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做什麽,最怕的是對對方的一無所知,可是他們現在偏偏就是一無所知,而且更嚴重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浪費,去查探對方是什麽人?
也許是人,也許是鬼怪。《》www../《》www../
“咱們沒有時間去細想他們是什麽,必須立即離開這裡!”
什麽都是虛的,只有逃出去才是刻不容緩。
寧采臣下了決定,他們沒有反對。
可是當寧采臣提出去殺掉西夏人,從而獲得他們的盔甲時。妙-善擔心道:“爸爸,殺人會不會有業力影響?”
寧采臣搖搖頭:“現在不是擔心業力的時候。人都死了,沒有業力又有什麽用?”
妙-善歪著頭,好像不太鑰白寧采臣為什麽這麽說。
寧采臣也不指望她能明白。
乾掉一個巡邏小隊,正好五個人的衣甲全都有了。
穿上他們的衣甲,不是那麽合身,特別是兩個女孩子。
但是寧采臣卻不可能使用幻道。一是不知道前面會遇到什麽危機;二是半妖的鼻子遠超過凡人,僅僅改變外形,並不安全。
與其做無用功,不如留下這份消耗,以應對突如其來的情況。
這就要求寧采臣他們極為小心,為了避開半妖人的鼻子,寧采臣他們不得不選擇下風口前進。
可是情報的不對等,他們很快便讓察覺了。
軍隊與其他機構不同,不要看大家都穿的一樣,但是哪個小隊負責哪一片都是有規定的。
是絕對不會有哪個巡邏小隊是可以從營地一邊穿到另一個營地。
寧采臣他們在趕時間,直奔對面而去。
這雖然最大的可能避免嗅覺上的露餡,不要忘了他們身上都有傷,血腥味十分濃鬱。
可是十萬人的大軍,也許一個兩個不在意,可是人數達到十萬,只要稍有一人注意到了他們也就露陷了。
軍隊的騷動就是這麽引發的。
“站住!你們是哪個部分的?”
沒有人懂西夏文,低著頭往前走。
“站住!”還是西夏話。
不過燕赤俠這時候聽明白了。畢竟他和夏侯劍是去過西夏的,一些簡短的句子還是能聽明白的。
“大人,他讓咱們站住。”
一個身著銅甲的軍卒在大聲叫喊正從後面趕來。
“快走!不要理他。”寧采臣知道他們很有可能是暴露了,但是這種時候根本就後退不得。
其他人也知道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也同樣沒有停下。
可是他們這一不停,那個西夏人便發起飆來了。
“他姥姥的,老子連天兵天將都鎮住了,還留不下你們幾個小子?”他沒有察覺寧采臣他們的破綻。僅僅是因為驕傲,天兵天將在他們面前的折戟帶給了他強大的自信與驕傲。
幾個小兵卒子膽敢不理睬自己,真是反了天了。
但是如果他知道他這一聲喊,將要帶來什麽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出聲的。
可是現在,他一無所知。
“還不停下嗎?來人啊!有奸細!”
他現在得意得很。
混小子們,讓你們不理老子,那就不要怕老子心黑了。
這家夥的反應絕對不正常,但是如果知道他們是什麽營的人也就可以理解了。
趕死營。
他們不是用來衝擊天兵天將的趕死營,而是用來送死的趕死營。
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把自己送到天兵天將手中去被殺以使得天兵天將們畏懼業力,不能前進。
正因為這個作用,他們也才人人有甲。
為的便是偽裝成精銳,以免天兵天將不管不顧動起手來時,不殺他們,殺了真正的精銳就不好了。
這個計劃不知道是誰制定的,但是他成功了。天兵天將是真的寸步難行。而更成功的就是敢死營了,本是送死,卻一個也沒死。
生與死的煎熬與考驗,其引發的驕傲哪兒能容忍他人的無視。
至於自己大喊大叫會不會引發什麽惡果,他有必要在意嗎?
他可是英雄,英雄懂嗎?
他根本沒有想過寧采臣他們是什麽奸細,他只是為了“驕傲”而大吵大鬧。
可是別人卻不這樣。特別是那些真正的精銳,此時此刻正穿著單衣,看著耀武揚威的敢死營早就不滿了。時時刻刻在關注可以立功的機會。
奸細=功勞。
一個“驕傲”家夥的一聲喊,卻引來了真正精銳的出動。
傾刻間寧采臣他們便讓圍住了,怎麽說,這也是他們的大營。
精銳與敢死營不同,隻一眼便看出了寧采臣他們的不妥。不合身的盔甲,身上的血腥味……
無不說明寧采臣他們不是自己人。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穿著我軍的甲衣?”一個百夫長大聲質問。
西夏話是真的不懂的,不過他們包圍的動作還是看的分明的。“爸爸,怎麽辦?”
這麽多人,殺了會有什麽後果?
寧采臣看了看自己所剩不多的浩然正氣。
也許可以再施展十次言出法隨,也許可以再召喚一次金剛法相……但是這有什麽用呢?
不,還有一個方法。是迫不得已的方法。
不到迫不得已,寧采臣是不會用的。
緊了緊手寧采臣笑著拱手為禮說:“大人,我們是這兒的居民,想離開這兒,希望大人們行個方便。”
說著他取出兩錠金子,希望可以和平解決。
看到金子,就是軍人也轟動了一下。
但是,不遠處突然一支利箭飛來。
這支利箭直奔夏侯劍而去。
夏侯劍本就有傷,再加上精神上的專注,一時間沒有注意到利箭飛來,當他發覺時,已經完全沒有可能躲開。
這是骨頭讓利箭折斷的聲音。是夏侯劍的骨頭。
叭-他的右手掉在了地上。
那個射箭的將軍放下手中的弓,很滿意自己的一箭建功,大聲說:“你們都是蠹貨嗎?殺了們·他們身上的金銀不就全都是你們的。”
將軍的話,讓他們反應過來。
對啊!我們是西夏人,我們可以把他們殺光搶光。
凶狠的表情,野獸一般的目光·他們放棄和善解決的途徑。
“為什麽?”是寧采臣的聲音。
“什麽?”這些人還是有人會說漢話的。
“為什麽要射掉他的手?”寧采臣說的是夏侯劍。
“切!還以為是什麽事,小子,你忘了我們可是要殺你的!”
寧采臣那麽嚴肅的表情,搞得他們一驚一愣的,弄了半天竟然是這種問題,所有人都轟笑起來。
“都到我身邊來。”寧采臣沒有理睬他們,而是對燕赤俠他們說。
他們沒有遲疑·快步走了過來。
夏侯劍本想撿起自己的手掌,但是為免耽誤時間,他還是放棄了。
誰也不知道敵人會不會趁自己撿手掌的時候攻擊自己。為了大家的安全,他放棄了自己的手掌。
一截還有著皮肉,一截除了血跡,便是森森白骨,隻那麽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寧采臣看在眼裡·卻什麽都沒有說。他只是在心中對自己說:“他們,我一定要活著帶他們出去,哪怕會因此而下地獄!”
他們來到自己身邊·寧采臣立卻出手。“胸中五劍出,浩然正氣爆!”
寧采臣是拚上了。起了殺光他們的心,為了殺光他們,他甚至不惜自爆五劍。
也就是說讓浩然正氣在它們體內炸開,以逼散出劍身上的大道結晶。
這一招以前也用過,然而現在使用,卻比第一次使用代價大的多。
至少五劍的進化會因此而打斷,至於以後它們還有沒有進化的可能,這就不是寧采臣可以猜度得了。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進化絕對不容易·特別是這種擁有大道結晶的進化。
五劍知道寧采臣在做什麽,忍不住渾身抖動著,仿佛是在害怕。它們雖然沒有開啟靈智,但是也不想就這麽結束掉。
它們抖動著,掙扎著……
這時突然魔劍吐出了黑氣。
隨著魔劍的吐氣,其他四劍也幾乎同時在吐黑色。
“怎麽了?怎麽回事?”西夏人問道。
一道黑氣沾上了一個西夏士兵·他立即大聲:“這黑氣有毒!”
短短五個字,他的皮肉卻是快速腐爛,傾刻間便成了一具骷髏。
西夏人一下子慌亂起來。“快!快射死他們!”他們大吼著,呼喚著弓箭手的到來。
嗚-
有聲音從劍中傳來,吞掉黑氣後,一個個殘缺不全的靈魂從其中飛出來。
他們就像是消化了一半的半成品,一出來,便看到這麽多的完整靈魂,一個個呼嘯飛了過去,大塊朵頤。
他們吃的不是血肉,而是靈魂。
僅僅是進過五劍一次,他們竟然也擁有吞噬靈魂,修複自己魂體的能力。
“爸爸,太好了!爸爸竟然還有這一招,這樣殺人,由於是鬼怪動的手。爸爸就是有業力,也不會太多。”
妙-善開心不已。她怎麽也沒想到寧采臣有這招。
身為佛門弟子,再沒有比她更清楚了。鎮壓邪惡是有功德的,越是邪惡,這功德得的也就更多。甚至有精明的佛祖,即使鎮壓邪惡不力,讓他們跑出來為惡,也不會有業力降臨。反而在二次鎮壓後,依然還有功德。
五劍中跑出的鬼怪,使得妙-善複蘇了這段記憶。寧采臣已經有了金剛法相。再知道佛門的鎮壓秘術,也之為奇。
妙-善以為寧采臣是在施展佛門秘術,其實寧采臣根本就不是什麽佛門秘術,他不過是想再爆一次五劍罷了。怎麽會有這樣的變故,寧采臣自己也不明白。
天子劍自動落在寧采臣的手戶,通過它。他可以對那些殘魂下一些簡單的命令,比如飛、殺、停什麽的。
更複雜的命令卻不是他們殘留的靈魂可以理解的。
“殺!”
本就是你們的人化為的殘魂,掉過頭來再來你們自己,寧采臣毫不留情。
人又怎麽能與鬼怪鬥?
放在這兒的軍隊是真正的凡人軍人,而不是像寧采臣想的半妖。半妖出生率之低下·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多的數量,否則西夏人早就一統天下了。
凡人大軍對抗天兵天兵,他們還沒有問題,大不了一死。可是這是鬼怪·吃人的鬼怪。
他們不像天兵天將,他們不僅殺人,還吃人。死,不怕,但是死了之後靈魂仍然會讓吃,就沒人可以淡定了
“天哪?怪物在吃人了,快逃啊!”
惡人自有惡鬼磨。
為了半妖。他們可以毫不猶豫地捕獲女子讓她們與妖魔們交合,哪怕是有女子在交合時讓妖魔們吃了,他們也隻當成必要的消耗。
至於強奸?那是什麽?
他們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啊!
甚至為了保護他們的半妖,他們不惜以自己的性命與天兵天將對抗。
“救命!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家中還有老婆孩子。”
誰家中沒有老婆孩子?
自己的老婆孩子是寶貝,那麽死在你們手中的別人的老婆孩子呢?
寧采臣沒有理他們,而是走向夏侯劍的斷手,撿起了它把它放入了劍鞘。
希望白素貞可以幫他接上吧!
“饒了我吧!我家中還有一個老娘。”
這個聲音,寧采臣停了一下,卻還是狠心地沒有製止殘魂們。
看到寧采臣不為所動一些漢子也火了。“你這個劊子手,殺戮這麽殘忍,你是會下地獄的!”
這是他們的詛咒,也是他們的希望。只有寧采臣怕下地獄,他們才有活路。
寧采臣說:“任何人都可以隨時挑起戰爭,但是想結束戰爭,卻不會由你們再做決定了。”
“不,你······”他們還想寧罵,但是更多的卻不會罵了。
他們是西夏軍人,更是野獸不知道一生毀滅了多少家庭。又有多少家庭向他們奢求活命……
但是最終那些人全死了。
也許他們的理由是正大光明的,比如不殺人,他們就活不下去,家中妻兒就要餓死。
可是別人的理由更加正大光明,因為他們在自衛反擊,否則他們就要死。他們的妻兒就要受到敵人的蹂躪。
“快走!咱們去求神仙。神仙一定會滅殺了他的鬼怪的。”
“對!神仙是正義的鬼怪是邪惡的。正所謂正邪不兩立。”
天兵天將就這樣與求援的西夏人匯合了。
面對迎面而來的天兵天將,鬼魂們本能上便是害怕的,果然是不敢越過天兵天將去追擊。
不,就是靠近也不敢,全縮到了寧采臣的周圍。
寧采臣不得不走出去,拱手行禮道:“不知是哪位天神領軍?”
寧采臣見禮,對方也閃出條路來。
隨著路露出來,幾個人走了過來。
中間是一老者,卻精神非凡,氣勢宏大,前額一隻豎眼有神通,可以放射出數寸白光,辨奸邪忠肝、人心黑白。
天庭三眼神將有二,一是灌江口二郎真君,第二個便是雷神聞仲。
二郎神年輕英俊,不是老人相,其身邊有一吠天犬。
而這老者身邊有四將。為首一人姓鄧名忠,藍臉朱發,一把開山斧有千鈞之力;第二人姓辛名環,面如紅棗,脅生雙翼;還有張節陶榮兩個,一個使槍一個鐧,非同尋常。
見他到來,寧采臣立即上前見禮:“人間寧采臣見過聞太師。”
中國帝製社會講究的是忠君愛國,“忠君”甚至在“愛國”的前面,如此一個鞠躬盡瘁′赤膽忠心的重臣。
任何人見了都要保持一份尊敬。
“不敢稱太師,世上已無大商。”聞仲聲音宏亮,自有巍巍雷威。卻也同時有長者之慈。
聞仲上下打量著寧采臣,可惜卻看不出寧采臣修煉的痕跡。
寧采臣卻說:“天尊在上,可是要庇護那等惡人。”
聞仲看不出寧采臣修煉的痕跡,自然不好以業力為借口。“這位小哥何必趕盡殺絕?殺戮太多,總歸不是好事?”
開口的是辛環。神將做得久了,也變得不太像個將軍了。
寧采臣知道他是好意,但是這好意卻真的是讓身為炎黃子孫的寧采臣不太高興。
為什麽華夏人都這樣?打敗了便行了?這是誰家的道理?
不過對方明顯是好意,寧采臣只能忍著,用平淡,盡量不會駁了對方面子的話說道:“辛將軍,戰爭他們已經挑起了,總不能他們殺完人,然後再禮送他們出境吧?”
“這?”辛環不好答,想了一下才說,“他們是殺人了,可是殺的又不是宋國人。雖然你的法寶不錯,但是殺人多了,依然有傷天和。”
“辛神將是說只有生活在宋土上的才是同胞, 其他人就不是嘍?”燕赤俠開口道。
有宋一朝,從來沒有忘過幽雲十六州,所以對同胞的概念,宋人反倒寬廣的多。
只要有血緣,都會被認為同胞,並不以土地所在才承認同胞身份。
辛環雖然在天上做神將,但是也做不出讓人不認血親的事。
可是若認了這世界的血親,他們肯定是要打下去的。
辛環一時沒了主意,隻去看聞仲,看他有什麽命令或是看法。
辛環看向聞仲,其他三將也看向。只有一些天將不滿道:“不過是一凡人,下令就是,何須如此為難?”
西夏人已讓他們不滿,寧采臣他們的質問,同樣是讓他們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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