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歡一怔。
哪怕是因為吃下大招而重傷呼痛,不過對於這種生死關頭的對決,應該也只是痛一下子之後便會被忍住,不過看這陳樹模樣,竟像是痛得站不起來了。
——怎麽可能?
不僅尋歡覺得不可能,陳樹也覺得不可能。
剛剛尋歡的那一擊,雖然角度刁鑽,而且速度極快,但其實在他看來也只是輕飄飄的一掌,印在他的腹部,不過他也並未輕敵,打算借後退之勢化力,可誰知這一掌下來卻完全不是那個樣子。
那一掌其實並沒有包含多大的威力,可是那一掌卻帶有另外一種力量,當他被那一掌印上的時候,隻覺得有什麽東西侵入身體裡面,然後位於他腹部位置的那些器官,不管是肝膽胰髒腎,盲腸、十二指腸等等器官便猛地絞痛起來。
仿佛位於左右腹部裡面的器官都絞動移位,競相盤纏,似要擰成繩結。
不,不是仿佛,陳樹的手按在他的腹部,從手心處感受到的那種鼓動感,表示腹部以內的器官確實就如他所想的那樣,在絞動糾纏著。
“嗚……”
他痛得滿頭大汗,勉強著站起來,可是卻連挺直身體都做不到,看著面前的尋歡,這個只有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他的眼中出現了恐懼。
這麽年輕的人,卻有這樣詭異的能力,而且幾乎不死,這太可怕了。
現在自己中了他的招,不可能打得過他,聯想到對方的速度,他也逃不了了,落入對方手中,隻不知會被如何折磨,這麽一想陳樹的心一橫,一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但他的實力雖強,也受到腹中影響,尋歡的身影疏忽而至,手掌在他的兩手一抹。
“啊——!!”
只是那輕輕一抹,兩手臂關節處便已錯位,經脈糾纏,甚至十指位置,只要是有關節有經脈的地方,都受到一樣的折磨。
“這……這到底是什麽?”
他兩手下垂,覺得腹部絞痛,可是又無法用手去捂住,整個人跳起來用腹部卻撞地面,想用外部的疼痛來麻痹自己。
還不待他覺得好受一些,尋歡雙手又在他的雙腿上一抹。
“唔唔——!!啊——!!”
陳樹悲慘嚎叫,看向尋歡時眼中滿是恐懼,這個人明明已經將他製住,接下來要審要殺也該給個話,卻只是一下一下給自己折磨,而看他神色平淡,甚至還有一些疑惑,仿佛還對此不滿。
——你還有什麽感到不滿的!?
陳樹想問,可是那種劇痛折磨直入心髓,而且那種痛不見消失,一直持續,甚至有種讓他感覺越來越清晰的樣子,他想過咬舌自盡,可是上下牙床已經沒有了力氣。
尋歡看看自己的雙手,再看看在地上疼得直打滾的陳樹,一臉驚奇模樣。
沒想到拆蝕手這麽好用!
而事實上,怎麽勝出的拆蝕手,他都不知道,只是想著要用出這招式,一念而起,這一招式便也跟著出來了,只需要雙手在對方身上碰一下,哪怕只是摸一下,效果都是一樣一樣滴。
一開始在那腹部的效果便讓尋歡意外,但驚疑卻是多一些,然後看到陳樹竟然想要自殺,嚇了他一跳。
他怎麽可能會讓陳樹自殺?
陳樹要是自殺了,他還怎麽完成任務?還怎麽打聽老爹的下落?
於是他飛快衝上去,本想著抓住陳樹的手不讓他自殺,但卻又不自覺地想著用出拆蝕手,於是拆蝕手便又用了出來,
果然十分有效,然後他又擔心陳樹還有另外一隻手,便在那隻手也抹了下,陳樹的雙手頓時便被分筋錯骨。 之後看到陳樹為了緩解腹部裡的折磨,竟然高高跳起用腹部去撞擊地面,他頓時就大為不滿了,心想我好心要讓你活下去,你卻偏偏要尋死,你死了不打緊,要是我完不成任務怎麽辦?
這麽想著,加上對這拆蝕手又是滿意又是更加加倍的好奇,於是便又在陳樹的雙腿上使了出來。
陳樹痛得一臉扭曲,那種折磨感不是身在其中體會者很難弄得明白,但卻能夠看出他很痛。
尋歡意外於拆蝕手的威力,頓時覺得那50積分花得大為值得,甚至有可能還是自己賺到了。
可是怎麽可能?
系統就是個奸商,怎麽可能會讓自己賺到?
正是因為閃過這個念頭,所以他臉上滿是驚疑和困惑,這種神情落入陳樹的眼中,頓時就給了他更加可怕的觀感。
“你……你想……怎……怎樣……”
尋歡蹲在陳樹身邊,看著他像隻蚯蚓一樣在蠕動著,覺得非常有趣,而這種畫面是他的雙手造成的。
——看來這技能商店還是很有用的。
“叫聲哥來聽聽。”
尋歡露出一個在他看來很和藹很成熟但也很得意的笑容,但只有得意是能夠被人清晰感覺得出來的。
陳樹咬牙。
“士可殺……啊啊啊——!!”
陳樹的話還沒有說到一半,頓時發出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遠遠傳揚開去,也是這一帶偏僻,沒有人經過,不然只怕這聲音有苦鬼哭狼嚎,會嚇壞許多人。
因為尋歡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陳樹的腰,從兩肩處一直撫到尾骨,頓時整條腰被分筋錯骨,而且骨骼經脈在無規律地蠕動著,就好像他現在雙手手臂,那些關節好像活了過來,像蜈蚣一樣在瘋狂扭曲著,而且不管是哪一個地方疼痛,疼痛多久,那種痛感都沒有任何要消失的跡象,甚至清晰地被他感覺到。
——這到底是什麽招式?為什麽這麽可怕?
陳樹心裡頭呐喊,牙齒咬出了血,忍耐已經要到了極限,這時候又聽到了尋歡的聲音。
“叫聲哥來聽聽。”
“……額……”
“快叫。”
“嗚……!!”
他咬牙。
尋歡皺了皺眉,拉著他一邊的衣服把他給翻了個身,讓他仰躺著。
但在陳樹覺得,仰躺著不如趴著舒服,當然是相比較而言,其實兩者都一樣十分痛苦,特別是在他的整條腰都被拆蝕手攻擊之後。
只見尋歡的手由高而低, 他瞪大了眼睛。
尋歡的手像是在落在他的胸前,特別是左胸那裡有心臟,他害怕至極,竭力壓抑著痛苦嘶叫,額頭有陣陣冷汗要滴落。
但尋歡突然搖了搖頭,似乎是擔心這樣會讓他直接疼死。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陳樹還沒有疼死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奇跡。
尋歡的手移開了。
陳樹正欲松一口氣,便見尋歡的手往下走,然後到了一個地方,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似乎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想要試一試。
等等!!那那那那那那是……
陳樹嚇得連連翻起白眼,額頭瀑布汗,那個地方可不能這麽亂搞,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臍下三寸處,竟然一時間忘了呼疼。
眼看著尋歡那隻手真的要下去,陳樹幾乎要嚇破了膽,連忙用盡全力喊道:“額……哥……”
“什麽?”
尋歡收住了手。
“……哥……”
叫了第一次之後,好像沒有那麽難開口了。
尋歡喜笑顏開。
“再叫一次。”
“……哥……”
“嗯嗯,再叫一次。”
——乾!!
再不甘,陳樹還是又叫了聲:“……哥……”
不過他的聲音虛浮,在折磨之下有些縹縹緲緲,能夠咬字清晰已經十分難得了。
尋歡靜等著,可是不見系統有反應,然後冷冷地掃了陳樹一樣。
陳樹生怕他興起還要再來,連忙先開口道:“……哥……哥……你……你還想……乾……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