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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小團――八零後醬醋青春》五、真的該結婚了
  夜市裡,杜小蕾和卞小玄緊挨在一起,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慢慢逛著。杜小蕾手裡拿著兩串大肉串,她從竹簽上咬下一塊肉,香甜地吃著,同時把肉串遞到卞小玄的面前,“真好吃!你來一塊。”

  “我不吃你吃吧。”卞小玄深情地看著小蕾,覺得她的吃相都是那麽得耐看,簡直百看不厭。

  從大學裡明確關系至今,小玄和小蕾已交往了七年,如果算上高中時期,兩人相處的十年超過了十年。可貴的是,他們沒有因交往時間長激情減退,雙方的感情反而越來越濃烈,如膠似膝,簡直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每次見面,兩人總有說不完的話,他們分享著各自生活的點點滴滴,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全部傳遞給對方再全盤接收對方的,靈與肉都已融入到彼此的生命中。

  兩人早已談婚論嫁,甚至已經設想好了未來婚姻生活的細節,比如說誰買菜誰做飯誰刷碗,然而結婚對他們來說,還不是一件馬上就能如願達成的事,實際上,這樁婚事正同時承受著強大的阻力和同樣強大的壓力。阻力來自於卞小玄家,壓力則來自杜小蕾家。

  杜小蕾的父母早就在催婚了,她的父親杜文革雖然不怎麽說,但態度極為明確,那就是姑娘老大不小了,該出嫁了;和杜文革相比,小蕾媽田貴枝的催婚則完全是另一種風格,平時小蕾只要是和她說話,三句之後準能拐到催她結婚的事情上去,那種不絕不休聲聲刺耳的神嘮叨,讓小蕾聞之喪膽。

  其實一年前,卞小玄就已去過杜家,正式向他們表明了自己和小蕾的戀愛關系。從家世、學歷、工作、長相這些條件綜合來看,杜家對這位乘龍快婿還是很滿意的。因為之前卞小玄在讀研,結婚的事他們也沒怎麽提,可如今卞小玄讀研回來上班都一年多了,婚事還沒個動靜,這老兩口是真著急了。

  在多數人的觀念裡,結婚這種事情,男方拖得起女方拖不起,因為女人青春易逝,而且還有個最佳生育年齡問題。小蕾和小玄是同年生,杜家父母認為這樁婚事趕早不趕晚,畢竟不論是男是女,每家都只有一個孩子,都是父母的掌上珠心頭肉,你老卞家這麽一直拖著,連個面都不露,算怎麽回事?

  為此,田貴枝對卞家早已心懷不忿,她認為老卞家仗著自己有點臉面身份瞧不起人,甚至動過讓女兒和卞小玄分手的念頭。這讓杜小蕾有苦難言,她根本不敢告訴父母,自己還沒有正式拜見過未來的公婆呢。

  也曾明裡暗裡催促過小玄多次,小蕾希望他盡早和父母提,把自己從被催婚的“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小玄也每每發誓說自己會盡快爭取,讓她再堅持一下,等一等。之前,他曾經試探性地向陳慧娟提出過想要結婚的事,但被陳慧娟不容爭辯地駁回了,她的理由看上去無懈可擊,一、他剛上班才一年時間,工作還不穩定,應該趁著年輕多學多乾,打好事業基礎;二、他今年也只有區區的26歲,考慮結婚的事為時尚早,再過兩年也完全來得及。

  其實陳慧娟早就知道兒子和那個叫杜小蕾的女同學好,之所以不讓他現在考慮結婚的事,最關鍵的原因是沒看好兒子自做主張找的那個胖媳婦。她已經從側面了解過杜小蕾的情況,打心眼兒裡沒看上這個家庭普通、人更普通的女孩,希望兒子能和她盡快分手,可卞小玄偏偏不跟她提和杜小蕾好的事,這反倒讓她不好說什麽。

  卞小玄生性懦弱,處理問題猶豫不決,

這是性格問題,不是一兩件事、一朝一夕就能改變得了的。而且從小到大,他在陳慧娟面前從不敢說半個“不”字,如今面對此等人生大事、面對主意既定又如此強勢的母親,他又豈敢冒然行事?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在和小蕾的婚事上,萬一不慎惹得母親大人慈顏震怒,後果必將不堪設想,最終難受的還是自己。  然而越是這樣,小玄就越覺得委曲了小蕾、也就越發想盡快結婚,從而擺脫生活中母親大人對自己無所不在的控制和壓迫。結婚是他能夠離開家的唯一合理的、且被父母認同的理由,一旦成功,他就可以開始一種全新、美好而自由的生活了!可越是憧憬到未來的美好,小玄就越害怕把事情搞砸,就越是瞻前顧後、縮手縮腳……

  就這樣,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卞小玄如同一條夾在兩塊石板中間的魚一樣,想蹦兩下都不成,只能張大著嘴乾喘氣,就這麽一天天耗著。如今,他覺得自己已經耗到了極限,如果再不做點什麽打破僵局,不但和小蕾的婚事會被搞砸,自己恐怕也會得上抑鬱。

  “蕾蕾,”卞小玄忽然很認真地對小蕾這麽說:“我覺得我們真的該結婚了……”

  “喂!卞小玄,”杜小蕾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你答應嗎?”

  “你確定你沒有搞錯?”

  “搞錯什麽?求婚對象?這還能搞錯嗎?”

  “我是說,”杜小蕾揮了揮手裡的肉串,“你確定你就用這兩串烤羊肉串來向我求婚?”

  卞小玄愣住,杜小蕾佯做生氣,甩開卞小玄的手向前走去,卞小玄跟在後面忙不迭地解釋著。

  “蕾蕾蕾蕾,你誤會啦,我怎麽可能拿兩串烤肉串向你求婚呢?鑽戒我都準備好了,本來我是打算找個時間找個浪漫的地方向你求婚來著的,今天我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就把這話給說出來了……”

  “那好,”杜小蕾突然站住,卞小玄差點撞到她身上,“那我等你拿著鑽戒來向我求婚,到時候,我再回答你。”

  “那你答應啦?”

  “人家都說了那時候再回答你!”

  “哦哦哦,行行行,我知道了知道了。”卞小玄上前再次拉住杜小蕾的手,杜小蕾把手裡的空竹簽扔掉,乾脆挽起了卞小玄的手臂,甜蜜地依偎著他,兩人互視微笑,一起慢慢向前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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