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家全說:“通知警衛營做好出發準備,讓孝勇來一下,然後去陣地上把七團長和八團長叫來。”
“是!”李俊傑跑出帳蓬叫道:“孝勇哥,師長叫你。”
孝勇跑進來問道:“師長,什麽事?”
鄒家全說:“你做好同警衛營一同出發的準備,醫療隊其他人員留下。”
孝勇迷茫地:“家全哥,你又準備讓警衛營去哪裡?”
伍陽秋沒好氣地:“不只是警衛營,是他要獨自帶領警衛營去新寧。”
孝勇吃驚地:“啊,家全哥,你真的要丟下部隊去新寧,這事小虎哥知道不,他一定不知道是吧?你又在搞‘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的把戲了。”
鄒家全得意地:“你小子還算聰明,我這叫金蟬脫殼,只要我不在這裡,小虎哥就無法反對我的作戰計劃,就只能率領獨立師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來。”
“那、要是司令員知道了怎麽辦?”
“管他怎麽辦,只要我打了勝仗,司令員肯定無話可說。”
“家全哥,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這樣下去非捅上馬蜂窩不可,到時看你怎麽收場。”
“沒事,就算捅了馬蜂窩也有司令員扛著。孝勇,快去準備吧。”
孝勇笑道:“好,我服從命令就是。家全哥,就算司令員給你扛著馬蜂窩,但春兒嫂子那隻蜜蜂肯定不會讓你好受,你就等著吧。”他笑著走了出去……
伍陽秋嘀咕道:“等我姐姐到了後她非揪掉你的耳朵不可,到時看你還怎麽囂張。”
鄒家全盯著他說:“你嘀咕什麽,你小子竟敢用你姐姐來壓我,我先揪掉你的耳朵再說。”他伸手就揪住伍陽秋的耳朵。
伍陽秋痛得直叫:“哎喲,姐夫,快放手,耳朵真的要掉了。”
“報告!”七團長和八團長和李俊傑站在帳蓬門口,三人瞧著伍陽秋的狼狽樣笑了。
鄒家全松手說:“有什麽好笑的,陽秋,收拾電台,俊傑,把地圖裝好,準備出發。”
“是!”伍陽秋趕緊收拾電台,李俊傑高興地把地圖裝進公文包裡……
七團長和八團長趕緊走到桌前問:“師長,是不是要交給我們新任務?”
鄒家全盯著兩人說:“現武岡和隆回的敵人已被我軍包圍,四十六軍第三師也將在今晚九點到達邵陽支援我們,還敵一六六師臨陣脫逃,邵陽之敵已插翅難飛。”
“我命令你倆代替我指揮此次阻擊戰,等政委到達後轉達我的作戰計劃,為了追擊逃竄的敵人,我決定帶領警衛營直插新寧縣,在金峰嶺與遊擊大隊會合,分析和偵察敵人的防禦情況後再做出下一步行動方案。”
“第三師接管陣地後獨立師必須盡快趕來實施對新寧縣城敵軍的突襲,他們已經如同驚弓之鳥,只要我們發起攻擊,他們必定向廣西逃竄,我們也就能乘勝前進挺進廣西,為大部隊進軍廣西做好前期偵察準備,聽清楚了沒有?”
七團長猶疑地:“師長,你又要領著警衛營單獨行動,再說這裡的阻擊戰還沒開始,你讓我倆一下子指揮八個團,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我不同意。”
八團長也急忙地:“我也不同意,你師長不留在指揮崗位,我倆能指揮八個團嗎?”
鄒家全威嚴地:“這是命令,沒有價錢可講,誰天生就知道自己能指揮多少部隊。虧你倆還是老八路,過去只不過是我手下的一個小兵,現在不照樣指揮一個團,而且從東北打到了湖南。”
“我告訴你倆,如果你們八個團都不能阻止敵人逃竄,那你倆就只能回家摟老婆、抱孩子,別讓我再見到你們,聽見沒有?”
“聽見了。”七團長和八團長無奈地隻得立正答應。
這時,桌子上的電話猛地響起,鄒家全想了想後抓起電話粗聲粗氣地:“喂,我是一六六師,有屁快放。”
“混蛋,叫趙師長接電話。”
“趙師長去陣地上了,你等會再打來。”
“等等,軍座有令,我部立即直插新寧縣,一六七師已經出發,你一六六師必須為全軍壓後,聽明白了沒有?”
“你他媽的以為我是聾子。”
鄒家全“啪”地放下電話,盯著七團長和八團長說:“敵人一個師就要到了,去陣地上指揮部隊吧。”
“是!”七團長和八團長轉身跑了出去……
志德跑進來說:“師長,警衛營集合完畢。”
“走!”鄒家全大步走了出去,伍陽秋、志德、李俊傑急忙跟隨,帳蓬外的道路上警衛營戰士們已經在等待,志強和周慶元、陸繼財站在隊列的前頭,孝勇背著藥箱站在隊尾。
鄒家全掃了一眼戰士們說:“同志們,我們警衛營將做為全師的先鋒向新寧縣進軍,希望大家不怕疲勞和發揚我們敢打硬仗的作風,用十個小時急行軍一百五十裡,一定要在明天早上六點之前到達新寧縣城南面的金峰嶺,出發!”
志德立即下達了口令:“向右轉,跑步走!”他和志強、周慶元和陸繼財帶頭大步跑向前,鄒家全領著伍陽秋、李俊傑、孝勇走在隊尾,隊伍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臥龍嶺陣地上,七團長和八團長趴在戰壕上緊緊地盯著前方黑暗中的道路,戰士們更是嚴陣以待,只見一串長長的火把由遠而近地出現在彎曲的道路上,隨著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大批的敵人出現在視線裡,他們毫無防備、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獨立師阻擊陣地中間的山口。
七團長大吼一聲:“打!”
從片的手榴彈便飛進敵群爆炸,激烈的槍聲也緊接著響起,頓時就把敵人消滅了一大片,士兵們慌亂趴下還擊、並叫喊道:“一六六師反水了,一六六師投降共軍了。”
“操他媽的一六六師,竟然打起自己人了。”
一名少將師長躲在路邊的岩石後用望遠鏡觀望著臥龍嶺陣地,火光中解放軍戰士們的身影隱約可見,他驚詫地衝身旁的軍官們叫喊道:“是共軍、是共軍,命令部隊衝上去,一定要奪下陣地。”
軍官們立即抽出手槍朝士兵們吼道:“衝上去消滅共軍,衝啊!”
“衝啊,消滅共軍。”士兵們叫喊著向陣地上發起了進攻,激烈的戰鬥在陣地前沿打響,叫喊聲和槍聲、手榴彈爆炸聲響徹雲霄……
一個背著電台的士兵跑到少將師長跟前叫道:“師座,軍座問出了什麽事,讓您回話。”
少將師長抓過他手上的話筒和耳機放在耳旁嘶叫道:“軍座,臥龍嶺已被共軍佔領,我師正全力發起攻擊,一六六師去向不明,他們肯定是臨陣脫逃,把防禦陣地白白地送給了共軍。”
“是,我們誓死奪下陣地,不成功、便成仁。”少將師長把話筒和耳機扔給士兵,抽出腰間的手槍衝身旁的軍官們凶狠地:“你們帶頭往上衝,不奪下陣地提頭來見。”
“是!”軍官們慌忙朝陣地前沿跑去……
臥龍嶺上,獨立師戰士們奮勇阻擊著敵人的進攻,還國軍士兵們在軍官們的帶領下瘋狂地向上撲來,但衝在前面的官兵在半山腰就被迅速擊斃,其他人隻得趴在山坡上還擊,並拚命地將手榴彈往山上丟,連串的爆炸聲在獨立師的陣地上四處響起,硝煙彌漫著整座山頭。
國軍軍官們趁機叫囂道:“衝上去,消滅共軍!”
“衝哪!”國軍士兵們又一次發起了衝擊……
八團長趴在戰壕上高喊道:“同志們,狠狠地打,絕不能讓敵人衝上來。”
“兔崽子們,你們來呀。”
“狗日的,我送你們回老家。”
戰士們呐喊著將一顆顆手榴彈投向敵群,一排排子彈又將敵人壓倒在山坡上……
這時,“衝啊!”的呐喊聲響起,王小虎和老段率領兩個團的戰士們從右側的山嶺上殺了下來,對敵人的側翼發起了攻擊……
國軍少將師長躲在路旁的大岩石後瞧著大事不妙,慌忙叫喊道:“撤,快撤,撤回城裡去。”他率先就往回跑,士兵們如潮水般朝縣城逃去……
猛然,“嗒嗒嗒”的衝鋒號從左側的山嶺上響起,隨著“衝啊”的呐喊聲一大隊解放軍戰士從山上樹林裡殺了出來,切斷了敵人逃跑的路線……
七團長和八團長起身躍上戰壕揮臂大喊:“衝啊!”他倆率領戰士們衝下山,同王小虎率領的兩個團、及提前趕到的第三師對逃竄的敵人實施了包圍,隨著大批的敵人被消滅和包圍圈的縮小,敵人隻得紛紛跪下舉手投降,少將師長也無助地閉上眼睛聽之任之了……
獨立師和第三師的戰士們歡笑著相互握手擁抱……
黃醫生夫婦和秀蘭、春兒她們牽著馬從右側的山上下來,瞧著幾名醫生在給三名傷員包扎,他忙問道:“有重傷員嗎?”
一名醫生答道:“沒有,只有二十多名輕傷員,但都能繼續追擊敵人,現在都不見了。”
黃醫生夫婦和秀蘭、春兒她們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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