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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壯和孫梅各自準備了紅包,喝了兒媳婦奉上的茶水後,他們把紅包塞到了兒媳婦的手裡,嘴裡還說著祝福的話語。
這場儀式過後,牛大壯大手一揮,吩咐廚師立即開席。
接下來又是一番忙活,牛小強跟著父親母親一道,陪著牛小剛和陳芳給客人們敬酒。
牛小剛不會喝酒,因此他喝的是汽水。大家都知道牛小剛不會喝酒,也就沒人為難他。
陳芳倒是會喝酒,並且酒量還算可以。但今天這個場合,她也不好端起酒杯。主要是人數太多了,即便她每一桌隻喝一小口,一輪下來也肯定要醉倒。
在牛大壯的建議下,陳芳也喝的汽水。
新郎和新娘沒喝酒,牛大壯和牛小強只能盯上。否則他們要是都不喝酒的話,那就太不像話了。
今天的酒席一共分為兩輪,每一輪五十桌。牛小強覺得自己不能太老實,否則肯定會喝到醫院去。
在他的授意下,負責給兩人倒酒的牛小勇早就把瓶子裡的酒兌了涼開水。
即便喝的是兌過水的白酒,牛小強也有點受不了。等到把第一輪的客人全部敬完,牛小強隻感覺胃裡一陣翻騰,差點就要當場出醜。
牛小強覺得自己絕對撐不了第二輪,於是把三個姐夫叫了過來,讓他們頂上。
王德水、周凱和陳方華三人當中,最能喝的要數王德水,然後是陳方華,二姐夫周凱排在最後。
三人一看牛小強喝多了,立馬答應幫牛小強頂上去,就算當場喝倒,那也絕對不能掉鏈子。
牛小強交代完畢後走進堂屋,坐在客廳裡喝茶休息。
茶水剛喝了沒幾口,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聽起來外面似乎發生了爭執。
牛小強不由眉頭一皺,心說:這誰啊?今天這樣的場合居然還吵架,未免也太不懂事了吧?
牛小強起身走了出去,等到他站在門檻上看清楚情況後,他立馬就愣住了。
不遠處的馬路邊,一大幫男女老少聚集在一起,為首的一個男人正在跟牛大壯說著什麽。
牛大壯的情緒有些激動,時不時的就會大聲的宣泄幾句,牛小強剛才聽到的喧鬧聲,就是他爸大聲說話的聲音。
牛小強認出了這幫人其中的一個,那個人是他的二姑,他心中暗想:不出意外的話,那幫人應該都是老爸那邊的親戚,咱們家已經跟他們斷絕來往了,他們今天為啥還要聯袂前來呢?難不成是來鬧事的?
牛小強想到這裡邁開步子走了過去,他還沒走到跟前,四叔和三個姐夫就搶先一步走到了牛大壯的身旁。幾個姐姐也都小跑著湊了過去。
“二哥,當初是我們做得不對,你消消氣,我們今天是專程過來給大侄子賀喜的,就算看在大侄子結婚的份上,你也不應該把咱們趕走吧?”
“別叫我二哥!我當不起!我們一家子也不歡迎你們前來賀喜,諸位還是請回吧!免得鬧騰起來讓別人看了笑話!”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原諒我們呢?說起來我們也沒有對你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對吧?”
牛大壯聽到這話冷笑一聲,伸手捶了捶自己的心口:“你們傷的是我的心!當初見老大一家混得好,你們全都跑去捧他的臭腳,為了討好他們一家,你們對我這個窮光蛋老二百般奚落,說的那些話連外人都說不出來!如今看我們家混的好了,你們就想過來套近乎,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實話跟你們說吧,我的心已經被你們傷透了,
早就對你們徹底失望了,你們要是識趣的話趕緊離開,否則把我惹毛了,我動起手來可是絕對不會留情的!”說話的是牛小強的三叔,牛小強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一次。在牛小強的印象裡,三叔屬於那種很勢利的人,當年一看大伯家混得好,他就立馬貼了上去。為了討好大伯,三叔可沒少說自己家的風涼話。
四叔一看牛大壯情緒有些激動,擔心他真的動手打人,於是趕忙上前拉住了牛大壯的胳膊,勸說道:“二哥,你這是何苦呢?今天可是剛子結婚的大喜日子,你可千萬不能衝動啊。”
牛大壯怒極反笑道:“老四,你放心,我還沒有失去理智,這是在跟自己生氣呢,當年我要是能爭一口氣,也不會被人當成狗一樣瞧不起!”
四叔牛大昌聽到這話歎了口氣:“二哥, 不是我說你,你當年遇到困難的時候要是找我,也許就不會鬧到這個地步了,你這個人太要強了,但在現實面前你又不得不低下頭去求人,這種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我在外面闖蕩這麽多年,同樣也沒少給人裝孫子,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唉,說去說來這就是現實啊。”
牛大昌說到這裡話鋒一轉:“今天是剛子結婚的大喜日子,鬧得太過了只會讓別人看笑話,要不你聽我的,這裡的事情就交給小強去處置,咱們哥兩接著喝酒去,好嗎?”
牛大昌說完話不等牛大壯開口,就拉著他往酒桌走去。
牛大壯也覺得鬧得太凶了不大好,於是也就沒有掙扎。
他們兩位離去之後,牛小強成為了眾人的核心。
牛小強首先掃視了三叔等人一圈,然後開口道:“各位,很感謝大家來給我的哥哥賀喜,你們的心意我們收下了,禮金啥的就算了,有些話說多了也沒什麽意義——小勇小東,你們去堂屋拿五條煙過來,給每家送一條,算是答謝你們的一番心意吧,然後嘛,各位還是請回吧。”
牛小強說完話招呼姐姐姐夫離開,牛小勇和牛小東立馬點頭,飛奔著拿了五條中華出來,按照牛小強的吩咐給每家人發了一條。
三叔等人看著手裡的香煙,又看了看在家門口大口吃喝的眾人。隨後三叔長歎一聲,帶著一幫人轉身離去。
牛小強見狀暗暗歎了口氣:唉,真不知道爺爺當年是怎麽教育孩子的,為啥他的幾個孩子做人的差別會這麽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