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感覺到一陣精神恍惚,緊接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有些不一樣起來。
他根本說不出不一樣在那裡,只是感覺不一樣,絕對不一樣。
“瓶頸破開了!”這家夥猛然一驚。
杜南再也顧不上什麽秋老頭的兒子了,也顧不上什麽人體器官走私集團,他一下子跳了出來,瞬間進入意識空間(外面的那個大的意識空間)。
果然,原本模模糊糊的很多影像,此刻已經變得清晰了起來。與此同時這個意識空間的范圍也比原來擴大了很多,至少擴大了十倍。
下一瞬間,周圍人影閃爍,老周是第一個過來的,然後是老黑,再往後是何敏和清潔工阿姨,唯一沒有過來的只有小女孩莎拉。
“你們也感覺到了?”杜南感到有點意外。
“這一次的動靜好大。”回答的是老周。
杜南沒問是什麽動靜?他根本不在乎。
別人的動靜再大,也肯定沒他大。現在的他能夠看透異能、法術、神通這類東西的本質,也就是夠成這一切的能量場。
就像此刻,在他眼裡,老周、清潔工阿姨、老黑和何敏全都化作了一團團光球,他自己也一樣。
這才是他們的本質。
這個意識空間是一個能量場,在意識空間裡面的他們,同樣也是一種能量場。
“你到底是怎麽突破的?快說來聽聽,雖然我對突破瓶頸並不怎麽在意,不過能夠知道總是好的。”老黑在一旁問道,此刻的他有點心癢難熬。
他倒不在乎能力上的提升,他在乎的是瓶頸後面到底有些什麽?
和所有的黑人一樣,老黑有著旺盛的好奇心。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為我在現實之中乾掉了秋老頭的孫子,這應該算是了卻一樁心願吧?”杜南也不是太肯定,他只能這樣解釋。
老黑頓時興奮起來:“這樣說的話,我只要乾掉我原來的老板,就一切都搞定了?那太好了,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馬上去宰了他。”
“你還是算了吧,別冒然去送死。”老周已經無話可說了,還有誰比他更清楚老黑的情況?這家夥的傷確實已經好了,不過要說完全恢復,那還早著呢。
“我在地窖裡面待得已經夠久了,我覺得繼續待下去不安全。”老黑當然有他的看法。
不過也不能說他的看法不對。
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確實不安全。
老秋的孫子就是最好的證明,那家夥躲得也很不錯,結果還是被杜南給找出來乾掉了。
老黑或許躲得比那家夥更隱秘,而且老黑始終沒有給外界打過電話,但是他所處的環境絕對比那家夥惡劣……最重要的是老黑儲存的食品快要吃完了,一旦食品消耗殆盡,他肯定得想辦法補充,這就很有可能露餡。
“問題是你現在怎麽出去?你的護甲雖然沒有徹底損壞,但是胸口兩處損壞,現在連手槍子彈都可能打穿……”老周在一旁提醒道。
“我覺得還行。”老黑聳了聳肩膀。
“算了,你還是先離開南非,別忙著報仇,等傷徹底好了再說。”杜南拍了拍老黑的肩膀。
眾人轉頭看著老黑。
“也行。”老黑倒是挺好說話,他不怕死,但是也不想白白送死。
“你有逃出來的途徑嗎?”杜南可沒忘記當初老黑是怎麽逃出去的?為此他們甚至自己製造了一架飛機。
“沒問題,我在南非有一個點……說錯了,應該是不止一個,想出來很容易,另外這一次我根本沒必要去英國,我可以先去馬達加斯加。”老黑其實早就想好了,這是當年他做雇傭兵的時候就已經擁有的智慧。
一個雇傭兵可以不知道怎麽打仗,但是絕對不能夠不知道怎麽逃跑?
“馬達加斯加安全嗎?我聽說那裡很亂。”杜南有點不放心。
“那個地方很特別,有錢的去那裡旅遊的外國人全都非常安全,他們可以雇最好的保鏢,在馬達加斯加。保鏢全都可以帶槍的,而且不是手槍,至少是自動步槍,也可以是機槍。當地人就難說了,很容易沒命,我如果過去的話,肯定裝成闊佬……不對,我本來就是闊佬,何必再裝?”老黑異常得意,現在的他確實有錢,只不過之前一直沒機會花錢。
“先別急著行動,等我把外面的事處理乾淨再說。”杜南並不放心老黑,此刻的老黑可以說是最虛弱的時候,一身本領可能用不出兩成,這實在太危險了。
胖子卻不在乎。
雖然剛剛突破瓶頸,他卻已經知道自己多了些什麽能力?
首先就是催眠和意識控制變得更強了,而且現在的他可以直接讓人覺醒,再也用不著像以前那樣麻煩,而且他可以隨時進入任何一個覺醒者的意識之中,絕對比以前方便多了。另外他還可以製作法器,不過這是在突破瓶頸之前就已經會了的,現在這種能力更強了。
之前他製作法器,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能夠按照從何敏那裡搜索出來的資料,依葫蘆畫瓢。現在他知道法器是怎麽回事?是怎麽發揮作用的?
法器這種東西在正面戰鬥中未必有用,但是用來偷襲的話,那實在太厲害了,很難防備,也很難抵擋。
………………
杜南從意識空間裡面出來了,他一出來就看到旁邊又站著兩隻燕子。
不用問,那肯定是林雨蘭和女保鏢。
“我們白來一趟,沒想到你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了。”林雨蘭顯得有些鬱悶,她本來以為能夠幫上忙的。
“真讓你殺人,你下得了手嗎?”杜南本來就沒指望過這個女人,他對女保鏢倒是有幾分期待。
“這家夥居然把自己化妝成一個老頭,還是一個殘疾人,倒是夠機靈的。”女保鏢在那裡觀察著已經死去的目標人物。
她當然看得出秋老頭的兒子化過妝,別忘了,杜南下載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資料,其中就包括易容化妝方面的東西。她不但看過,還學過,練過。
“這家夥的腦子確實不錯。”杜南並不吝嗇給與一個死人足夠的讚賞:“身為孤老,他就有理由一個人生活,而不至於引起周圍鄰居的懷疑,再加上他又是殘疾人,也就用不著外出,甚至油鹽醬醋茶這類日常用品也可以讓人送貨上門,沒人會覺得不對,另外警察對於一個有殘疾的孤老,也不敢太過強硬。”
“如果他不打這個電話,就根本不會暴露,你難道沒有從中得到什麽教訓嗎?”林雨蘭在一旁問道。
杜南嘖了一聲,他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此刻想起來,他也確實有那麽點緊迫感。
他並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自己也不得不東躲西藏?
胖子為此做了很多計劃。比如他用何敏時空的人工智能計算過,最安全的躲藏方式絕對不是躲在人群之中。
什麽大隱於朝,中隱於市,小隱於野,那是文人的臆想,是不切實際的夢幻。真正想要躲藏得萬無一失,那就只有往人少的地方鑽。
看看二戰結束之後,那些德國軍官都逃去什麽地方吧!
去的都是烏拉圭、阿根廷、巴西之類的國家。
這類國家地廣人稀,有的是躲藏的去處,另外它們又是區域霸主,英美和蘇聯在那裡都沒有足夠的影響力。
他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被人找到行蹤。
當年那麽多逃過一劫,卻在後來的數十年裡面,被摩薩德一個個找出來殺掉。此刻老秋的孫子同樣也證明一旦暴露行蹤,那絕對危險萬分。
“我們用不著擔心吧?我們現在不是已經有了一套絕對安全的通訊系統了嗎?”女保鏢在一旁問道。
她指的是此刻她們腦海裡面的那個分離出來的小意識空間,或者說是意識空間的碎片。
雖然沒試過,但是直覺告訴她,不管在世界的哪個角落?她們都可以通過意識空間的碎片互相聯絡,比手機都方便。
“這套系統和他家的老房子有關,萬一哪天他家的老房子被沒收了呢?或者說得好聽一些,那塊地皮被征用,被批租,被轉讓,他的能力會不會失去?”林雨蘭問道。
女保鏢說不出話來了。
“我明白了,我會另外再搞一套系統出來。”杜南輕歎了一聲。
這其實並不難,三十年前就已經有這樣的技術了,說穿了就是IP電話。
搞一個專用的IP電話系統其實很容易,現在技術越來越成熟,保密性越來越好,想要追蹤都不容易。
“其他人怎麽辦?你不打算收網嗎?”林雨蘭問道。
“這家夥藏得太好了, 不過也正因為他藏得太好,所以他就算是死了,他的那些手下也不可能知道。所以我打算借用他的名義,繼續遙控其他人,讓他們先自己殺個明白再說。”杜南原本是沒有這個想法的,但是當他看到這家夥和他的代理人之間的聯絡方式,立刻感覺到有機可乘。
用這種方式聯絡的話,天知道屏幕後面的那個人是誰?所謂的老大也就變成了一個抽象的概念。
“屍體怎麽辦?”林雨蘭問道。
“我會讓黑爪處理乾淨的。”杜南對這一點非常有把握,黑爪處理屍體的辦法絕對一流,別說警察查不出來,即便是各國的情報機構恐怕也沒辦法查出來。
同樣他也相信,就算有人報警這家夥失蹤了,並且作為一條新聞上了電視。那個走私集團的成員也不會知道,電視裡面失蹤的殘疾老頭就是他們的老大。
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一個人藏得太好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瞞過別人的同時,也瞞過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