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在錢塘江邊賣冰棒一直賣到觀潮節結束才啟程前往越州,雖然錢塘潮水還未平息,但潮浪比起觀潮節那幾天無疑小了很多,對李旭一千多料的座船並沒有太大的威脅,橫渡錢塘江的危險性可以忽略不計。
比起剛至杭州時的情況,此刻船上堆積了好幾大籮筐的銅錢,肖寧等人足足數了一天才將這堆銅錢數完,總計有45貫951文。也就是45951枚開元通寶,大約有四百五十多斤重。
正喝著水的李旭聽肖寧報數,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忙活了五天就賺了不到五十貫錢,不過虢國夫人一天的花銷,僅相當於當初在兩京開的酒肆一天的營業額。
李旭鬱悶的猛灌了兩口水來壓壓驚,在心裡安慰自己,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
這時候李阿奴跑了進來。
“O君,有幾位娘子想搭咱們的船去越州會稽,不知O君是否允許他們上船?”
“娘子?”
李旭一掃心中的鬱悶,混身精神抖擻的從臥榻上跳起來,尋問李阿奴是什麽樣的娘子?
在李旭看來,長的漂亮的就順路載一程,不怎麽樣的請回。
李阿奴回想了下,“一行有八人,其中六個娘子俠士裝扮腰間配著劍,跟在一大一小兩位娘子身後。年長的那位依小的看,年齡大概三十初頭,面容俏麗,身姿豐腴。年少的那位小娘跟O君差不多大,長相嘛也就比尋常女子好看些。”
李阿奴把中年婦人形容成豐腴猶存的美婦,小娘子在他眼裡卻隻是好看些。這讓李旭起了疑,畢竟李阿奴的審美一向不太著調,還是親自去瞧一瞧才靠譜。
從船艙中出來,一眼就看到站在小碼頭上等待的一群娘子,六名腰帶長劍英姿颯爽的娘子更是令李旭刮目相看,心裡想著回頭讓凌兒、媚兒也這麽穿來看看。
至於領頭的那一對貌似母女的娘子,李旭回頭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跟著的李阿奴,心道你的眼光總是那麽別具一格。
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竟在你眼裡成了比尋常女子好看些?中年婦女反而成了美豔不可方物?
李旭真想吐李阿奴一口老血,什麽樣的審美觀才能造就出你這朵奇葩?跟在我身邊做狗腿子這麽多年了都沒能糾正過來。
如果李阿奴知道自家O君對他審美的貶低,一定會大聲叫屈,不是屁股盤子大的女人好生養才是漂亮的女人嘛?
那中年美婦的屁股盤子那麽大,在李阿奴眼裡一看就是生兒子的料,世間絕對的美人。
可惜了,俺這等低賤的身份是娶不到了,哪怕入贅人家也看不上。偷看了一眼O君俊俏的側顏,心道:O君倒是很有希望納她為妾。
走近看得仔細,中年婦女確實豐腴猶存,典型的美少婦,在未經世事的少年眼中能誘發他們的原始衝動。
但李旭是什麽人?兩世為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會對一個中年婦女見獵心喜?
到是中年美女身邊的小娘子讓李旭移不開目光,感歎世間竟有如此美豔不可方物人兒?
哪怕他那顆飽經後世各種美妝網紅美女捶打的心髒,此刻都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這一刻,哪怕是將三千粉黛比的無顏色的楊貴妃都不能與之相比。
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下,嬌美的面容猶勝桃花,細膩的雪白肌膚吹彈可破,讓人忍俊不禁想上去親一口。小瓊鼻、柳葉眉之間鑲嵌著柔情似水的眼眸,深處卻多了一分愁緒,惹人憐愛。
一身青衣襦裙更是將她高挑的身材、盈盈一握的柳腰完美的襯托出來,
在微風下顯得如此飄飄欲仙,儼然誤墜凡塵的寧波仙子。 “來人可是李小O君?”
身著紫衣襦裙風姿綽約的中年美婦見李旭一直盯著自家小娘的容顏快傻了的模樣,掩嘴輕笑道。
中年美婦一笑,李旭身邊的李阿奴也傻了。
“咳咳”李旭回過神來尷尬之極,欠身作楫:“在下正是。”
小娘子對李旭剛才赤裸裸的盯著她看心生不滿,別過臉去冷哼一聲:“登徒子。”
失態的李旭自知理虧,乾笑兩聲:“聽小廝稟報,諸位娘子想搭船去會稽,與某正好順路,船上也挺空曠的,諸位不妨上船大家結伴同行路上有個照應。”
“誰想跟你結伴同行?”
小娘子嘟著嘴反駁,衝中年美婦道:“奶娘,我們去別處雇一艘船回家吧。”
原來不是母女,李旭為得到美女一絲信息而沾沾自喜,又生怕中年美婦答應了小娘子的建議另行找船。
“小娘,錢塘潮水雖沒前些日子洶湧,可仍舊浪高水急還得持續好長一段時間,周圍的那些船家船隻太小不敢冒險過江。當下除了李小O君這艘大船可過江,還上哪去找過江的船隻?”
“奶娘,你又不是沒見他剛才對我赤裸裸的眼神,真上了他的賊船,他要是起了歹心,我們一介女流哪鬥得過他手下那幫彪悍的護衛?”
面對奶娘的勸說,小娘子仍舊不甘心道。
小娘子竟將他當作欲圖不軌的賊人,李旭就不答應了,小娘子再美也不能平白汙蔑他人吧。
來了火氣的李旭直言:“某好歹是越州刺史,用得著欺負你們一群娘子嗎?這讓某以後如何面對越州父老?”
中年美婦與小娘子錯愕的看著他,面露懷疑之色。
越州以經有好幾年沒有刺史了,一直由長史主持州事, 難不成眼前這位小O君是朝廷新任的越州刺史?
仔細想想,太平盛世下誰敢冒充朝廷命官?還是一州之主官。
且眼前的小O君劍眉星目、面如冠玉,頭戴正面鑲溫潤軟玉的黑色襆頭,身著玄色圓領袍,腰系青綠玉帶,腳穿烏皮靴。腰間挺拔、器宇軒昂,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士族子弟的風采,的確不似說慌之人。
少年O看面相年不過十五六歲,小小年紀便官至刺史,非冒充便是京中權貴子弟,來頭定然不小。
想通這些,中年美婦再無疑濾,向李旭道了一聲歉,再次請求搭船。
李旭欣然應允,借機尋問中年美婦和小娘子名諱。
中年美婦笑著回道:“奴家姓張名瑤琴,至於我家小娘則姓謝,名燕菡,李O諾不見外,直接稱呼燕菡即可。”
謝燕菡臉色略變,心中氣惱奶娘怎把自己的名也告訴一個登徒子?還讓他親切的稱我為燕菡?奶娘,你想幹什麽?
李旭頗有深意的看了中年美婦一眼,喚來凌兒帶她們到船上安排住處。
進了艙室,關上門,謝燕菡有些氣憤,向著奶娘發牢騷。
中年美婦卻取笑道:“怪就怪我家小娘子生得太美,走到哪不論老翁少年都為之傾倒。”
“那我寧願此生做一個醜女,不被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惦記。”
聞此,中年美婦長歎一聲,此次杭州之行發生的事讓燕菡太過失望。再加上謝家面臨的困境,袁家的逼迫,讓燕菡小小年紀承擔了不該承擔的責任,豔麗的容顏更是引來無數豺狼的窺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