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白給彭瑞東打電話,約了時間見面。見到彭瑞東後,沈硯白匯報了偽獨立14旅,以及旅長鍾建祥的情況。
沈硯白認為,鍾建祥這個人可以爭取,聽到鍾建祥在山區打遊擊的情況,彭瑞東也認可沈硯白的意見,沈硯白的意思是想辦法與鍾建祥建立聯系,最好是能在14旅旅部安插地下黨。
14旅初到南京,沈硯白不方便以官方身份與他們聯系,現在只能看看彭瑞東是不是有辦法。沈硯白提出一個建議:一個獨立旅自然是有大小車輛的,是否可以借拉生意的方式,結識相關的駕駛員,最好是旅部的駕駛員,如果是鍾建祥的專車司機,那就更好了。
彭瑞東認為沈硯白的建議可行,他認為自己的公開身份正合適做這樣的接觸,沈硯白也認為可以試一試。
談完針對獨立14旅的計劃,彭瑞東又說到了齊聯春買轎車的事情,沈硯白這才知道那輛二手車是出自寧開雷和譚五之手。彭瑞東說了他的計劃,這是讓譚五與齊聯春保持交往,以此尋找機會把齊聯春送至蘇北根據地。
沈硯白當即表示不同意這個計劃,理由是與齊聯春交往容易引起日本特務的關注,譚五也就極有可能進入特高課的視野之中,如果這種情況出現的話,譚五的身份是否經得起特高課的甄別,這就很難說了,而且今後譚五再有行動,是否會受到影響,也很難說。
彭瑞東不這麽看,他說譚五的身份是做的最乾淨的,沒有任何破綻,而且譚五各方面都是經得起考驗的,機會難得,不應該輕易放棄,而且與齊聯春的交往看起來並不是很密切,譚五做事也很謹慎,應該不太會引人特務的關注。
沈硯白最擔心的還是譚五的身份,於是又問:“譚五的身份一點毛病都沒有,老彭,你確定嗎?”
“我非常確定。”
沈硯白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好,總之你得提醒譚五,讓他注意尺度,交往可以,但不要太頻繁。”
……
從沈硯白這裡得到了14旅的情況,彭瑞東便開始著手收集相關的信息,不久,14旅旅長鍾建祥的貼身衛士兼專車司機陳四虎,便進入到彭瑞東的視野中。
約見陳四虎也是費了一番工夫的,酒樓裡,彭瑞東終於見到了陳四虎,話先沒說,就送了一條香煙。彭瑞東的公開身份是汽修廠的部門經理,必要的交際手段後,陳四虎爽快答應以後汽車方面的花費都從彭瑞東的手裡走帳,包括汽車的維修、零部件的采買、更換等等,陳四虎從中得到就是回扣。
彭瑞東解釋說,自己生意比較忙,還經常出差,所以專門留一個人負責14旅的生意。陳四虎說,沒問題。至此,彭瑞東就把這條聯絡線交給了寧開雷,由寧開雷與陳四虎保持各方面的往來。寧開雷的任務是:借此尋找機會獲取情報,創造機會爭取打入14旅旅部,最好成為旅長鍾建祥身邊的人,或者把陳四虎發展過來。
……
齊聯春大致了解了沈硯白的過往經歷,他卻依然不改之前的感覺,決定繼續他的爭取,這一次齊聯春不再去堵友好協會的大門口,因為這裡人來人往,齊聯春不希望給沈硯白帶來不必要的影響,也怕被齊聯杵撞見,畢竟21號就在友好協會的隔壁。
齊聯春有更好的守候地點,這就是沈硯白的出租房,他掐著時間點來了,趕在沈硯白到家之前,齊聯春開著車,先到了沈硯白的家門口。沈硯白回來了,齊聯春便出現在了沈硯白的面前。
齊聯春說:“我剛好從你家門口路過,
就稍微等了一小會兒,就是順道來看看你。”沈硯白沒辦法,“都到家門口了,那進來坐坐吧。”
來到小院子裡,齊聯春倒也不緊張,他知道沈硯白的家人並不在這裡,這裡只有一個老媽子,如果不是事先有了解,齊聯春覺得自己肯定會緊張的。來到了客廳裡,林嫂給齊聯春倒了一杯茶水,之後便很知趣地回避了。
“你來一定是有事吧,不用繞彎子,有事就直說。”
齊聯春回答道:“我也沒什麽事,正好路過,就是來看看你,說說話就行。”
“哦,那好,那你說吧。”
“我說啊,我……”齊聯春稍有尷尬,也就隨便找了一個話題,“哦,沈小姐,你家裡人不住在這裡嗎?”
沈硯白心想,如此聊下去又是沒玩沒了, 於是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個……我猜你哥哥應該是知道的,你沒問過他嗎?”
“嗯……我聽他說了一點,不過我哥哥的話,我不怎麽信。”
沈硯白說:“你哥哥的話,我倒是相信的,前兩天他找過我,跟我說了很多事情,還說你我之間不太適合有過多的交往。”
齊聯春根本不知道齊聯杵找過沈硯白,一聽這話,齊聯春有一些激動,“你別聽他瞎說,我的事情向來是我自己做主,他管不著。”
沈硯白說:“你哥哥起碼不會害你,他過問你的事情,出發點肯定是好的,而且我覺得他說的都挺有道理的,你也可以再去問問你哥哥,其實我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的一些經歷起起伏伏的,說起來很複雜,如果你對這些都有了解的話,我覺得你就不會再來了,我勸你還是多聽聽你哥哥的建議,這對你只有好處,肯定不會有壞處。”
“我知道呀,不就是共產黨、軍統、還有日本人這些經歷嗎,我說過的,人總是要經歷磨難的,磨難就好比是試金石,在磨難中有的人善良、真誠、良知被磨滅了,這就會走向黑暗,或者就連同性命都一起被磨滅了,有人卻在磨難中磨去了棱角,變成一塊無暇的玉石,說到底看人就是看本質,我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沈硯白原以為齊聯春並不是很了解自己的經歷,顯然他的話裡面已經說明他是知道的,想來齊聯杵已經告訴了他,沈硯白也以為這些經歷可以把一個拉小提琴的齊聯春給嚇跑了,沒想到齊聯春居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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