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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讀者包括我爸媽都看不懂我的筆名,為什麽叫毛三百。其實這個名字只是單純為了讓部隊的兄弟們一眼就能認出我而已,畢竟以前所有人都喊我三百斤啊。
不過說到筆名這個問題,我最早的筆名你們絕對想不到叫什麽。
我最早的筆名叫中華繪圖鉛筆,是的,你沒猜錯,就是小學時候寫作文老師要我們寫筆名,然後我真的就把‘筆’名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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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東學歷不高,但是技術很過硬,絕對是我們大隊最強的主炮班長。
然而雖然平時他對高學歷很不屑,但是還是天天叮囑我們要好好讀書。
大臉也就是個大專,挺挺也差不多。我就不用說了,我絕對是高學歷人士,我的母校是‘加大’,全名是加利福尼亞大學原子彈製造專業家裡蹲分部,所以簡稱加大。
我第一次報出我母校名字的時候把曉東他們唬的一愣一愣的,好幾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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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飛哥學歷的時候就比較牛逼了。
隻記得當時他眼神盯向天邊,帶著滄桑唏噓的說:“很遺憾,當年沒有考上清華。”
我們當時都驚呆了,沒想到這個平時看上去最沒文化,最流氓的飛哥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於是我連忙問:“是什麽原因讓你沒考上?”
“主要是初中沒畢業啊。”飛哥一臉從容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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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東沒事情很喜歡跟我說說他年輕的經歷,也許是想證明他也是混過的,比飛哥混的還要多。
曉東當時說,他聽了汪峰的北京後,就去了北京闖蕩,然後在那裡學習了修車技術。
學成後又聽了CDCD,於是就又去了CD,於是學會了裝配技術。
再然後聽了咱當兵的人,然後就來了部隊,學會了開炮。
我點點頭,認真的說:“那你好懸沒聽騰格爾的‘天堂’,不然我都見不到你了。”
曉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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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前面幾張我好像越過了大家很感興趣的部分,比如說調炮。
什麽是調炮,炮不是你說開就能開的,開之前需要調整。比如說要測量氣壓呀,調整撞針啊,拆洗炮閂啊,還有活動連接部分等等。
調炮是非常累的,因為調炮是需要裝卸教練彈來調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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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前主炮就在彈藥庫的上方,從兵艙下去就到了彈藥庫了。
第一次調炮我就跟著曉東下了彈藥庫,到了彈藥庫下面,看到了各種教練彈,真彈,訓練彈給我激動壞了。
然後曉東就疑惑看了我一眼說:“你還站著幹嘛?你過來搬啊?”
“搬啥?”
“你這不是廢話嗎?教練彈呀,不然你下來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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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才知道,原來彈藥庫沒有那麽先進啊,這教練彈都要自己一發一發的扛到升彈器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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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完了二十二發,就算是我也覺得有些累了。但是這時候曉東又疑惑的看著我說:“你還站著幹嘛?上去啊?”
“上去幹啥?”
“這不是廢話嗎?升到甲板的教練彈,要搬到我們彈鼓裡面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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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我又漲見識了,原來這教練彈不能直接送到彈鼓裡面,而是送到甲板,然後我們還要從甲板把教練彈給搬到彈鼓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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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教練彈都搬到工作室裡面以後,
這一次我學乖了,我知道肯定沒有結束。 果不其然,彈鼓填彈也必須一發一發的手動放上去。
那一天我差點一命嗚呼,我第一次知道做主炮兵是那麽苦逼的一件事情。
你以為這就完了?怎麽可能?
是的,這只是準備工序。於是接下來我就往返於上甲板把教練彈搬到彈鼓裡面,然後裝填進彈鼓,然後再上甲板繼續搬。
調炮一周,我就搬了一周。
演習結束的那一刻,我直接就癱在了地上,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作戰部隊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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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習很順利,晚上曉東坐在甲板上抽煙,我走過去問他:“每次打炮都要這樣調嗎?”
曉東點點頭告訴我:“是啊,每一次我們都要保證任務的成功性,所以我們要最大限度的做出保障。這主炮也是有生命的,你對它好,它就會在關鍵時候保護你。”
曉東像撫摸自己的愛人一般撫摸著我們的前主炮,眼裡充滿了溫柔。
然後第二天炮頭就宣布了我們要接著出去打炮。
“搬走,給我麻溜的把這個主炮搬走,永遠不要讓我再見到它!”曉東罵咧咧的站在主炮面前喊道。
那啥,這不是你的心愛之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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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吧,我這位曉東班長論技術骨乾是成功的,但是論老師絕對是失敗的。
比如說他教了我那麽久,我估計連他一成的水準都沒有學到。
曉東的教學方式是這樣的。
“胖子,去前面動一下那個。”
“那個呀?”
“就是那個,就是那個呀,你壓力閥不知道啊。”
“好好好,你別急,壓力閥壓力閥,你等一會兒,我沒見過壓力閥呀。”
“所以說了啊,就是那個,就在你那邊,那個,那個。”
…….
然後整個調炮的過程就是曉東往上,我們也往上,曉東往下我們也往下,曉東從上面跳了下來,我們也跳了下來。
然後他破口大罵:“你們跳下來幹嘛,不是讓你們在上面看著嗎?”
“那你下來幹啥?”我們疑惑的問道。
“我上廁所啊。”曉東罵咧咧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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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爬大炮不但是一個體力活還是一個技術活。別以為主炮那麽好爬,曉東也是爬了十幾年才有如此的風范。
曉東跳下來的時候,我們四個跟神奇四俠一樣帥氣的跟了下來。
然後挺挺大臉飛哥都穩穩的落地,而我勾在了邊上一個掛鉤上。
大臉看著我奇異的造型,驚歎的說:“胖子,你這樣子有點像是肉攤上的死豬啊。”
“大臉,等我下來,我一定把你也掛上來。”我罵咧咧的在心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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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了我以後,大臉文人的位子就不保了。但是大臉還是時不時的要抒發一下自己的文學細胞。
有一天他在飯堂聲情並茂的大喊:“老夫聊發少年狂。”
然後我就聽到了電視裡面傳出了一個深沉的聲音:“治腎虧,不含糖,請用複方九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