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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知道遼國對使節的做法比不上宋國,這一路上蕭百裡是大力補救。特別是大講特講遼國巫師的地位。
殺人?這對巫師來說是毛毛雨啦!
什麽鬼嬰,什麽九子鬼母……那是想要多少都行。
小青好奇,問道:“什麽鬼嬰?”
老實說,這樣的事蕭百裡實在是不想詳談,因為恐怖。但是為了陛下的旨意,拉攏住寧采臣,他不得不說:“具體怎麽施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逢陰年,巫師們都要討去五千名不大於三歲的幼童。”
“要這麽多小孩做什麽?”小青更好奇了。
“這……”蕭百裡咬了咬牙,說“你們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
小青點頭。
“據說巫師們有座人磨。”
“何謂人磨?”
“就是磨人的磨。把小孩子放進去,磨碎了,然後從血水中召喚鬼嬰。”
“這麽殘忍!”小青掩口,不敢相信。
蕭百裡點了點頭:“據說一千人才能煉出一隻可以使用三年的鬼嬰。”
小青臉都白了。“姐姐,人這麽恐怖!”
白素貞不知道,她不懂,她沒有接觸過。
寧采臣卻說:“人,比這恐多了。”
小青:“為什麽?難道他們不怕因果業力?”
“怕?”寧采臣笑了“孔子說過,不知生,焉知死?”
小青:“什麽意思?”
寧采臣:“沒什麽意思。只是人總是只顧眼前,至於他們死後會怎麽樣?他們才不管。”
“怎麽會?姐姐不是說人是有善心的嗎?做人有多好多好……”小青突然一拍手“是了,他剛才看自己人那麽多讓毒蛇咬死了,他也沒出手。”
小青指向蕭百裡,讓蕭百裡大為鬱悶。
會那樣做的,只有巫師好不好。至於毒蛇咬人,我來時。那蛇不都跑開了嗎噴光毒,蛇便走了)?怎麽說的我好像是惡人似的。這毒蛇咬人,我有什麽法子?
忍!我忍!全當沒聽見。可惡的宋人!
再不滿,他也得忍著。因為這是皇命。若非如此,哪個漢人敢惹他?不怕抽皮剝筋。
他們的統治只有一個,殺!對漢人,是從來都不講人權的。
若非如此,也不會發明什麽春秋筆法了。實在是太殘忍,不是人可以做得出來的。不以春秋筆法記述,那這仇就結大了。又怎麽能符合儒家的不記舊仇?更不用說什麽“入則為華夏”了。
這是必須改的。不改,天下將無儒生。
寧采臣才不管遼人的生死,雖說他們是民族融合的一部分,但是那是後世,不是現在。不是因為毒蛇沒毒了,就是全咬死了,他也不會在乎。甚至他還在可惜是在北方,這毒蛇實在是太少了。若是在南方。來這麽個幾十萬上百萬條,那才真是所向披靡。
只是現在他隻得搖了搖頭,回答小青的問題說:“你們看人好。孰不知人還看你們好。”
白素貞皺皺眉。問道:“寧公子,真有人會覺得做我們好?”做妖做這麽久了,她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這回事。
“這是當然。”寧采臣點點頭“只是不是現在,再過**百年吧!”
後世之人如果把做人與做妖的選擇放在他們面前,寧采臣相信選擇做妖的一定很多,甚至有可能是全部。
“這是為什麽?”這是白素貞問,也是小青在問。
寧采臣歎了口氣,說:“大概是傳承吧!”
“傳承?”
“是的。八、九百年後的世界,這人一出生的命運便注定了。當官的子女永遠是當官的。普通百姓的子女永遠是普通百姓。沒有變化,也沒有奮鬥。雖然後世會有一種說法是:1%的天賦加99%的努力等於成功。”
小青說:“這不是很好嗎?咱們也是1%的天賦,加99%的汗水,是吧,姐姐。”
白素貞笑了笑,沒有出聲。但是寧采臣卻是苦笑:“這是你們不知道,也是後世宣傳時常常要隱去的一句。”
“是什麽?”
“那句話的下一句是,99%的汗水永遠比不上1%的天賦。”
白素貞與小青不語了,想了一下才說:“不錯!天資是很重要,否則即使修煉,也不會有多大的成就。”
“你們不懂,不明白。”寧采臣苦笑。
說不通,講不明。那種事情是只有經歷了,才會有所感悟的。畢竟後世是一個和諧的社會,任何的不和諧都會隱藏的很深很深。甚至可以說,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不會有感覺。又或者是有了感覺,也早為和諧的宣傳所磨平。
不過也是,這樣的世界對他們來說才是天堂,因為他們才是既得利益者。
蕭百裡更是驚喜道:“寧大人,您知道未來之事?”
對他們來說,父傳子、子傳子,這才是正常。反倒是有蟻民升起,才是他們不願意的,因為這代表著既得利益的重新分配。
其實寫本書的蟻民也是支持官二代、商二代的。為什麽?
因為在大環境下,這任何升起來的蟻民都會掠奪他自己的利益,而且由於後世的和諧,從既得利益者手中搶,他們搶不過,主要是不敢。
同身份的不敢搶,只有向下搶了。
身為蟻民的一員,寫小說的是永遠的蟻民,自然不想多遭掠奪。因為升上去的蟻民總是會有借口動下面的蟻民,為了利益也好,為了位子也好。
扯遠了,回到本書。
寧采臣笑笑,莫測高深。
他主動提起後世, 雖說也有感慨,主要還是吸引遼人的注意。畢竟與現在的寧采臣來說,後世的一切已經與他無關。就是再活到後世,他也不會再是一個蟻民。
看到寧采臣莫測高深的微笑,蕭百裡是〖興〗奮得渾身發抖,急急問道:“寧大人,你能不能告訴一下我的未來。”
寧采臣歎了一口氣。
“怎麽?我的未來不好嗎?”
寧采臣說:“大劫來臨,過不去,又談何未來。”
“大劫?什麽大劫?”
寧采臣看看他,沒有出聲。
看寧采臣不想回答,他也沒有再追問。因為前面不遠便是上京了,他必須回復到自己的崗位。陛下雖看重他,但是自己可是貴人,讓人看到他對一漢人這麽恭敬。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不行,太丟人,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