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道教開教大典之上,太上老君宣布了鴻鈞道祖傳來的法旨,令元始天尊速速頒下封神榜開啟大劫,眾人之中,沒有人有異議,唯獨黃世仁這二貨跳了出來,說出了一番渾話。 “黃教主,此乃師尊定下來的,你有和不滿的麽?!”太上老君老眼微眯,盯著黃世仁,一聲冷笑。
其他眾仙看著這廝,紛紛露出了鄙夷的深情。
區區一個賤人,竟然敢對道祖的法旨有疑議,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老黃卻是不慌不忙,乾笑了一聲道:“俺自然沒有什麽異議的,不過有件事情想不清楚而已。”
“請講。”太上老君若不是看在陸壓道人的面子上,根本就不搭理黃世仁。
黃世仁喝了一口酒,看著一幫人,道:“俺且問問,道祖說封神大劫聖人不得擅自干涉,可是真的?”
“自然千真萬確。”太上老君見他說出這樣的話來,點了點頭。
呵呵呵。黃世仁聞聽此言,撓了撓頭,道:“既然這樣,俺就還要問問,若是有哪個不開眼的聖人出手了,如何?”
吸!老黃這話,說得意味深長,眾位仙人都聽得出來其中恐怕另有所指,更知道這貨一肚子壞水,紛紛望向太上老君,一個個豎起了耳朵。
“倘若是有聖人膽敢擅自干涉封神大劫,吾會稟告師尊,請師尊發落。”太上老君看著眼前的幾位聖人,冷冷一笑。
“不虧是三清之首,太上老哥這話俺聽著舒服。”黃世仁拍了一下手,掃了接引道人一眼,不緊不慢地道:“那麽敢問太上老哥,有一位聖人私自來到東土,禍亂大商朝廷,又攛掇北海袁福通等七十二路諸侯叛亂,明目張膽地干涉了封神大劫,這又做何處理!?”
黃世仁這一嗓子,陰森森,硬得夠嗆,聽得眾仙轟的一下就亂了,議論紛紛。
“哦,有這種事,不知黃教主所指何人?”太上老君呵呵一笑。
看著那一張老臉,黃世仁暗罵了一句,擦,俺說的事情這死禿頂一定知曉,他娘的竟然還能裝出如此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來,這臉皮真夠厚的!
“太上老哥,這事情接引教主甚為清楚,你何不問問他那位好師弟幹了什麽好事?”黃世仁瞥了一眼接引道人。
眾仙肅靜下來,紛紛又盯著接引道人。
可把接引道人搞得尷尬萬分。
名義上他是西方教大教主,又是準提道人的師兄,對於準提道人的脾氣和所作所為,他甚是了解。準提道人的鬼點子,接引道人原先就覺得不妥,如今被黃世仁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便是聖人,也一時語塞。
接引道人性格內向,脾氣也好,這樣的場面,顯然不適應。
“這個,說實話,師弟做的事情,吾也不曉得。”接引道人老臉一紅,搪塞了過去。
“接引老哥這話就說得過分了。準提是你師弟,你們穿一條褲子,他做事你如何不知?”黃世仁冷冷一笑,看著眾仙道:“既然接引老哥不願意說,那俺就說了。”
“準提道人,身為聖人,身為西方教二教主,不老老實實待在西方淨土搞他的歡喜佛,反而跑到了俺們東方來。先是禍亂了大商的宮廷,把那紂王搞得如此不堪,致使大商朝野混亂,又跑到了北海煽動袁福通叛亂,給了他一件法寶,致使商軍死傷慘重,八百諸侯生出叛心,虎狼關之下,更是對俺下手,逼著俺背叛師門改拜入他西方教門下,若不是師父搭救,俺早就灰灰了去!”
說完這話,
老黃死死盯著太上老君,道:“太上老哥,既然是道祖有法旨,聖人不得擅自干涉,那準提道人此等舉止,又如何懲罰!?” 老黃說完,下面全亂套了。
封神大劫的事情仙界早已經一清二楚,但是對於這其中的底細,卻並不知曉,聽得黃世仁如此說,都明白那準提道人摻和其中,無比驚訝。
呵呵呵呵呵。太上老君呵呵大笑,眾仙肅靜。
“黃教主,你說那紂王被準提道友搞得不堪,大商朝野混亂,可有證據?”
“這……”黃世仁聽得太上老君這話,嘴角抽動!
擦!他總不能將自己進入紂王身體之內和準提死磕了一場的事情說出來吧。倘若是說出來,固然能夠揭露準提道人的詭計,但自己以後的打算也暴露了。
再者,即便是說了,太上老君也罷,元始天尊也罷,此刻根本就沒有料到因為準提的詭計而致使封神大劫後西方教撿了最大便宜的後果,這兩個老家夥此刻恐怕早就站到準提道人那邊了。
論犯賤,黃世仁的水平倒是能夠和太上老君拚上一拚,可論心機,黃世仁顯然就落於下風了。
“黃道友,那紂王昏庸,玷汙了女媧妹妹,自己惹的苦頭,不乾準提道友的事情,權且正因為此事,封神大劫才有了開啟之機,此事我等都已經商量過,並無不妥。你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否則,即便是陸壓道兄在這裡,我也不會饒你。”太上老君冷冷一笑。
擦!你個老雜毛!
黃世仁下巴一抬:“那準提道人煽動袁福通,現身虎狼關對我下手,無數人所見,總是真的吧!?你若不信,我師父也在這裡!可以當面鑼對面鼓的問問!”
“不錯!”陸壓見徒兒吃癟,趕緊點了點頭。
呵呵呵呵。太上老君又是一陣大笑,道:“此事我也知曉。準提道友四處仙遊,找個徒弟倒也是可以的,袁福通雖然是諸侯,但對於我們參問天道之人來說,並沒有什麽身份顧慮。袁福通叛亂,乃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準提道友有什麽關系?至於準提道友出手打你,若不是你去招惹袁福通,招惹他弟子,他怎麽會現身?到頭來,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
“你娘的!”真不愧是太上老君,仙界第一陰沉貨,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把黃世仁駁得啞口無言。明知道這貨的話沒一句是很的,卻無法反駁,氣得爆了粗口。
“世仁!休得胡鬧,還不住口!”陸壓道人見黃世仁根本不是太上老君的對手,冷喝了一句。這樣再說下去,太上老君那家夥十有八九能夠找個借口收拾他,好漢不吃眼前虧。
好在太上老君估計陸壓道人的面子,並沒有揪住不放,也不看黃世仁,轉臉對幾位聖人道:“既然大家沒有什麽疑議,那這事情便定下來了。各位,今日是黃教主大喜之日,我等也是難得一聚,何不歡樂歡樂?”
“敢不遵命?”眾仙紛紛點頭遵命。
大殿之內,鼓樂升天,一幫仙人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天花亂墜,熱鬧非凡。
閑話少說,酒宴一直喝到了深夜,眾仙才陸續告辭。
“陸壓道兄,時候也不早了,我陪你去紫霄宮向師尊複命,你看如何?”太上老君站起來,看著陸壓道。
陸壓雖然是萬分地想留下來,卻也無可奈何,點了點頭,道:“好說,俺有事給徒弟交代一下就走。”
說完,一把拉過了黃世仁,低聲道:“他娘的,鴻鈞叫我去,恐怕十有八九是擔心我因為你而摻和封神大劫,進而惹怒混元那廝,好徒弟,我去了之後,你萬事小心!”
“師父,你也太沒出息了,人家讓你去,你就去了?那紫霄宮有什麽好,哪有俺們靈鷲山享福!?”黃世仁想不通。
“你道我不想呆在這裡!?”陸壓道人長歎一聲,道:“有些事情,你還不明白,日後有機會,我慢慢跟你說。”
陸壓從袖中,將天上老君送的那無級鼎交給了黃世仁,又從拿出一枚紫色玉簡塞到黃世仁衣袖之中,低聲道:“你現在雖然本事稀松,但壞水多,我道不擔心你吃虧,道法什麽的,暫時你也學不到那麽多,這玉簡之內,記載的都是為師煉丹的心得,有空多學學,多搞些丹,偌大的一個家業,沒有仙丹,卻是不好的。明白了?”
“曉得。”黃世仁接過那無級鼎和玉簡,看著陸壓一幅不放心的樣子,也是感動得很。
有道是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這便宜師父對自己的情分,真是沒二話!
“師父,你保證。到那紫霄宮,若是混元那狗日的欺負你,你盡管放斬仙飛刀,你若是有意外,徒弟帶小的們一把火燒了他鳥宮!”黃世仁道。
陸壓知道這貨又說渾話,卻是開心不已,笑道:“咱們爺們只有欺負別人的份兒,誰敢欺負俺們?!放心了,師父走了!”
說罷,陸壓道人和太上老君上了那青牛,一溜煙走了。
太上老君走了,其他人也作鳥獸散,元始天尊帶著闡教眾仙離去,接著昊天也是滿臉怒氣而走。
“世仁呀,我也走了。剛才那幫人的舉動你也看見了,這水現在越來越深,你日後自己要萬分小心才是。”女媧娘娘上了雲輦,也要走。
“娘娘,妲己好麽?”黃世仁滿臉的奸笑走湊到跟前。
“你這賤人。”女媧被他搞得哭笑不得,自己跟他說正事,他卻隻惦記著女人。
“放心吧,妲己如今是我的弟子,誰敢動她?她學藝很是刻苦,我也很滿意。你只需一心將大事做好了便是。”女媧娘娘白了黃世仁一眼,讓童子驅動雲輦,也翩翩去了。
“怎麽女人就沒有個溫柔的呢!”看著女媧娘娘的背影,黃世仁直搖頭。
正唉聲歎氣的呢,腦門上挨了一個爆栗。
“你這癩頭,一幫人招呼了,卻忘了我了?”回過頭去,一身黑袍的通天教主一臉是笑。
“教主哪裡話!”黃世仁摟住通天教主,勾肩搭背,小聲道:“都走了好,只剩下俺們兄弟倆,不如一醉方休!教主,我看你門下不少女弟子漂亮得很,我這裡有一個曲兒,名喚一八摸,好玩得緊,不如叫上幾個來,玩一玩?”
“死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通天教主聞言,真是恨不得敲死這廝,又給了黃世仁一個爆栗,冷笑道:“你這癩頭,眼下有一件事關生死的麻煩事你不管,卻要唱什麽混帳一八摸,真是不知死活!”
事關生死的麻煩事!?
這話,讓黃世仁雙目一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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