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樓的日用品櫃台,林駒又買了毛巾、牙刷、牙膏、香皂、肥皂、洗衣粉、洗發膏、衛生紙等日用品。
“給我買點化妝品吧”?
葛飛燕這次出來,除了隨身一套衣服,身無長物。
“行,拿錢”。
林駒伸開手。
“我沒有錢”。
“你沒有錢,我憑什麽給你買”?
“別的東西不都買了麽?也不差這點東西”?
“別的都是生活必需品,化妝品不是,我沒有多余的錢給你買那些東西”?
“我爸還幫你找工作了呢?你欠我爸的”。
林駒看著葛飛燕,被她的無知震驚了。
“葛飛燕,現在我就告訴你。是我在幫你和你家。是我拿錢讓你爸去學習的,學完之後你爸要到我那裡去找工作。不是你爸給我找工作,你明白嗎”?
“我這一台車就是好幾十萬,你家的全部財產加起來,都不值我以一台車錢,你覺得你爸有那個能力幫我找工作嗎”?
林駒本來不願意說這些話,現在他覺得,該到了讓葛飛燕知道真相的時候,打掉她那點兒小小的傲慢。
“我告訴,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聽話,否則我就把你送回去”。
“別別別,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拎包,拿著你自己的東西,老老實實跟我走”。
林駒把東西往地上一扔就走。走了幾步,心裡一軟。回頭到櫃台上又買了一瓶最便宜的雪花膏。
“給你,這就化妝品”。
“這算什麽化妝品啊”?
“要不要?不要就退貨”。
“要要要”。
葛飛燕趕緊把雪花膏塞進包裡。
“給我買點零食唄”?
“沒錢,你現在沒有資格吃零食”。
一身的臭毛病,寄生蟲。
就這樣下去,將來早晚當小姐的下場。
出了商場,又來到一個理發店。
“給她洗頭洗臉,那些圈兒啊,卷啊什麽的,全都拉直”。
“我不洗”。
林駒一瞪眼,葛飛燕乖乖地坐上了椅子。
“洗就洗唄,凶什麽”。
“把那破耳環也摘下去,幾塊錢的東西,你也不嫌丟人”。
理發師摘下耳環,林駒扭了幾下,扔進了垃圾桶裡。
葛飛燕雖然心疼,到底也沒敢說什麽。
爆炸頭沒了,變成了短發,又剪了一下。臉上花花綠綠的東西洗掉了,變得簡單起來,基本上回歸了本色。
葛飛燕長得其實還挺漂亮,也算是個小美女。就是不會化妝打扮,加上胡亂穿衣,就成了一個庸俗的,很沒有品味的小太妹派頭。
“大姐,借你的地方,讓她換一下衣服”。
“行,到裡面換去吧”。
沒一會兒,葛飛燕換了衣服出來。
林駒給了錢,就出了理發店,葛飛燕背著包,在後面跟著。
上了車,走了不遠,找到一家飯店。
已經十點多了,林駒早晨沒吃飯,就在這裡吃飯。
點了兩個菜,兩碗飯,就吃上了。
吃著吃著,給飛燕就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你哭什麽?嫌飯菜不好,可以不吃。”
“我想我媽”。
“想你媽啦?行,我送你回去,這個時候知道想你媽了,早幹什麽去了。吃不吃,不吃就走,不過到晚上才有飯”。
“我吃還不行嘛”。
這一吃,就露出了狼狽相,吃得狼吞虎咽的,想來是早就餓了。
吃完飯就往回走,很快到了服裝廠。
正好趕上林馳和關馨在屋裡閑聊。
“這是誰”?
林馳問道。
“一個惹禍精”。
林駒就介紹了葛飛燕。
“葛飛燕,這位就是關總經理,你爸將來回來,就是關總的手下,這位是學校的林校長,也是我姐姐,你就叫她二姐”。
“她就是葛昌盛的女兒?老葛那人很不錯啊,怎麽會有這種女兒”?
關馨問道。
“家教失敗唄。二姐,她就到咱家去住,以後她要是不老實,你就收拾她”。
“到咱家去”?
“對,她先在這裡躲幾個月。葛飛燕,這是你一個月的零花錢”。
林駒拿出五塊錢,遞給葛飛燕。
“就五塊錢”?
葛飛燕沒去接。
“嫌少啊?這還是看在你爸你媽的面子上給的?想多要錢,行,有本事自己掙去”。
“你二姐是校長,你看她穿的,都是香港貨,化妝品都是港貨。那是人家本事,自己掙回來的”。
“關總,一千多人服裝廠的總經理,比你們土特產公司經理大幾十倍,開的是奔馳車,一百多萬。一年掙好幾萬,你有那個本事嗎”?
“你看你一塊兒玩兒的那些人,都是些什麽人?兜裡連幾塊錢都沒有?想吃個飯還得現去偷點兒東西賣”。
“一會兒你就到我家去,在我家吃住。吃住也不是白給的,你要乾活兒掙錢。能收留你,就是給你爸面子。你跟我們沒親沒故,沒人白養活你。你同意不同意?同意了,我就送你過去,不同意我就送你回家”。
“你在這裡,將來那些痞子可能還會到這裡來找你。不過只要你在這裡,就沒人敢碰你。我還真不願意留你”。
“我去還不行嗎”?
“這可是你說的啊。沒人逼你。到裡屋把工作服換上,一會兒過去就乾活”。
葛飛燕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拎著包到裡屋去了。
“老四,你這可是弄了個麻煩回來啊。我一看這個小丫頭,就不是個正經孩子”。
“不是個馬子也差不多,一個小太妹”。
“你叫她到咱家幹什麽去”?
“到西大甸子乾活,上牛圈溝喂牛”。
“她能乾麽”?
“不乾就攆她走,好逸惡勞的玩意兒,整天跟一幫痞子混在一起,將來沒有好下場。你對她甭客氣,叫她明白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行,就交給我了”。
葛飛燕出來,已經換上了工作服和膠鞋。
“走吧”。
林駒拉上葛飛燕,就到了西大甸子。
正好林甲寅、趙傑英、林嘉勝都在這裡。看見林駒的車來了,就都迎了出來。
“葛飛燕,你先在車裡呆著,一會兒我叫你再出來”。
林駒下車,就跟父母和林嘉勝說了葛飛燕的事兒。
“老四,她是城裡的孩子,到這裡能習慣嗎”?
趙傑英說道。
“媽,什麽城裡人,比咱家差遠了。就是要叫她吃點苦頭,知道她爸她媽養活她不容易,知道掙錢不容易。叫她學好。”
“她要是再這麽混下去,這一輩子就完了。她爸當年幫過我,現在又在特區那裡,要不我才不管這閑事兒呢。咱家吃什麽,就給她吃什麽,不應特殊對待”。
“還用什麽特殊,你們吃什麽她吃什麽,就比她家生活好了”。
林嘉勝說道。
“三哥,她幹什麽活,就由你來安排,別慣著她。乾活就給她開資,不乾活就按缺勤和曠工處理”。
“好嘞,沒問題”。
林駒安排明白,把葛飛燕叫下來,介紹一番,就開車離開。
“我……,我幹什麽活兒”?
葛飛燕怯懦地問道。
“把你東西放屋裡,先跟我喂牛去”。
林嘉勝把葛飛燕的包拿進屋裡,一會出來,就向牛圈溝走去。
葛飛燕看看趙傑英和林甲寅,兩人也沒什麽表示,隻好跟著林嘉勝去了。
剩下趙傑英和林甲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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