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劉陽、正威護法如此針對王宏施主欠妥,不如…”
素心禪師一驚傳音、睜開眼簾。
見劉陽盤坐在右側半丈外的金葦秸稈上,暗運九陽神功襯起一身金甲內力鍾罩屏開煙雨。
結合他虎目圓瞪著彩環島方向、不怒自威。
遂揮手側立過頭阻止、素心禪師斷了話頭,心中一動、壞了。
這位劉陽身為大漢皇叔,貴不可言。
自他師出少林、達先天之境,便被皇上賜封為‘正威護法’,坐鎮聖地。
皇上的諭意旨在樹立皇家的威嚴、不容侵犯。
以正壓邪,威懾天下。
而他對升任護法一職、就不能繼承皇位的祖訓、耿耿於懷。
心系皇統、礙於祖訓與輿論重壓、不得伸展,鬱鬱成疾。
結合他修煉九陽神功過於剛烈,對心性有所影響。
兩相結合,導致他的脾性日漸暴躁。
坐鎮聖地經年、雖無大過,但在他眼裡、見不得半點汙垢,見之則誅。
殺人余千,無人敢觸其虎須。
儼然已脫離了少林以慈悲為懷的宗旨。
如今,虹佩現世,直指王宏,堪為天地道統,或是聖人的旨意。
超脫了凡俗,凌駕在皇權之上。
這對劉陽來說就是天賜良機,隻要他把王宏鉗製在手中,挾天子以令諸侯、指日可待。
到那時,當今皇上劉宏、也不過是一個侯爺而已。
要變天了?
素心禪師審視劉陽的神態、心驚莫名。
劉陽身為少林俗家弟子,自知師兄諢號‘素心’的由來。
那是方丈師傅‘悟通禪師’顧念他貪嘴、食肉成癡胖成肉球,賜號‘素心’予以警戒。
這是素心禪師的忌諱,以至於他被各大魔頭以諢號素心羞辱為女人,怒而伏魔衛道。
一念至此,亦感知到袁術率眾而來,不屑一顧。
劉陽撇開袁曹孫三大護法,環臂一繞、平抬手掌引向盤坐在左手丈外運功療傷的‘青蓮神尼’,朗聲說道:“神尼也知魔道雲集聖地。
他們皆為爭奪虹佩、登武極至尊而來。
原則他們各霸一方、互有敵視、水火不容,但為了爭奪王宏手中的虹佩,他們聯合了起來。
暴露了他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勢。
而他們與我等交手、互有損傷。
我們人多都奈何不了他們,足以證明他們對王宏勢在必得。
直接威脅到王宏的性命,王宏一旦落到他們手中,勢必危及到天下蒼生的安危。
時下,王宏岌岌可危,神尼向來以慈悲為懷、以為如何救援王宏?”
“無量天尊!”
青蓮神尼微抖手腕、甩拂塵於左手臂上,左掌立於胸前,微微欠身,口宣道號,挑眉精目看向南方。
一氣呵成,面不改色。
遂話鋒一轉說道:“劉陽施主貴為皇叔,自當總覽全局、發號施令。
如今虹佩現世、乾系到天下蒼生的安危,貧尼自當遵從號令,維護虹佩、匡扶正義。
不過天際彩虹亦指向南方,那裡也出現了虹佩。
劉陽施主不可輕忽!”
“嗯,無妨。”
劉陽應聲而起,負手而立、金甲溢金鍾罩,金亮爍目、不怒自威。
環視諸人一臉敬服之色,轉向南方說道:“前日,本君著令幽冥護法、潘維回京將虹佩現世一事稟奏皇上。
想必皇上現已發兵南方、追討虹佩。
與我等一起迎兩塊虹佩歸京,弘揚國運指日可待。
而這五夷聖地、歷來乾系著國運的走向。
如今聖地遭受魔道侵犯,此為帝國心腹大患。
以及這金葦蕩中死去的士卒與飄蕩在岸邊的戰船上的士卒屍體,與魔道、王宏其人皆脫不開乾系。
我等豈能輕忽?
諸位聽我號令:著令水軍全員出動,清繳五夷湖內的魔道與捉拿王宏,恭迎虹佩歸京,出發!”
“諾!”
諸人除卻佛尼二人欠身領命,其余的人皆跪拜遵從。
即便是剛趕到地頭的袁術、看清人影面目之後、嚇得叩拜於地。
雖被王宏氣得面色烏紫,隻把王宏恨到骨子裡,但他也不敢聲張自己正在追擊王宏。
以免暴露出王宏盜走了碧蘭花,以及題詞羞辱袁家的醜事外揚出去,震怒皇上劉宏、不死也得脫層皮。
唯有啞巴吃黃連,憋在心裡煎熬、痛不欲生。
袁術不停地在心中暗恨、暗罵王宏不識好歹、該殺,違心的跟隨水軍追繳魔道,浩浩蕩蕩的捉拿王宏。
不巧的是沒有看見王宏的影子,卻遇到漂浮在湖面上遊蕩的贏雄。
但見水軍將領二話不說,揮劍指向贏雄,水軍士卒立馬張弓搭箭。
“咻咻咻”
萬箭齊發。
刹那間羽箭漫天,猶如烏雲蓋頂,遮掩了放晴的烈日金芒,攜帶著刺穿心魂般的厲嘯籠罩下來。
“漢賊當誅!”
贏雄見漢家的水軍艦船遍布了視野,艦上的將領不問青紅皂白便下令射殺自己,咬牙歷吼一聲、鑽入水中避其鋒芒。
“嗖嗖嗖”
利箭雨幕、直貫湖水。
湖水沸騰,贏雄暗運逍遙神功施展縮骨功閃避其間,感觀自身被水泡包圍其中,生出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悲涼。
隨即聯想到曾被王宏以文武嬉耍、氣得吐血重傷的情景、才落到這般境地,隻把王宏恨入骨髓。
憤恨得引發內息一陣紊亂、氣血翻湧難抑、張口:“噗噗”連噴幾口老血。
贏雄沐浴血水,咬牙瞠目,猙獰而顫悸的在心中呐喊:“王宏你等著,本君一定會回來的…”
“啊嚏”
灰太狼惦記本公子了?王宏盤坐在輕舟尾端的甲板上打了一個噴嚏,抬手捏了捏鼻子思忖。
想到適才乘舟抵達彩環島,猶如鑽入五彩幻界,感到不真實。
彩環島位於五夷湖中心,每逢九九重陽現真容一刻。
但這一刻,五夷湖水起驚濤,浪頭能有十幾米高,甚是駭人聽聞。
因而,五夷湖素有鬥湖之稱,湖水內部的暗流常年湧動,一般人望而卻步、入水則死。
直接導致世人皆知彩環島,卻無人犯險入湖探查彩環島的存在。
而平日裡探查彩環島,根本無從查起。
至於那些高來高去的先天高手涉足彩環島區域,內力修為必生紊亂、難以自控內息滯留空中,從而不敢探查彩環島。
然而,本公子剛入彩環島、鴻蒙真經就暴躁起來,似是看見了瓊漿玉液,饞出無盡的貪欲一般。
情不自禁的修煉起來,沉浸在鴻蒙真經的奧妙之內。
就連李玄什麽時候挪走了碧蘭花都一無所知?
王宏環視輕舟艙內空空如也、搖頭莞爾,突聞岸上傳來‘沙沙’聲響,側頭看時驚為天人,下意識的念道:“彩影托盤蝶飛仙。
環島打底描俠女。
佳釀飄香醉人夢。
人輕賽燕脫俗凡。”
來人聽的微微一愣,內息一頓、身體下沉、踩彎了腳下的青草。
遂反應過來,提氣騰挪在青草尖端上飄移。
微仰鳳首、雙挑柳葉眉精目四顧,驚得微張櫻桃小嘴。
這怎麽可能呢?
平日裡可沒見彩環島生出七彩色的橢圓形光罩。
像一輪圓環、環繞著整個島嶼。
籠罩著島上的山水花木,搭配烈日金芒與光罩相互輝映、熠熠生輝。
而自己右手托盤送飯,左手平抬、提著一壺神仙醉,施展踏雪無痕、踩踏青草抵達島嶼邊緣。
映襯之下,彩環島就像是玄幻般的月亮,變成畫底襯托出自己的飛行姿態。
這才引發某人作詩調侃?
來人念及此處、想到了什麽,落足輕舟丈外,盯著王宏嗔怪:“你作的詩詞暗藏頭尾。
前一句環島佳人過譽了;
後一句太不像話了,誰夢凡了?”
夢凡不就是思春麽?
頗有唐突佳人的味道。
有失文雅、君子之風。
還不知她與李玄是什麽關系,若是…王宏自知失言,略顯尷尬的問道:“你是仙女?”
作詩仙女夢凡,自己是凡人還夢什麽凡?
堪稱矢口否認的問話。
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欺負人麽?
來人一愣,原本溫故詩詞的意境、心裡美滋滋的,一下子變成苦澀,嗔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