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在這件事中犧牲的老朋友，康斯坦丁有些遺憾，卻不感到悲傷。

　老朋友已經升入天堂。

　終有一日，他們說不定還能相聚。

　康斯坦丁的神情，恢復萬年不變的平靜。

　“結束了。”

　李察長出一口氣，原本被惡魔當做母體的麗芙身上，已經徹底失去了惡魔的氣息。

　麗芙從此平安，康斯坦丁完成了他對老朋友——麗芙父親的囑托，也成功地拯救了一次世界。

　“不！！”

　不遠處，加百列慘烈的嘶吼聲仍在繼續。

　他突然撿起在阿曼納迪爾的威脅下，掉落在地的命運之戟，一步步靠近康斯坦丁，將命運之戟塞給康斯坦丁，眼中全是期待。

　“來，殺了我！”

　他露出了希冀的眼神，此時看起來，卻全是詭異，氣氛變得有些滑稽。

　剛才威風凜凜的大天使長加百列，現在看起來像個既可憐又弱小無助的瘋子。

　康斯坦丁都懶得理會他，從加百列手裡收起命運之戟，轉身就走了。

　李察深深看了加百列一眼，跟在康斯坦丁身後，也不理會加百列的怒吼連連。

　阿曼納迪爾見到這一幕，歎了口氣，一揮手，打散了這片魔法空間，四周的一切回歸現實。

　“約翰，你變了！”加百列高呼。

　“殺了我！你必須殺了我！”他撕心裂肺的吼叫著，“我要回到天堂，你必須殺了我！”

　李察扛著意識仍有些不清醒的德魯姆，身邊跟著康斯坦丁和麗芙，以及阿曼納迪爾，五個人消失在加百列的視野中。

　第二天一大早，李察就收到消息，昨晚洛杉磯國際機場出現的瘋子，已經被保安抓住，緊急送往的洛杉磯精神病院。

　根據測試，病人擁有妄想症，認為自己是大天使長加百列。而相關案例，可以參照光之吧的所有者，洛杉磯的著名花花公子，路西法·莫寧斯塔，這個認為自己是上帝之子的有錢人。

　而後，李察來到了白天人煙稀少的光之吧，見到了路西法·莫寧斯塔，這個被傳為患有妄想症的有錢人。

　“謝謝你。”

　經過一番交流，李察很誠懇地說道:“路西法，是你救了我，你已經不欠我什麽了，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不。”

　路西法昂頭道:“救你的人是阿曼納迪爾，我什麽都沒做。”

　“是你把我告訴你的消息，轉告給阿曼納迪爾，阿曼納迪爾昨天都告訴我了。”李察說道，“他說很高興見到你能放棄私怨，守護地球秩序。他還說，這就是你父親希望見到的。”

　路西法皺眉，有些惱火地說道:“我不需要我父親的認可。”

　“是的。”李察說道，“所以，我感謝的只有你這個人而已，沒有摻雜其他任何的多余的東西——有空來紐約，我請你喝酒。”

　路西法一呆，隨即領會到李察的意思，笑道:“當然。”

　說完，李察告辭。

　路西法目送李察乘電梯離開，回憶起李察在感謝前，告訴他的昨晚戰鬥的全過程，不由得有些入神。

　這件事情的經過，比他想象中的要有意思多了。

　大天使長加百列！

　路西法唇角掀起笑容，這位他掀起叛亂後的繼任者，居然是惡魔之子事件的幕後黑手。

　不知道上帝會不會覺得被打臉?

　精神病院的大天使長加百列……

　路西法露出無聲的笑容。

　在他身後，突然出現的阿曼納迪爾搖搖頭，歎了口氣，熟悉路西法的他，從路西法的動作中，意識到了路西法心中所想。

　雖然有了細微的改變，但從路西法囂張和放肆的姿態來看，路西法依舊還是以前的那個路西法。

　……

　李察離開光之吧，想到昨晚戰鬥結束後的經過。

　德魯姆被他們帶離機場後，很快恢復了意識，覺得丟臉，道了一聲別，使用空間魔法直接離開。

　阿曼納迪爾很高冷，跟他們也沒有什麽多話可說，而後分別，找了個無人的陰影，騰空飛走，閃電一樣消失。

　李察等人也不詫異，找了個酒店休息。

　他們累極了，沾床倒頭就睡。

　翌日清晨，李察悠悠轉型以後，康斯坦丁和麗芙，已經不見了蹤跡。

　康斯坦丁留了一封信給他。

　李察看完後聳聳肩，心道:“賤人就是矯情。”

　洛杉磯對康斯坦丁來說不是一個好地方。

　他的死敵路西法就在這裡，雖然強製留在地球的路西法，被削弱了大部分力量，但是康斯坦丁一個凡人，單單就力量來說，肯定是怎麽都鬥不過路西法的，也只能憑借騙術和詭計陰人。

　再說，在地球殺死路西法毫無意義——讓路西法回到地獄，對康斯坦丁來說，將變成更大的威脅。

　不如維持現狀。

　所以，康斯坦丁恢復以後，直接帶麗芙離開。

　至於李察，這件事情結束以後，兩個人隨時都可以聯系上，也沒有刻意道別的必要。

　李察想了想，於是前往光之吧，首先見到了梅茲。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

　就是他在解決了內比羅斯事件以後，被他忽略至今的受害者，丹尼爾·卡西迪。

　他詢問卡西迪的情況。

　梅茲告訴他說卡西迪還沒蘇醒，但昏迷中的他已經被人帶走了，說是什麽國土後勤保衛部門。

　李察立刻意識到這是神盾局，也沒在意。

　神盾局想做什麽跟他無關。

　他又不是神盾局的成員，只不過是神盾局的一個合作者，沒必要涉及跟他不相乾的事情。

　至於無法擺脫惡魔皮囊的卡西迪。

　老實說，要是任由卡西迪自由發展，還不如將卡西迪招進這些特殊組織，至少到時候他暴露之際，不會被定位成怪物，或者說恐怖分子一類，反而有可能會成為一個超級英雄。

　那麽，該怎麽稱呼這位超級英雄呢?

　藍魔鬼嗎?

　李察想到了卡西迪此前拍攝的那部電影的名稱，心道:“卡西迪現在就可以本色出演了。”

　又沉吟片刻，一想到復仇者聯盟中，可能會出現一個代表正義的惡魔，他就感到有些違和。

　隨即，他見到路西法。

　二人交談許久， 李察起身離開。

　這就是全過程。

　李察離開光之吧後，直奔老地方——洛杉磯國際機場。

　他已經買好了回到紐約的機票，這次來光之吧見路西法，其一是為了感謝，其二是為了道別。

　這一次，他中途沒有碰到任何情況，順順利利的坐上飛機，被飛機載著起飛，回到了他在這個世界的家鄉——

　紐約！

　“不知道彼得和那幾隻烏龜怎麽樣了，斯普林特大師有沒有好好教導彼得，還有福克斯和馬特……”

　李察在飛機上思忖著，緊跟著放松的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這才過去一周左右，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話雖如此，但不知道為什麽，李察一想到這些問題，總覺得有點緊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