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少說,書接上回。
且說黃世仁這賤人,一篇《為大皇子殷郊討姬昌老[*]檄文》,真乃下賤得要命,大罵姬昌,贏得滿堂彩,卻又再接再厲,說出了對付姬昌的三個計策,還沒說完,就被比乾鄙視了。
“宰相,俺哪裡糊塗了?”黃世仁雙眼一睜。
比乾道:“攝政,你這頭一個計策,卻是妙得很!改北疆為天威郡,甚好,不但讓北疆脫離了西岐,更是為大殿下爭取了一處立腳之地,乃是大商複興的根基,甚好!這第二個計策,也不錯!若是大殿下登壇祭天祭祖豎起大旗,那就是師出有名,天下義士定然紛紛來投,但是這第三個計策,便是混帳了!”
“剛剛俺說要發兵西岐,你還說一通他娘的大道理,說俺們出兵,定然是飛蛾撲火死翹翹,為何你轉臉就自己要發兵西岐了!?這不是混帳麽?”
聽完比乾這話,黃世仁哈哈大笑,道:“宰相你這混帳,俺這話沒說完呢!俺說發兵,乃是對外面說的,怎麽可能發兵呢?”
比乾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難道攝政是想發出此消息迷惑西岐,讓其手忙腳亂雞飛狗跳不成?““正是!“黃世仁點了點頭,道:”姬昌那老[*]既然發出了檄文,自然要出兵伐朝歌了。不過他雖然現在手頭有四五十萬人馬卻未免不顧及俺們這邊以及大商的征討之兵,故而可能暫時按兵不動,並想盡辦法招兵買馬,俺們豈能讓這老[*]閑著?““發出討伐西岐的詔書,那老[*]自然要為之疲於奔命,如此一來,俺們也好做事了。不但俺們這邊要發征討的文書,宰相,你修書一封給太師聞仲,讓他命五關兵馬嚴加戒備,並也發出討伐的詔書來,如此以來,姬昌就更慌了!“比乾聞言,道:“攝政,你這話,十分有道理,可就怕太師不聽俺的話呀!太師那人,只聽一個人的話。““誰呀?“比乾抬起頭,一臉崇拜的樣子:“那就是以前的大商國師黃世仁黃三太是也!若是有國師,聞仲自然聽命!““黃世仁這麽厲害?“黃世仁笑道。
“那必須的!國師此人雖然和你一樣也是下賤,但一心為國,德高望重!不過俺就納悶了,這許多曰子,已經聽不到他的消息了!可悲,可歎!“黃世仁哈哈大笑,道:“這個無妨,俺和聞仲,也算是老相識,這樣,宰相你寫一封書信,俺也寫一封,兩封書信,說不定能成事!““也隻好一試了!”比乾點了點頭,
寫了一封信,黃世仁也寫了一封,封好了,遞給悟空,黃世仁又在悟空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通,悟空嘴歪眼邪屁顛屁顛一溜煙去了。
搞完了這事情,黃世仁對在場的人招了招手,道:“這些事情做完了,卻要做真正的大事了。”
“真正的大事?攝政,難道方才那些事情就不是大事了!?”聽他這混帳話,比乾嚇得差點沒一頭栽倒。
方才的每一件事,拿出來都是天下震動的事情,在他眼裡,竟然不是大事?!
那真正的大事,豈不是要拆天了!?
黃世仁笑道:“諸位,你們覺得俺們眼下最缺的,是什麽?”
“這個還用說麽,自然是人了!”小月月在旁邊笑道。
這話,讓眾人齊齊點頭。
飛岩城,不天威郡如今雖然有二十萬人馬並一幫的強人,但和西岐比起來那就有些單薄了,西岐兵多將廣,而且幅員遼闊,黃世仁這邊佔據的卻是一片貧瘠之地,而且一旦發生戰爭,沒有什麽地方防守,戰略縱深皆無,很是麻煩。
“俺親兒真乃聰明!不錯,是人手!若是有個幾百萬,俺們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西岐給淹了!“黃世仁搖了搖頭,又道:”除了人呢?““那就是地盤了!“比乾倒是不傻,擺出一副學究的樣子道:”戰,二意也!一乃兵將,二乃地盤,天威郡地處偏遠,狹小貧瘠,卻是不利。““不錯!真是不錯!“黃世仁哈哈大笑,道:”你們有什麽辦法?““這個!“比乾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眼了。
“人手嘛,有地盤就有人,所以,這兩個問題,歸結起來,就是一個問題,那就是搶他娘的地盤!“黃世仁一句話,說出了關鍵。
“不錯,有地盤就有人,有人就有兵!不過攝政,俺是糊塗了,這天威郡,南方是西岐的地盤,俺們是不能打的,一打人家就打過來了,西方乃是荒涼之地,北面也是人煙稀少,只有東北,乃是俺大商的國土。難道你要佔俺大商的地盤麽?這和反賊有什麽區別?和姬昌有什麽區別?若要如此,那俺們剛剛說的什麽大義,豈不是變成狗屁了!?“比乾連珠炮一樣的問話,讓黃世仁連連冷笑。
“擦,比乾,你又糊塗了不是!“黃世仁道:“俺問你,殷郊是什麽人!?”
“自然是當今大王的嫡長子,未來的大商之主!”
“那就是了!殷郊是大皇子,是未來的大商之主,那這天下都是他的!他佔什麽地方,只不過是他在自己的地盤上打獵而已,和姬昌有著本質的不同,是也不是?”
“這個?”若是掄起口舌,十個比乾也不是老黃的對手。
“不過攝政,你這歪理雖然有些道理,不過還是有些不妥。不管是怎樣,一打仗百姓就受苦,你若是攻擊大商,傳出去,也是不好。”
“呵呵,這一點,俺是想過了。打別人,自然是招受非議了,不過要死很打那不義之人,不但天下人不反對,反而舉雙手讚成,殷郊的名聲越發的牛叉起來呢!”黃世仁看著牆上的牛皮地圖含義深長地道。
比乾順著黃世仁的目光看過去,身體也是一抖,隨即驚道:“攝政,難道,難道你想去打那北伯候崇候虎?!”
這句話,真是滿堂震動!
樹立義旗,第一個不是對姬昌動手,竟然去打大商的北伯候崇候虎!?這貨是不是腦袋糊塗了。
那邊殷郊急忙站了起來,道:“攝政,北伯候雖然為人貪財好色昏庸無比國人惡之,但若是論此人對於大商的情意,卻是不錯。如今東伯候、南伯候、西伯侯都反了,唯獨他沒有反,也算是義臣了?奈何要討伐他?!”
其他人都點頭,連伯邑考都點頭了。
黃世仁歎了一口氣,看著這幫人,道:“你們呀,就是太善良了。”
“這崇候虎的為人,乃是四個伯候中名聲最臭的一個,天下百姓恨不得捏死這貨!他為人無能昏庸,因此大商北方如今也是風雲暗動,恐怕不久之後就有人揭竿而起。他那地盤,無比廣大,民風彪悍,兵將凶狠,又有良田、天險,進可攻退可守,便是俺們不去奪,也遲早會落於別人手裡。有可能是那些造反的人,也有可能,是西岐了!”
“西岐!?”眾人吃驚。
黃世仁白了這幫人一眼,心道:這幫賤人,真是不聰明。那封神演義中,薑子牙幫著姬昌起兵,第一個對象不是征伐朝歌,而是滅了崇候虎,不僅贏取了名聲,更是壯大了力量,之後才有了進軍朝歌的根本,若是此刻俺們不去搞,那可真要便宜姬昌了。
心裡雖然這麽想,可總不能這麽說,乃道:“諸位,你們想呀,姬昌手頭如今只有四五十萬人馬,便是招兵買馬,一時之間也不可能招了許多,更何況,西岐人數是一定的,就那麽多,他若是想壯大力量,自然要向別人下手。東伯候他夠不著,南伯候他不敢打,我們呢,他也不會貿然行事,所以若是出手,肯定是崇候虎,打了崇候虎既又了名聲又有了地盤,如何不好?”
“雖然有道理,但是俺們若是去打崇候虎了,那西岐豈不會來打俺們?“比乾道。
“是了是了。俺們本來人馬就少,才二十萬,若是都去打崇候虎了,姬昌老[*]打過來如何是好?“殷郊也道。
呵呵呵呵,黃世仁壞笑一聲,道:“這就是俺為何先前搞出那麽多動靜的原因了!放心吧,俺們搞了這麽多,太師那邊再有動靜,姬昌就是驚弓之鳥了,定然龜縮西岐城不敢動手,至於俺們這邊,卻也不慌,二十萬人馬,留下十五萬守城,俺帶五萬即可踏平崇候虎!““攝政,你不吹牛難道會死麽!?“比乾氣得胡子都豎起來了:“崇候虎可是大商四大伯候之一,手下兵馬也有個三四十萬,他雖然昏庸,可手下還有他弟弟崇黑虎等一幫良將,牛叉得很,你五萬人馬就能踏平崇候虎的黑水城!?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伯邑考、殷郊等人齊齊搖頭。
“俺們,打個賭,如何?”黃世仁笑道。
“打什麽賭!?“比乾道。
“俺黃世仁若是輸了,在飛岩城裸奔三圈。““這個好!呵呵。“比乾哈哈大笑。
“若是攝政你贏了呢?“殷郊笑道。
黃世仁看著比乾,壞笑連連。
比乾看著他這笑,真覺得脊梁骨冒涼氣。
“宰相,若是俺贏了,你要當著飛岩城無數人,娶一頭老母豬,如何?!”
“啥?!”比乾聽了這話,差點沒氣死,不過看著黃世仁那囂張的樣子,想也沒想:“好!俺賭!俺就不相信,你能有如此能耐!若是國師在,俺倒是相信,就憑你?俺不信!”
旁邊殷郊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師父,又看了看悲催的比乾,心裡暗道:比乾呀比乾,若是你知道他就是那位你說的國師,你還會這麽堅決麽?
看來,你真要娶一頭老母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