對面。不炸毛，總比炸毛要好。

“我也並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但現在你若是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依然會殺了你。”

孔明點頭，起碼這刀也不算白挨，現在對方總算是能接受自己的解釋了。

“你父親的死是我決策的問題，我承認，但若是換同樣的狀況你會如何，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作為決策者的無奈。”

薑維道。“你想辯解什麽?”

孔明直視著薑維。

“在一條大路的兩側，有一邊綁著你2個親人，另一側有20人即將被處刑。”

“兩邊，只能活一邊，你會如何選擇?”

“是選擇人數多的，無關人，還是選擇只有兩人的親人?”

“或者說都不選擇?”

人活著將面臨著無數的選擇，這些選擇永遠都是肉疼和難以取舍的，這是無奈，但這也是必然。

人沒有總是一帆風順的。

孔明對薑維道。

“我不去借助外力，可能你父親不會死，但馬超會死，馬家會被滅族，你怪罪我很正常，但即使在讓我選擇，我還是選擇一樣的決定。”

“我並未感覺自己有做錯了決定而懊惱。”

“你應該怪罪的不是我，而是這亂世和那些不敢寂寞的人。”

“試想，若是韓遂沒有野心的話，可能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一將功成萬骨枯，你殺過人嗎，那些被殺的人，難道就不可憐了嗎?”

薑維更加沉默，可能孔明的話裡多少有點詭辯的成分，但根本道理還不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這一切的結果，可能大家都不願意看到。

薑維沒說話，只是默默離開了孔明的房間。

孔明看著門外，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這也是增加挑戰性。

“演講效果看起來還不錯啊。”不知何時王越站在了陰影處，突然出聲。

孔明有些發昏的摸著額頭。

“我知道，還好吧，不過我不太喜歡這樣，我現在想想，好像真的是我的錯，才造成這一些過錯。”

王越對孔明道。

“你將自己繃得太緊了，早晚要出事的，不過放心好了，一切我都會處理好。”

孔明看向王越。“你知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這個典故嗎?”

王越道。“你想講什麽。”

孔明看向天上的月光。

“泉水乾涸了，魚就共同困處在陸地上，他們用濕氣相互滋潤，用唾沫相互沾濕，他們在困難的處境裡，用微薄的力量互相幫助，很讓人感動。”

“可是呢，莊子卻不是這個意思。”

“泉水乾涸，魚兒困在陸地，以唾沫相互濕潤求得生存，可是為何不放棄彼，各自暢遊於大海之中。”

“莊子在這裡以魚例比，表述了“道”通其變的觀點。”

孔明頓了頓。“我管得太寬了，所以才造成了這種局面。”

王越挑眉。

“你說得太高深，我可聽不懂，也不想聽，但我要告訴你，錯誤都已經犯下了，別想著逃避。”

孔明道。“我沒想逃避，只是剛剛想面對罷了。”

....

....

次日，孔明和薑維前往軍營，薑維沒有揭穿孔明的身份，但也開始無視他的話。

孔明左肩被扎了一刀，抹了一下金瘡藥，但其實也傷到骨頭了。

七星刀是利器，銳氣已經侵入孔明的身體，雖然化解了一些，但這幾天精神頭和狀態不會太好。

孔明想要回自己的七星刀，但看這樣子和薑維沒有主動歸還的意思，有點懸。

黑吃黑，孔明心道。

索性只是左肩受傷，只是文書的工作而已，還沒有太大的影響。

白天的工作結束以後，終於熬到晚上，孔明又偷偷溜去了後花園，這次可有經驗多了，孔明帶了一個大大的燈籠，照得四周格外的通透。

後花園的曇花開得格外茂盛，但那女人去也真沒出現。

孔明有些自怨自艾的站了好一會兒，馬上就要去救曹操了，自然不可能在留在這裡，可是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對方的姓名，這可如何是好。

搖頭，歎氣的轉身離去。

剛回到營帳，薑維正好在等他。

“你去哪了?”薑維問道。“又進宮了?”

孔明點頭。

“我馬上要動手，救援曹操，我希望你跟我走，我其實準備帶你離開，然後我姐姐會收你當弟子。”

弟子！！！

薑維指著自己道。

“我?臥龍先生要收我為徒?”

“開什麽玩笑，我又不出名，縱然我自然才學和武藝都還不錯，但臥龍先生為什麽要收我為徒。”

孔明指著薑維道。 “正因為你武藝和才學都還不錯啊，不然收你幹嘛?”

薑維冷哼了一聲。“收買?放心，我是不會幫你救曹操的。”

孔明心道，你只要不搗亂，我就很高興了。”

孔明道。

“我不會強求，你沒有揭穿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我要動手，你必然受到連累，你還是盡早準備一下吧。”

孔明動手以後，薑維必然受到牽連，並且薑維很講義氣沒有將他的事密報給夏侯惇她們，孔明也不想讓她做太多的事情，因為這就已經足夠了。

孔明確實想過讓薑維幫忙，但其實這麽做有點太過分了。畢竟無論如何薑維的父親是因為孔明的決策而受到波及。

薑維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只是問了什麽時候動手。

孔明回答三天，但薑維聽完只是沉默。

時間輾轉，三日已過。

孔明和王越身著夜行衣，趕到曹府，也就是丞相府。

孔明看向身側的王越道。

“夏侯惇和曹仁在皇宮搜查沒有找到線索，這裡成了要緊的布防點，萬事小心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