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聽說雨傘上有龍氣,立即張開法眼觀看。 只見一道龍形之氣盤繞於雨傘之上,緩緩而動。
小青的瞳子一下豎起,口中分泌涎液,若不是雨傘是在寧采臣手中,她立時就搶了。嘴中發出無意思的噫語:“龍氣啊!我們用它了結因果吧!”
白素貞趕忙掐了她一把,在寧采臣沒把注意力放在小青身上前,立即擋住小青嬌笑道:“公子這龍氣可要保管好,不少妖靈精怪可是分外想要這龍氣的。”
“哦?怎麽說?”
白素貞努力掩飾著。“還能是什麽。自然是這龍氣有百靈護體,萬法不侵了。”
解釋著,又說:“公子等一下,我有事與青兒妹妹說。”
她無法再呆下去,因為小青的涎液快流成河了。
拉著小青出了屋,看寧采臣還在後堂,她才不滿道:“青兒,你是怎麽了?都快失了神智了!”
小青張著一雙蛇目興奮道:“姐姐,那可是龍氣,真正的龍氣,有了它,我們化龍便更有把握了。”
“青兒,你瞎想什麽,那是寧公子的東西,我們怎麽能要?”
小青恢復了神智。“那種龍氣,他又用不上。又不是地脈龍氣,是助不了他當皇上的,還不如給了我們。”
“青兒,慎言!我們現在是在人間,你胡言亂語是會給寧公子帶來殺身之禍的。”
“好了,好了,人家知道了。”
口上說知道,雙眼卻是忍不住瞟向寧采臣。
進了屋子,小青沒看到雨傘,問道:“寧公子,你的雨傘呢?”
寧采臣拍了拍腰間的劍鞘,這劍鞘上已多了個把手,那把手正是雨傘的把手。
小青見了,分外擔心道:“你怎麽能把雨傘硬塞進那麽小的劍鞘裡,會塞壞的。”
“不會,這可是呂祖的劍鞘,裡面空間大著呢。”寧采臣解釋道。
小青還想勸說,白素貞卻搶過話頭。“公子與呂祖很是投緣?不然呂祖也不會把劍鞘贈與你。”
自己與呂洞賓投緣嗎?“大概吧!”
白素貞又說:“公子可知道呂祖可是最為好色的神仙?”
這一點,寧采臣還是真知道。想那呂洞賓為了看美人出浴,竟然連妖都忘了除了。
是,他是說過他是除妖來的,但是以他幾天前看到的旱魃來看,他顯然是沒除掉。
自己可是很喜歡呂洞賓的,還與他喝酒唱歌來著。
男人之間,一起偷看過女人出浴(雖然那是個怪),一起喝過酒。說不是朋友,都沒人信。
就這,已經讓寧采臣尷尬不已,幸好她們還不知道我們的呂大仙人喜歡男扮女妝。否則他更是尷尬。
只是這尷尬也只是對呂洞賓發的,自己可不是這樣的人。
而白素貞顯然把他當成了與呂洞賓一樣的人了。白素貞以天晚為借口,把寧采臣趕到了屋外。
對著關著嚴嚴實實的大門,寧采臣並不知道白素貞正在裡面教訓小青,隻以為是遇人不淑。
看看天色,是不早了,得趕快投個客棧。
天色一黑,整個杭州城立即化成了鬼獄。
模糊不清的身影在杭州城出現,並響起了鬼樂。聽那樂聲,既像是後世經典電影《倩女幽魂》中黑山老妖聚親,也有幾分林正英《鬼嬰》的味道。
無論是哪個,都絕對不是好事。
“哼!孽障,還敢來。”
陰鬼是最不怕的,浩然正氣一出,諸鬼避易。
杭州城的不同,有修為的人立即便感知到了。
“不好!五鬼隨法。”白素貞立即從院中消失,把寧采臣帶了進來。
“幹什麽?這太猖狂了。鬼物入城,這還是人間嗎?”寧采臣雖然能接受人道之下,眾生平等。但是他卻接受不了,鬼物橫貫陰陽。
平等是法,秩序也是法。
法學之下,萬物有序。這才是法的意義所在。
寧采臣識海中,神魂上的“律”字再度浮現,放三丈光明。
白素貞攔住他,不是擔心他對付不了外面的鬼物,而是對他說道:“這是佛宗的五鬼隨法。”
“五鬼隨法?什麽意思?”
白素貞說:“五鬼只是個方位略稱,實際卻不只是這樣的數量。佛宗最愛收伏一些鬼怪妖物,以做護法,當用到時,便一氣放出。這一次,佛宗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我不管他們在找什麽東西。我是絕對不允許他們擾亂陰陽的。”
作為浩然正氣擁有者,寧采臣非常敏銳感受到眾鬼出現,對人間氣的壓製損害。
就連那最尊貴的龍脈皇氣都有所消散。
氣運之道,他以前可以不信,現在卻不能不信。
即使不說氣運,這鬼域出現久了,也會傷害凡人陽氣,使得杭州城病患不斷。
更重要的是在這北宋末年,杭州地區有一場極大的瘟疫,說不得就是他們造成的。
寧采臣要出去,白素貞哪攔得住,更何況寧采臣看不出,她可是法眼入目。
這群和尚可是膽大包天,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麽五鬼隨法,而是五鬼搬運,搬運的是這一城之地,直接搬運到了鬼府。
這已不是尋物,而是殺人。布下的是絕殺之地。
浩然正氣雖強,但是這可是鬼府,寧采臣又能堅持多久?她不得不準備隨時救人。
寧采臣也知這次非同小可,這麽大的陣仗,他不得不小心應對。出了藥鋪,他手一指,劍鞘化劍,隨劍起舞。
一生二
二生三
三生物
物本道
道無源
道有源
源何處
自問天
天道有
觀其繳
地道現
……
本想借取人道之力,但是到了“地道”,便自動化有。也就是說他現在已借不到人道之力。
沒有人道之力,他現在靠的只有他自己了。
浩然正氣出。
大放光明,卻也只能照得身前兩丈。似乎有著極大的阻力阻止著浩然正氣。寧采臣是看過人道的,浩然正氣作為人道之基,雖然不至於無往而不利,但也不至於院內三丈,院外兩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