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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戰火硝煙中走來》第三百六十四章 尋找真相
樓下的花園裡,李燕邊走邊傷心地流淚,十六年來,自己很多次都想去雲南看看,但一想起丈夫的遺信又無法讓自己去面對王小偉,再加上他在寫給父母的信中都說李秀梅一直活著,心頭的結也就無法打開,同時又對他們兄弟之間的心靈感應存在著迷惑,也就不敢面對現實。四年前收到那三十萬元時,想逼著王小偉說出真相,可電話中大磊卻按照他爸爸的意思在欺騙自己,雖然在他吞吞吐吐的話語中有過懷疑,可誰會想到,孩子能有那樣的毅力控制自己的情感,十六年都不說出媽媽的事,這對父子倆真是一對在苦難中相依為命的硬漢。

 今後該怎麽辦?王小偉已經來到了北京,他肯定以為我已經重新成家,不然他是不會踏入北京的,他對哥哥的情感太深太深,我對丈夫的情懷何曾又不是這樣,時間真的能讓一切都忘卻嗎?大偉,你讓我怎麽辦?

 此刻,在門頭溝父母的家中,王小偉和親人們也在興奮地交談,十六年的歲月惟有割不斷是親情,相互的思念讓大家不由得想起昔日的往事。

 父親便問道:“小偉,你為什麽十六年不來北京,你大偉哥的遺信中到底寫了什麽?”

 王小偉說:“大偉哥信中就寫了一句話,讓我好好照顧秀梅,秀梅的病沒好就不要來北京了,所以,我也就一直沒來北京。”

 父親歎息道:“唉,直是苦了你了,這些年我們本想去雲南看你們,可李燕說路太遠,又不方便,而且會讓你傷心,不讓我們去,我們也就沒去雲南。

 母親盯著兒子,迷茫地:“小偉,你跟媽媽說實話,秀梅還在不在人世?”

 王小偉笑道:“媽,這樣的話秀梅要是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父親奇怪地:“可李燕曾經說過,你哥哥十六年前就感應到秀梅已經不在,你們兄弟倆不是有心靈感應嘛?”

 王小偉苦笑道:“爸,我和哥哥那種子虛烏有的事您也相信。”

 母親不解地:“那你怎麽又能感應到你哥哥出事?”

 王小偉說:“那不同,哥哥是在臨終召喚,親人都有這種感覺。媽,爸,別說這些傷心的事了。”

 王宏偉在一旁禁不住問道:“哥,聽首長說,上個月你去南寧,就是在夢中看到了我大偉哥,然後又看到了我,這才趕緊跑去南寧的,這也應該是心靈感應吧。”

 王小偉瞪眼道:“這種事你也相信,我是騙你首長的。”

 王宏偉嚇得不敢吱聲,一直坐在一旁傾聽的小田趕緊拉了下丈夫,兩人趕緊出來走到自己的臥室。王宏偉問道:“你想說什麽?”

 小田說:“我問你,你既然去了猛海縣,為什麽不去探望一下秀梅嫂子?”

 王宏偉說:“首長不讓去呀,說不許暴露我的真實身份。”

 小田說:“可以讓首長去看一下呀。”

 王宏偉說:“我說過,可首長說沒時間。”

 小田想了一下說:“宏偉,我懷疑小偉哥在撒謊,大偉哥的遺信中絕對不會寫什麽,不許小偉哥來北京的話。你說,大偉哥的信到底會寫什麽?”

 王宏偉說:“我也想知道呀,可那封信就嫂子和小偉哥看過,其他人都不知道呀,我就是想知道信的內容,才想讓首長去幫我問一下小偉哥,可首長說讓我回來問嫂子,嫂子卻又讓我去問小偉哥,現在是兩頭都問不到。”

 小田說:“我是學心理學的,雖然不太相信那些奇談怪論,但也相信人與人之間的某些心靈感應,大偉哥臨終前肯定已經預知到自己會有某種危險,不然的話他不會莫名其妙地給小偉哥留下一封遺信。而且他曾經已經感應到秀梅嫂子已經去世了,就肯定不會寫什麽讓小偉哥好好照顧秀梅,秀梅的病沒好就不要來北京了這種話,肯定是別的事。”

 王宏偉奇怪地:“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小田神秘地:“我問你,大偉哥都犧牲十六年了,嫂子都堅持不再嫁人,而且也不許爸媽去雲南,甚至表面上也從來不過問小偉哥的事,但只要大磊給家裡寫了信,她馬上就會回來看大磊的信,這是為什麽?”

 王宏偉驚愣地:“你的意思是,我哥的遺信裡寫的是遺言,而且是向小偉哥交待後事,把、把嫂子托付給了小偉哥?”

 小田說:“算你聰明,不然小偉哥為什麽十六年不來北京,他是不敢來,是怕看到嫂子。而且我敢肯定,秀梅嫂子也早就去世了,還嫂子不再嫁人,也是在苦苦地等待小偉哥。”

 王宏偉驚恐地:“我的媽呀,要真是這樣,他倆也真的是太能熬了,一個不嫁,一個不娶,十六年啊,人生又有幾個十六年。對了,首長還跟我說過,只要小偉哥來了北京,就肯定不會再回雲南,難道首長早就猜到這件事了?”

 小田說:“看來首長已經調查過小偉哥的家庭情況,也猜測到了這種可能,只是不想直接干涉,才會說什麽小偉哥只要來了北京,就不會再回雲南的話。宏偉,看來我們要把情況徹底弄清楚,不能輕易讓小偉哥離開北京,我再找機會問問嫂子的想法。”

 “好好好,要真是這樣,就太好了。走走走,我們得多陪陪小偉哥,聽他說些什麽。”王宏偉拉著妻子的手走出臥室,來到客廳裡時,正好聽見王小偉在問父母:“爸、媽,我問件事,小磊是不是對他爸爸有什麽想法?”

 父親頓時生氣地:“什麽想法,小磊對他爸爸一直有偏見,從小就拒絕聽他爸爸的故事,誰要是說起他爸爸就如同要他的命,塞著耳朵跑得遠遠的。李燕哭過好多回、也打過小磊好多回,但都沒辦法改變,真不知道這孩子心裡想的是什麽?”

 母親也歎息道:“唉,小磊這孩子別的什麽都好,但就是不想聽我們說起他爸爸。”

 王宏偉也坐下說:“我也沒弄明白,他不僅不喜歡聽我們說大偉哥,而且連你和大磊的事也不聽,從小到大一直拒絕有關他爸爸的事。”

 小田說:“我同宏偉結婚兩年了,雖然很少同小磊在一起,但我觀察到,小磊表面上很聽話,但他的內心世界很封閉,不僅性格偏執,而且有著一種對任何人都不信任的防備。我很多次想單獨同他談談,可他總是拒絕,我也跟嫂子說起過這事,但嫂子說他從小就這樣,等他長大了自然會明白一些道理,我也就不好多說了。”

 王小偉卻陷入了不解之中,小磊這孩子為什麽會這樣?他一定在父親的事情上受到過打擊,不然不會對自己的父親這樣排斥的,這一定也與李燕的教育方法有關,但願大磊能問出原因,再這樣下去,怎麽對得起哥哥的在天之靈?

 城裡的李燕家中,大磊坐在沙發上含淚講述著大偉伯伯的故事,小磊也在感動的淚水中認真地聽著,但還沒有在心靈上對父親產生敬佩,他只是在聽著故事……

 李燕回來,瞧著兄弟倆的表情,愣愣地:“你倆怎麽啦?”

 大磊抹了下淚說:“我在給小磊說大偉伯伯的故事。”

 李燕驚訝地:“小磊,你肯聽你爸爸的故事了?”

 小磊噘著嘴說:“你們說的沒有大磊哥說得好聽嘛。哥,我們洗澡去。”

 兄弟倆便拿著換洗的衣服跑進了衛生間,倆人笑著首先蹲在地上搓洗自己的衣服,然後站在水龍頭下面我一下、你一下地洗著澡。小磊瞅著哥哥身上鼓鼓的肌肉,羨慕而又小心地伸手摸了摸,十多年來只有別人在自己的肉體上留下創傷,卻從來沒有機會和膽量去接觸他人的身體。當瞧著哥哥微笑而又親切的目光,心裡渴望著從他身上得到一種從沒有過的愛撫,便用顫抖的聲音輕輕地:“哥,你能、抱抱我嗎?”

 大磊笑著張開雙臂將弟弟擁抱在懷裡,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弟弟的身體在陣陣抖動,這是害怕受到傷害的恐懼,便關愛地:“弟弟,別怕,我是哥哥,不會傷害你。”

 小磊感覺到了從不有過的愛撫,伸出手緊緊地摟抱著哥哥的身體,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睛,想象著:“父親的擁抱會是這樣的嗎?雙手充滿著力量,胸膛火熱得能熔化一切軟性,好溫暖、好舒服。”

 大磊在弟弟的背上拍了兩下說:“小磊,哥哥幫你洗澡,好嗎?”

 小磊松開雙手點了下頭,望著哥哥用香皂沫遍自己的全身,用有力的雙手在自己身上擦洗著,比小時候媽媽幫自己洗澡時重多了,皮膚都有點痛,但很喜歡。小磊閉上眼享受著能讓心靈感到安撫的洗浴,任由哥哥拉著自己在水龍頭衝刷,直到他罵道:“懶鬼,好啦。”並重重地在自己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才從美夢中醒悟過來。

 小磊望著衝洗的哥哥,伸出手指撓了一下他的肩腋窩,癢得他一下子退了一步。小磊開心地笑道:“哥,你怕癢。”便伸出雙手在他的身上一陣亂撓,大磊“哈哈”笑著邊躲閃邊用手來撓弟弟的癢癢,倆人歡笑著、戲耍著,幼兒時的歡鬧在事隔十幾年後才重新來到了兄弟倆的身邊,好快活、好興奮……

 李燕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扭頭慈愛地瞅著從衛生間出來的兄弟倆,笑著小聲責罵道:“洗個澡,兄弟倆也要鬧半天,起碼浪費了一噸水。”

 兄弟倆相互瞅著吐了一下舌頭,跑到陽台上涼衣服,倆人又相互撓著笑鬧了一陣。回到客廳,兄弟倆手拉手坐在一起,小磊瞧著媽媽的臉卻吃了一驚,她紅腫的眼睛說明痛哭過,面容蒼白而又憔悴,自己就是因為不願意看到媽媽這樣的面容,才忍受欺凌和羞辱,變成了現在的軟弱,他心酸地抓住媽媽的手說:“媽……”

 李燕覺察到了兒子的表情,笑著說:“小磊,明天就要開學了,你把上學期的考試卷拿來,讓你大磊哥幫你把做錯了的題目複習一下。”

 大磊其實也注意到了阿姨的面容,但不好過問,隻好笑道:“對呀,小磊,讓哥看看你的學習情況。”

 小磊隻好起身去臥室……

 李燕說:“大磊,你做哥哥的以後要多幫幫小磊,他雖然天天回家就看做作業,但成績老是上不去,每門功課都在七十分上下。其實阿姨要你來家裡住,也是想讓你幫幫小磊,阿姨工作忙,沒有時間教小磊。”

 大磊說:“阿姨,以後我每個禮拜天都回來。爸爸說了,要我把小磊當親弟弟看待。”

 小磊拿著一些考試卷出來,膽怯地走到哥哥跟前,試卷上的秘密哥哥肯定能看出,他要是一下子問自己是怎麽回事,該如何解釋?媽媽要是知道了真相,不被氣死才怪。

 大磊接過試卷,奇怪地瞅著弟弟說:“小磊,你怎麽啦,好象不太高興?”

 李燕笑道:“這樣的成績,也知道在大磊哥面前不好意思了。”

 大磊好笑地:“別怕,不就是分數嘛,以後趕上來不就行了。”他認真地看著試卷,一張比一張看得很快,最後臉色變得氣憤而又激動,瞧著手中的試卷久久地不出聲。

 小磊緊張不安地低著頭用眼睛瞟視著大磊,準備迎接他的臭罵。

 李燕也覺察到大磊不對勁,奇怪地:“大磊,怎麽啦?”

 大磊抬起頭笑了笑說:“沒什麽。這樣吧,阿姨,我和小磊去臥室,幫他把做錯的題目複習一下,然後就睡了。”

 媽媽關掉電視說:“去吧。我也要洗澡休息了。小磊,明天早點去學校報名。”

 大磊拉著弟弟走進臥室,關上門,雙手將他按在床上坐下,把考試卷伸到他眼前,小聲而又氣惱地:“你說,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十道錯題至少有九道不應該是錯的,從公式應用到一步步演算都沒錯,你卻在最後一步給做錯,跟前面的解題來了個十萬八千裡。你是不是存心的,這又是為什麽?你說呀,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這混蛋。”他舉起試卷就抽在了弟弟頭上,準備抽第二下時,瞧著嚇得低下了頭的弟弟,隻得蹲在他跟前輕歎一口氣,問道:“告訴哥哥,是不是與別人欺負你有關?”

 小磊瞅著哥哥點了下頭。

 大磊雙手托著他的臉,疼愛地:“說說,這又是為什麽?”

 小磊說:“哥,我告訴你,但你不能告訴我媽媽,她知道了會傷心的。”

 大磊點了下頭,拉著他的手坐在床上說:“說吧。”

 小磊瞅著哥哥關懷和期盼的目光,心酸地:“一年級和二年級的時候,我次次考試都是滿分,也就是因為這樣,三年級時欺負我的那個男孩就要我為他作弊,我不理睬他,也就是為了這事他開始欺負我。後來,我就把一些題目故意做錯,每次考試都不超過七十分,他也就不再找我的麻煩了,只有中考時才是我的真實成績。”

 大磊奇怪地:“現在不是沒人欺負你了嗎,你怎麽還這樣做?”

 小磊說:“哥,我怕。要是再遇上那樣的人,我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打嗎?”

 大磊摸著弟弟的頭說:“好弟弟,別怕,並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再說現在是高中,大家都在努力學習,準備迎接高考。所以,你不必要再隱瞞真實的成績,首先要自己充滿信心,就算再遇上那樣的人,也沒必要害怕。哥不是說了嘛,有什麽事可以隨時告訴哥哥,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再欺負你。學習上哥哥以後也會盡力幫你,我們兄弟倆互相學習,你說好不好?”

 小磊高興地點頭道:“行!”

 大磊這時小聲而又神秘地:“小磊,我問你,你發沒發覺,你媽媽好象哭了,臉色好難看,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小磊說:“哥,我媽媽每當想起爸爸的時候都會哭,今天你和叔叔來我家,我媽媽肯定又是想我爸爸了。”

 大磊明白地:“是這樣。你媽媽和我爸爸一樣,心裡都很苦,我爸爸只要一想起我媽媽,也會經常哭。我問你,你想沒想過,讓你媽媽給你找個新爸爸?”

 小磊驚訝地:“啊,新爸爸?我不要,聽說繼父繼母沒有一個好的。哥,你不是也沒新媽媽嗎?”

 大磊愧疚地:“唉,原來哥哥小,不懂事,現在我倒想讓我爸爸給我找過新媽媽。”

 “咚咚!”敲門聲響起,李燕在外頭說:“小磊,明天要去學校報名,和大磊哥早點睡。”

 大磊應道:“阿姨,我們就睡。您休息吧。”聽到阿姨離開後,他小聲地:“小磊,我們躺在床上再說,哥哥把小時候的故事都講給你講。”他快速脫掉衣褲,隻穿著褲頭上了床。

 小磊脫下長褲,望著大磊問道:“哥,你光著膀子睡覺嗎?”

 大磊笑道:“我從小就光著膀子睡,南方不象你們北方,天熱得很,要是穿著衣服,根本就睡不著。”

 小磊羨慕地:“我從不敢光膀子睡,怕媽媽看到我身上的傷。”

 大磊笑道:“那今晚光著膀子跟我睡吧。”

 小磊興奮地:“行!”他脫下衣服,光著膀子羞笑地:“哥,你、抱著我睡好嗎?”

 大磊偏頭瞅著他,笑著罵道:“長不大的小鬼頭。來吧,只要你不怕熱,哥就抱著你睡。”他側身疼愛地將弟弟摟抱在他懷裡。

 小磊把頭靠在哥哥粗壯的胳臂上,將臉埋在他壯實的胸脯裡,用手摟抱著他強健的身子,幸福地:“哥,你爸爸這樣抱著你睡過嗎?”

 大磊沉靜一會,深呼一口氣,才小聲地:“小時候,爸爸每次回到外婆家,我都要這樣躺在爸爸的懷裡聽故事。不太懂事以前,每當爸爸抱著我時,我都要哭著問他:‘爸爸,媽媽呢,我要媽媽,我想媽媽,她什麽時候回家?’這時爸爸就會哭著說:‘孩子,爸爸也想你媽媽,只是你媽媽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她要等你長大後才會回來。大磊,你要聽話,快點長大,那樣媽媽就能回來了。’聽完爸爸的話,我就會老老實實地躺在他的懷裡,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懂事以後,我經常看到爸爸在媽媽的墳頭前哭,我知道媽媽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也就沒有再找爸爸要過媽媽。”他輕輕地抽泣起來。

 小磊抬頭瞧著淚流滿面的哥哥,他的話也讓自己想起小時候的事和媽媽抱著父親的遺像哭泣的情景,心酸地:“哥,我小時候也這樣在媽媽的懷裡要過爸爸,媽媽也常常抱著爸爸的遺像哭。”

 大磊喃喃地:“小磊,你從來就沒見過你爸爸,我從小就失去了媽媽,他們的模樣我們都只能在照片上看到,但是,不是他們不愛我們,是不得以才離開了我們,我們不能怪他們。雖然我們很想自己的爸爸和媽媽,很想、很想,但我爸爸和你媽媽也在想著自己的親人。我記得很多次,我爸爸遇上傷心和難過的事情時,都會獨自坐在媽媽的墳頭前,邊哭啼、邊小聲地說著什麽。那時我就懂得了,爸爸的心也好苦、好苦。這十六年來,爸爸為了我放棄了一切。”

 小磊直起身說:“哥,我問你件事。要是你爸爸不是做生意虧了三十萬塊錢,還是把那三十萬塊錢給了別人,你恨不恨他?”

 大磊盯著他說:“你意思是說,我爸爸是在騙我?不會的,我爸爸不抽煙,又不打牌,隻喝一點酒,他有什麽事都要跟我商量,從不騙我。”

 小磊說:“我沒說你爸爸騙你。我是說,萬一你爸爸因為其它原因把錢偷偷地給了別人,你恨不恨他?”

 大磊拉著他躺下說:“要真是這樣,肯定有他的道理,我為什麽要去恨他,錢是他掙的,他有權處理。”

 小磊笑了,開心地:“哥,你真好。你就住到家裡來吧,我喜歡你,我喜歡同你在一起,今天是我最快樂的日子。”

 大磊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說:“哥也喜歡你,我也從來沒跟別人說過這些事,不知為什麽,我都跟你說了,而且是想對你說。小磊,我爸爸說,他的血管裡流著你爸爸的血,我的血管裡就也流著你爸爸的血。今天我才知道,你爸爸的血管裡也曾經流著我爸爸的血,所以呀,我們倆身上的血也就肯定是一樣的,不然我倆怎麽能這樣說得來。”

 小磊好笑地:“哥,你還沒回答我來家裡住的事呢。”

 大磊伸手關掉燈說:“這事以後再說吧。明天你還要去學校報名,早點睡。”

 小磊聽話地依偎在哥哥的懷中,心頭湧出很多很多的感慨,十六年來今晚是第一次躺在一個能保護自己的人懷中,他緊緊地摟抱著哥哥,如同嬰兒擁抱著父親一般、心靈得到了渴望的愛撫……

 這一夜,小磊在哥哥的懷抱中、在他強勁的心跳聲中、想象著父親的擁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溫暖而又甜蜜,安寧而又舒坦,也使自己第一次在夢中見到了父親,雖然他只是遠遠地望著自己微笑,面容還是那樣年輕,但讓自己感到親切和欣慰,他高興地笑著、叫著:“爸爸,抱我!爸爸,抱我……”

 大磊在弟弟的叫聲中驚醒,同時也正好是自己習慣性起床的時間,該起床晨練了,便推著抱著自己的弟弟叫道:“小磊,起床了,跟哥哥跑步去。”

 小磊翻了個身沒睜開眼睛……

 大磊跳下床,從櫃子裡拿出繡著四條龍的練功服穿上,重重地在弟弟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叫道:“快點,別睡懶覺了,怪不得身上盡是些松松散散的肉。”

 小磊懶洋洋地:“哥,讓我再睡會。”

 “不行。還不起來,我就撓你的癢癢了。”大磊把手放在嘴前哈了口氣,伸手就要撓弟弟的癢癢,慌得小磊翻身下床問道:“哥,幾點啦?”

 “六點了,快點,跑步去。”

 “哇,哥,你的衣服好漂亮兒。”

 “這是我爸爸的衣服,他送給我了。快點,穿衣服。”

 “我沒運動服,休閑短褲行嗎?”

 “行!把鑰匙帶上。”

 小磊穿上休閑短褲,隨哥哥來到門口換上運動鞋,拉開門走出去,沒想到哥哥不坐電梯,還是從樓梯上跑了下去,也就隻得跟了下去,跑出大樓,來到人行道上時,他氣喘籲籲地追著哥哥,費力地追上去拉著他說:“哥,我、我、跑不動了。”

 大磊原地高抬腿邊跑邊說:“你就是缺小鍛煉,以後在學校要多參加一些體育活動。小磊,我告訴你件事,你昨晚抱著我做夢了,嘴裡喊著:爸爸!抱我。”

 小磊羞氣得說:“你胡說。”舉起拳頭要打他,但望著他又放下了,這是自己七年來第一次敢對別人舉起自己的拳頭。

 大磊笑道:“來,打哥哥一下,看你有多大的力氣。”

 小磊慌忙搖頭。

 大磊伸手拉著他往前小跑著說:“小磊,你要記住,做什麽都有第一次,要勇敢地面對任何人,不管他再強大,再凶惡,首先要學會保護自己。俗話說:走為上策,打不贏就跑,知道嗎?”

 小磊笑著點點頭,兄弟倆來到街心公園,一些老人在打著太極拳、舞著太極劍。

 大磊笑道:“小磊,哥哥打套南拳給你看看。”

 小磊高興地:“好!”

 大磊走到空地上,挺胸收腹、雙手握緊拳頭收在腰間,深吸一口氣,出拳、踢腿、扭身雙拳出擊……動作乾脆利落、虎虎帶有生氣,引得晨練的老人們都圍了過來。他一套拳打完,是臉不紅、氣不喘,收氣後抱拳向鼓掌的老人們致禮。

 小磊跑上去抱著哥哥興奮地:“哥哥,你真棒!”

 大磊自豪地笑道:“回家吧,等會你要去學校報名了,回去晚了阿姨會罵我們的。”

 小磊笑道:“沒事,從我家去學校走路就十分鍾。我帶你去看看我們學校。哥,你知道嘛,我們學校是北京市最好的重點高中之一,以後你去警察大學走近路也要從我們學校前的岔路口過。”他領著大磊一邊走、一邊自豪地介紹學校的各種情況,到岔路口時,又告訴哥哥怎樣走近路去警察大學。

 兄弟倆來到學校大門口,小磊跟門衛說要帶哥哥參觀一下學校,便領著他走進靜靜的校園,告訴自己的班級和教室所在的位置。

 大磊羨慕地注視著校園內的建築和設施,感歎地:“你們的學校真好,我們縣十座學校加起來都比不上。”

 在學校內轉了一圈後,大磊拉著弟弟小跑著回家……

 李燕已經買回早點,見兄弟倆回來,她開心地:“大磊來了就是不一樣,懶蟲也起早床了,等會我去給我買套運動服,以後天天和你哥起來跑步。大磊,這身衣服是你爸爸的吧,我聽你大偉伯伯說過,但今天是第一次見到。”

 大磊自豪地:“我爸爸要是穿上這身衣服,比我還威風。”

 李燕笑道:“你們父子倆可真讓人羨慕,快去洗臉吧。”

 兄弟倆笑著去衛生間洗漱,然後回臥室換好衣服。吃早點時, 小磊興奮地對媽媽說著大磊打拳的事。李燕就誇大磊有出息,大磊不好意思地說,是爸爸逼著練了十三年,要是每天早上不練一下,身上就癢癢的。

 李燕從臥室換上警服出來,把一串鑰匙交給大磊說:“大磊,以後這串鑰匙就由他保管。”

 大磊驚喜地:“哇,阿姨,你穿上警服真威風、真漂亮。今天是星期六,你還要去上班?”

 李燕臉紅紅地揪了一下大磊的鼻子道:“阿姨昨天輪休,今天得上班。小磊,學費我放在你包裡了,報名後早點回來。大磊,在家別出去,中午我早點回來做飯。”

 大磊說:“我在家裡沒事,等會去買點菜,中午做幾道雲南特色菜讓你們嘗一嘗。阿姨,你告訴我菜市場在那就行。”

 李燕笑道:“那我帶你去。”

 小磊急忙地:“我們一起走。”他跑進臥室背著包出來,三人一起出門,李燕和大磊去菜市場,小磊背著包去學校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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