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都給我滾出來!”
來人將宣不凡隨手一丟,一聲怒喝。
樓內追著江風跑出來的那些人,立刻放棄了追擊,甚至連手中的槍械都收了起來。
似乎完全不擔心,江風會趁機逃跑。
三名職業武者,八名業余後期或巔峰境界的武者,迅速在青年的面前排成整齊的一隊。
就連傷勢最重,斷了好幾根肋骨的那一個,也在緩過勁來的鐵拳武者和持刀武者的攙扶下,筆直的站到了隊伍裡。
“教官好!”
十一個人齊聲大吼,氣勢昂揚。
“好個屁!”
青年卻是毫不留情,破口大罵:“一群廢物,三名職業武者,兩人帶了武器,八名業余後期到巔峰武者,人人配槍。”
“這種陣營,竟然被一個人打穿了?還特麽一個斷骨,一個斷刀,一個滿地打滾,丟人,以後出去,別說曾經是老子的兵,老子丟不起那個人。”
“打一個都打成這幅樣子,要是再加上我抓住的這個,你們是不是還要被人全殲啊?”
“要不是今天我正好有事兒找蔡老說,還真不知道,你們現在已經出息到了這種地步,瑪德,一個個的,還不如回家種田呢。”
一群大老爺們,被青年罵的抬不起頭來,臊得臉通紅,羞愧不已,卻沒有一個人有不滿的情緒。
就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任憑青年破口大罵。
這時候,之前在門衛室,和江風對暗號的那個老頭子,踢踢踏踏的走了過來,打起了圓場。
“行了,鍾教官,這不是還有老頭子我在麽,這兩個家夥,跑不了的。”
說著,老頭子看了江風一眼:“小家夥們其實做的挺好了,只是這貨,有點古怪,明明只有普職初期的境界,卻竟然打出了後期甚至巔峰境界的戰力。”
“蔡老,有你在,任務當然是沒問題,但這幫家夥,不罵不行啊。”
鍾教官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雷霆特戰大隊,本就應該遇強則強,對方就算是抱丹境初期,他們都不應該打成這幅慘樣。”
“你也說了,對方明明只有普職初期境界,卻能發揮出普職巔峰境界的戰力,別人行,他們憑什麽不行?”
“雷霆特戰大隊,軍部直屬,全武者陣營,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擒天手’、‘撼山拳’、‘一刀斷嶽’,嘿嘿,一個個的名號倒是叫得響亮,我看是都膨脹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吧?”
“哼哼,一個個的自高自大,隻覺得老子天下第一,怎麽滴,連戰友間的協作配合都不會了麽?亂七八糟的,還像個武者麽,還像個軍人麽?”
隨著一聲聲的冷笑,三名職業武者羞愧的無地自容,一個個的,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還有你們……”
鍾教官指著那八名業余武者,繼續咆哮:“一個個的,好歹也是業余後期或者巔峰,拿把槍站在旁邊幹什麽呢,看熱鬧啊?”
“沒機會開槍,不會上去動手啊?你們的功夫,就只會欺負弱小麽?職業武者怎麽了,面對職業武者,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了麽?”
“我輩武者,我輩軍人,連有我無敵,誓死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了,還怎麽指望你們上陣殺敵,保家衛國?”
“還有,平時一個個自詡神槍手,最後那通亂槍,怎麽打的?追在敵人身後放空槍,連對方一根毛都沒傷到,幹什麽,開槍為你送行麽?”
“雷霆特戰大隊的臉,全被你們丟盡了,我這個總教官的臉,也被你們丟盡了,你們…………”
鍾教官滔滔不絕的罵著,一乾特戰隊員羞愧的無地自容,臉漲得幾乎要滴出血來,滿頭大汗。
老頭子蔡老,雖然年紀大,鍾教官也對其比較尊重,但實力和地位顯然都在鍾教官之下。
腆著老臉勸了兩次,見鍾教官怒氣不消不聽他的,蔡老也只能訕訕地一笑不再言語,就站在一邊看著。
不過,有人卻貌似忍不下去了。
“那個……鍾教官,其實你沒有必要發這麽大的火吧?”
江風無奈的站了起來,苦笑道:“其實……他們已經表現的很不錯了,至少,他們實際上已經射中我了。”
說著,江風尷尬的,從自己的屁股上,摸出了一顆……黃澄澄的子彈。
當然,看上去這應該是一顆跳彈,因為以江風的實力,應該還沒有修煉到,用屁股上的肌肉,夾住一顆子彈的程度。
“閉嘴,沒看到老子在罵人麽?等一會兒再收拾你。”
鍾教官呵斥一聲,繼續罵:“看看,看看,你們這些辣雞,都淪落到只能靠跳彈瞎蒙,才能射中敵人的地步了麽?”
“哎我說,鍾萬林……總教官,能不能請你暫停貴嘴,咱們先聊聊行麽?”江風歎著氣,無奈的說道。
人設坍塌, 三觀盡毀啊!
自己這個三師兄,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冷酷寡言,鐵血彪悍的形象,如今,這個形象,徹底垮了。
這、這、這……簡直就是一個跳著腳罵街的,碎嘴子大媽。
沒錯了,這個暴躁咆哮的,雷霆特戰大隊的總教官,正是江風的三師兄,鍾萬林。
“你是誰?”
江風此言一出,鍾萬林頓時住嘴,猛地扭過了頭,死死的盯著江風,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懷疑。
鍾萬林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剛才也沒有人叫過自己的名字,他們一直叫“教官”來著。
那麽這個人,怎麽會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那個,單聊,咱單聊行不行?”江風環顧四周,乾笑著說道。
“不必,此地都是我的同袍。”
鍾萬林斷然拒絕,喝道:“他們都是我肝膽相照的兄弟,事無不可對人言,就在這兒說。”
“就在這兒啊?”
江風看了看,點點頭,鍾萬林既然說這些人可靠,那就應該是沒問題。
至於自己這邊,宣不凡這貨……應該也算可靠吧?
反正也就是個易容術、斂息術,再加上一個改變氣息的事兒,沒什麽大不了的,也不怕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