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麽把李符蓧單獨的納入這份出國深造的人員名單之中,主要是因為她受到了後媽的強烈排斥。
李沐曉的媽媽這幾天可沒閑著,總是主動去找李符蓧的麻煩,想把她趕走。要不是看在方東平和李沐曉的面子上,牛小強早就把這個女人弄走了。
思來想去,牛小強最終決定把李符蓧先弄出國鍍鍍金,回國之後她的後媽應該就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她那麽惡劣了。如果李媽媽還是以前的那副做派,牛小強只能不講情面了。
“她已經過來了,咱們說話的聲音小點,免得她以為咱們在說她的壞話。”
“你小子是不是看上她了?不然為啥這麽維護她?”
“她長得這麽漂亮,我看上她怎了?”
“嘖嘖,你這人真膚淺,看人只看外表。”
“我看人可不只看外表,李符蓧這樣的女人一看就是那種很有內涵的類型,你所說的膚淺根本就不正確。”
“行行行,你說啥就是啥吧,我懶得跟你理論,不過有句話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你看上了人家,人家卻未必看得上你,你可不要陷得太深。”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的。”
劉心武本來正在大口的吃著油條,聽到議論聲後他就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想要湊到跟前跟這幫人打個招呼。要是提前混個臉熟的話,去了美國之後互相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可是當李符蓧出現之後,劉心武立馬就把準備做的事情拋到了爪哇國去了。
李符蓧是個混血女人,身上既充滿了異域風情,又有中國女人的內秀,劉心武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把她驚為天人,連油條掉到地上都沒有察覺。
李符蓧跑到碼頭後扶著欄杆直喘氣,初春的清晨低溫很低,白色的霧氣從她的嘴巴和鼻孔噴了出來,看起來頗有點急促。
劉心武見她額頭上冒了汗,擔心她著涼,躊躇一番後終於鼓起了勇氣,從自己的行李包裡拿出毛巾,邁步走到了李符蓧的跟前,滿臉緊張的把毛巾遞了過去:“這條毛巾是我前天才買的,還沒用過,你拿去擦擦汗吧,不然要是感冒了,那可就糟了。”
李符蓧一臉愕然的看看劉心武,又看了看他遞到自己面前的毛巾,愣了一下才小聲道:“這位同志,我們……我們認識嗎?”
劉心武本來還有些緊張,走近之後看到李符蓧欺霜賽雪般的肌膚,他腦袋一熱,咬咬牙豁出去了,厚著臉皮道:“咱們以前確實不認識,不過以後肯定會認識的。”
李符蓧遲疑道:“你為什麽這麽肯定?”
劉心武咧嘴一笑,露出自認為最誠實的笑容:“你是不是要去美國深造?之所以慌忙火急的趕到碼頭,是因為你要提前去省城辦理護照吧?”
李符蓧露出吃驚之色,兩隻眼睛瞪得滾圓:“你是怎麽知道的?”
劉心武覺得李符蓧此刻的表情十分可愛,不由心裡一蕩,笑道:“因為我跟你一樣,也要出國深造,說起來我是比你提前得到的通知,早在昨天夜裡,牛秘書就已經跟我說過出國深造的事情了,不信你看看我的眼珠,上面是不是有血絲?這是因為我昨晚得知這個消息後激動得一宿都沒睡好,你可不要因為這個笑話我啊。”
不得不說,劉心武很會說話,態度也很具有親和力,李符蓧原本對他主動遞毛巾的行為感到不安,聽了劉心武的解釋之後,她心裡的不安稍稍緩解了一些。
只聽她哦了一聲:“原來是這麽回事,你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那什麽,毛巾就不需要了,我自己帶的有。”
李符蓧的性格跟於思梅很像,都屬於那種很靦腆的類型,對於一個剛剛認識的男人遞過來的毛巾,她自然是不可能接受的。
李符蓧說完話打開自己的背包,從外面的口袋裡掏出一條毛巾,把額頭上的汗水擦拭乾淨。
她剛擦完汗水,劉心武就把手裡拿著的油條遞了一半過來:“李符蓧同志,咱們都是一個單位的,加上又都要去美國深造,所以我覺得咱們之間用不著搞得那麽生分,這三根油條算是我請你這位新同事吃的早餐,你就別推辭了,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以後有機會再請我吃一頓早餐就行,好嗎?”
在自己的生父還活著的時候,李符蓧過得還算可以,但自打生父過世之後,她的生活條件立馬就急轉直下。不僅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被後媽言語攻擊。
雖然同父異母的弟弟對自己很好,但弟弟的性格有些柔弱,從來不敢當著後媽的面為自己說話,只能暗地裡關心自己,因此總的來說,李符蓧是一個極度缺乏關懷的女人。
劉心武請她吃幾根油條雖然不算什麽大事,但卻讓李符蓧覺得十分溫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原本性格很靦腆的李符蓧居然不由自主的接過了劉心武遞過來的油條, 並且還說了一聲謝謝。
劉心武早就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對方居然接受,這讓他有點意外。他愣了一下之後立馬露出驚喜的笑容,拿著剩下的油條站在李符蓧身邊:“咱們一起吃早餐,邊吃邊聊。”
李符蓧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張口咬了一小口油條,低著腦袋咀嚼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基本是劉心武說話,李符蓧旁聽。當劉心武為了顯擺自己很厲害,說自己的俄語學得非常好的時候,李符蓧這才抬起頭,主動問道:“你真的懂俄語嗎?”
劉心武是個聰明人,他見李符蓧是個混血女人,加上對俄語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的樣子,已然猜到李符蓧可能是個中蘇混血兒。
他立馬點頭:“我確實很懂俄語,當年還在念書的時候,我的俄語成績就是全校最好的,要不是因為高考的時候發高燒,我現在肯定已經從大學畢業,成為一名專業的俄語翻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