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楊焱明是立即就把布鞋給塞回懷中,他綁好了集束手榴彈,準備衝上去!就像胡子瑜一樣炸毀敵軍的坦克!
楊焱明想死嗎?不!有青梅竹馬剛剛成婚的妻子在家等著,又有父母在家,家裡條件也可以,他又想死呢?須知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一個人?只是沒辦法!就如同胡子瑜一樣!楊焱明一雙虎目中射出精光!他行動了!
當楊焱明是跳出去,想躍出戰壕的時候,有人是一把就拉著楊焱明下來了,說:“我說侄兒啊,你叫我一聲叔,我就得對得起這一聲叔!再說,光理不是把你交給我來照顧嗎?我要是不照顧好你,我如何向光理交代?好了!我和光理就像是不分開的倆兄弟一樣,我也該去找他了!”
原來說話的人正是王利偉,王利偉是不由分說,就扒下了楊焱明身上所綁的集束手榴彈,他是乾淨利落地就弄到了自己的身上。
楊焱明不解地叫道:“偉叔,你這是在做什麽啊?”楊焱明想要奪回集束手榴彈,既然是他抽中,他要去的,那麽他就唯有是按照軍令前往。
只是王利偉卻是用力地一推,就把楊焱明推到了另一邊,楊焱明是不解地看著王利偉。
王利偉淡淡地一笑,對楊焱明說:“你小子未來的路還遠著呢!要死也輪不到你們這些小孩子!要死也得按順序來,讓我們這些年齡大的先死!而且叔不給你做個好的示范,你又怎麽知道炸坦克呢?”
“啊?”楊焱明睜著詫異的雙目疑惑地注視著王利偉,並且說:“偉叔,不可以啊!抽中簽的人是我!應該我去的!”楊焱明又一次起身了,只是又被王利偉給推倒。
王利偉一邊把綁在胸口前的手榴彈引索給弄出來,好等下扯開引索,一臉的鎮定,根本就看不出他是要踏上黃泉路,倒像是要回家,回家去見親人一般。
王利偉認真地說:“焱明啊,你要是在每年的清明給你叔燒紙的時候,順便也給我燒燒!不然我到了下面,以你叔的脾氣,還有我倆過命的交情,他有什麽自然是少不了我的!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我叔窮啊,養自己的小孩都艱難,只能是能幫多少算多少,從小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村裡的人可憐我,每一戶把擠下來的一口飯讓我吃,才讓我長到了十幾歲。”
王利偉在說到往事的時候,他是臉現悲色的,繼續說:“俗話說,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要是家裡有一畝三分薄地,能種出糧食養活一家人,又怎麽會去當兵呢?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就去了,和我同行的還有村裡的兄弟。因為太窮了,沒吃的,只有去當兵吃糧才能活下去。我們的狼兵不正是聽到了有仗打,個個興奮嘛?”
“只因為個個把打仗當成了能讓自己,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的唯一途徑,我們窮,賤命一條,要是不搏命,我們還有什麽啊?故才有桂省好男兒個個喜歡把兵當,那是無奈的為了改變家人,自己以及後代的命運而做出對命運的抗爭啊!”
楊焱明歎氣了,他更想到一點,很多人的族譜都是寫著家裡的祖先是當兵來駐守南疆的以保衛國土,所以才會在祖國的南疆安家立業。驃悍,一言不合就乾架就由兵戶的祖上刻進了骨子裡嗎?
王利偉望著日軍的坦克行進態勢,還有一些時間讓他剖白內心告白,趕緊說:“雖說和我一起出來當兵的本村兄弟都死光了!可我不後悔當兵,因為我認識了你叔——光理!一次次的生死與共,
建立起了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而焱明,自從知道你是光理的侄子後,我也把你當成了我的侄兒!光理這老小子在地下一定寂寞了,他在召喚我了!哈哈!” 王利偉說到這裡,他大笑起來了,是啊!一起在戰場上,屢次肩並著肩戰鬥,活下來的交情,那是十分深厚的。而王利偉說出這一番話來的時候,就表明了,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衝上去了!
楊焱明一愣,隨之流淚了,說:“偉叔,你不會死的!你就是我叔!以後我好好地孝順你!”王利偉相信地點點頭,還溫柔地摸了一下楊焱明的頭。
隨之,王利偉便轉向了和楊焱明一樣年輕的士兵,說:“你們這些小孩子給我學著點!看我怎麽炸掉這狗日的!若你們活下來,希望逢年過節給大叔燒一張紙錢,點一柱香就行了!謝謝了!你們看著我怎麽做吧!”
王利偉說:“好像劉副官說過日軍的坦克下是有油箱的,要是炸掉狗日的油箱,坦克可就成了大火球了!”王利偉說著,他的目光是掃過了正駛來的幾輛日軍坦克。
“昨日當兵是無奈,今日當兵為國家!為子孫後代!”王利偉似乎總結了,也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他們當兵來打仗不再是因為當兵是唯一的活路,而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為了子孫後代抗擊日寇!
士兵們都頷首以對,這是對王利偉所說的話持讚成態度。包括楊焱明家裡是衣食無憂的,他當兵就是為打鬼子。
王利偉嘴角一翹,只見到王利偉是身子前傾,雙手攀在了戰壕邊上,隨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風馳電掣地衝出戰壕,立即飛滾地向坦克而去。
只有他的話還甩在了腦後:“光理老小子,你等不急了吧?我來陪你了!”
楊焱明一聽,眼淚在流,他手伸了伸,似乎想要捉住王利偉的身子,想要自己去,不讓偉叔去,可是怎麽捉到得住。
“偉叔!你要活著!我叔並不想你死……我以後像兒子一樣孝順你!”楊焱明衝著王利偉的背影大叫著,王利偉似乎是聽見了,只是身體劇烈地一動,不過他還是不停歇地向著鬼子的坦克而去了!
“噠噠噠!”坦克發現王利偉了,向王利偉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