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亂時危道不行,忠賢諫死勝謀生。一沉冤骨千年後,徑水雖平恨未平。”林軒張嘴就來,這是唐・汪遵寫的《比乾墓》。
詩文裡的壟水在這裡換成了徑水,徑水是天照國最大的河流,養育無數天照人,也可以稱為母親河。
此詩一出,秦墨的身子就站直了,眼神緊緊盯著林軒,顫抖著聲音問道:“此詩可有名?”
“蘇士墓!”林軒迎著秦墨的眼睛一字一頓回道,蘇士乃是前朝最負有聖名也是死的最慘的一位,死諫昏君的下場就是五馬分屍。
最後連屍體都不讓他的家人收屍,在烈日下爆曬,受鳥食蟲咬,最後隻留下一地白骨,白骨同樣未能逃過一難,被那昏君輾碎喂狗。
“好詩!”秦墨一巴掌拍在桌上,激動的眼淚盈框,洛言與張放更是起身向林軒施禮,他們不是敬林軒,而是借著林軒遙拜先賢。
朱亦統看著這場面目瞪口呆,心塞塞,他還沒開始呢,評委就這姿勢了,他還要不要把自己的詩念出來?念出來會不會被打臉啊。
捫心自問,朱亦統知道自己強作忠義的詩真的不值得一觀,唉,朱亦統拱手認輸,方濤看著這場面很熟悉,好像回到了被打臉的那天。
那天的林軒也是如此,題才出他張嘴就來,連給別人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這才華也是沒誰了,真不明白為何以前從未聽說過此人。
小勝一場,林軒挑眉收起了賭品,搖著手裡的佩玉眼神看向方濤,也不知道這貨的佩玉他還要不要,再不贖回去就拿當鋪換銀子。
方濤被看的心虛,別過臉不看林軒,那邊秦墨已經命人送來紙筆,請林軒寫下此詩,秦墨知道此詩將會永世流傳,並深受君王愛戴。
四周學子看著林軒的眼神各有不同,有羨慕有嫉妒,當然也有深深有佩服,這些眼神對林軒來說都無關系,他正提筆潑墨。
眾人視線全都集中在紙面上,林軒的字大氣沉穩,質樸渾厚,風骨凜然!想當年林軒為了自己的夢也曾苦練書法,這手字一出,秦墨等人看林軒的眼神更熱切了。
朱亦統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他是帶著任務來的,他希望自己可以幫定南王求取人才,但是他一點也不希望這個人才凌駕在他之上。
很亦然林軒的才華在朱亦統之上,如果林軒去了定南王那兒,那還有他什麽事?說不定自己還要屈居在林軒之下,這種場面朱亦統半點不想看到。
幾乎是瞬間朱亦統就生出了毀滅林軒的想法,雙拳不自覺的握了起來,方濤一直在打量朱亦統,看到這裡悄悄出了一口長氣。
如果說這裡誰最不願意林軒出人頭地,當然是方濤了,方濤可是派人追殺過林軒,要廢掉林軒的存在,林軒得勢能有他的好嗎?
“好好好,真是好字啊。”
“不錯不錯,觀字如人,林小友當真大才啊。”
“嗯,說的沒錯,不知道林小友可有興趣進入南山書院學習啊?”秦墨捋著胡子發出邀請,南山書院本就是天照國有名的四大書院之一。
若是再出林軒這麽一位大才子,說不定可以躍居四大書院之首,秦墨身為山主自然想為南山書院轉拉攏人才。
張放與洛言頻頻點頭,知道老友的心思,也幫著勸說,林軒轉轉眼珠子,進入南山書院讀書確實不錯,不過自己現在隻是童生,怕是沒資格吧。
等到林軒說出心裡的想法,秦墨哈哈大笑,若是這等才華都不能進入南山書院,
那科舉考試得黑到什麽程度,他不過是把人提前邀請罷了。 朱亦統恨的磨牙,這麽好的事情為什麽沒有發生在他身上,若是他受到這程度的邀請,在定南王那兒肯定可以抬高一層。
咳,朱亦統輕咳一聲,出聲要斷了四人的閑聊,提醒秦墨比試還沒結束,還有兩場呢,僅僅憑著一首詩就乾出這種事,是不是有損身份呀。
林軒揉揉鼻子,他最喜歡虐那些無知又自大的人,當然了,前提還得有銀子,要不然他都懶的虐,沒好處傻子才出力呢。
“那個豬兄!看清楚了,”林軒拿著佩玉與六百兩銀票入在了秦墨面前的案上,笑的山花爛漫,伸手指著案子道:“請。”
呵呵,朱亦統很不爽,隻能送上假笑,摸出八百兩銀票放在了案上,移開的手哆嗦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肉疼造成的。
方濤站在後面,看著朱亦統露出擔心的神色,其他學子則是一臉期待,想看看林軒後面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詩詞。
秦墨與張放洛言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次比的詞,張放捋著胡子想到了一個題,詞牌是木蘭花,命題春天,張放出完題看向林軒。
林軒轉轉眼珠子想到了一首詞,宋代蘇軾的《減字木蘭花・鶯初解語》。
張嘴道:“鶯初解語,最是一年春好處。微雨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休辭醉倒,花不看開人易老。莫待春回,顛倒紅英間綠苔。”
張放捋著胡子的手僵在那兒,要不要這麽快啊,好歹你也假裝思索片刻,這讓會讓人誤會他提前泄題滴。
噗,有人看著張放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然後舉著折扇當面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好像不是他笑出聲似的。
秦墨捋著胡子口味林軒的這首詞,越品越有意境,這是一首勸世詞,勸人趁年輕時瀟灑走一回,及時把握青春年華。
林軒不管秦墨三人在想什麽做什麽,一臉挑釁看著朱亦統,倒要看看朱亦統能做出什麽好詩詞,自己的這首詩可是傳唱千年的名詞。
朱亦統的臉色憋的虛青,他感覺自己的腦袋一團亂,居然毫無頭緒,難道自己的才華真的不如林軒嗎?他不過是寧水小縣走出來的酸書生,他憑什麽比自己強?
不管朱亦統承不承認,這一局他都輸了,輸的很徹底,上面比詩至少朱亦統還做出了一首水平一般的詩,可是這次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