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齊聯春開著老轎車,來接沈硯白下班。沈硯白和往常沒什麽分別,坐上轎車後,沈硯白說:“今天我想去吃西餐。”
“好啊。”齊聯春很高興,這是沈硯白第一次主動提出去吃西餐,齊聯春開著車去了最好的一家西餐廳,路上還問沈硯白,“你不是不習慣西餐嗎,今天怎麽想起來要吃西餐了。”
“沒什麽,我覺得挺虧欠你的,平時你總是遷就我,我也沒為你做過什麽,今天心情好,就想陪陪你。”
晚餐之後,在沈硯白的提議下,兩人來了江邊,天氣漸晚,卻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寬闊的江面上來往的船隻已不是很多了,遠望長江北岸,沈硯白心中感慨萬端。
沈硯白說:“記得有一次我說過的一個遊戲,就是用你的小提琴編一段樂曲,把漢字編進去,你說你已經可以很輕松的做到了。”
“是,這個沒問題的,”齊聯春忽然有種感覺,於是很興奮地問,“是不是到了該用的時候了?”
沈硯白點點頭說:“差不多,但現在還不能確定,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但這也是很危險的,我想了很久,實話說,我很難對你提出這個請求,因為你也沒有義務做這樣的危險的事情,而且我也不能給你任何的回報……”
齊聯春搶過話來,“你不用說了,我早說過的,我不在乎什麽危險,我相信我的直覺,更相信上天的安排,在你的生命裡,我的出現,不是偶然的,幫你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我早就想好了,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提供什麽樣的幫助,沈硯白提出了第一條,要求齊聯春必須答應日本人的要求,同意為日偽進行一次小提琴演出。
對此,齊聯春心裡明顯是有抵觸的情緒,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緣由,齊聯春問:“是不是讓我在小提琴表演的時候,加上一段編碼?”
齊聯春的這種領悟能力,沈硯白感到很欣慰,她點了點頭。
當聽完沈硯白的方案後,齊聯春表示了強烈的拒絕,“我不會幫你的,而且也不允許你這麽做!”
沈硯白說:“我必須戰鬥,有戰鬥,就一定有犧牲,為了正義,這是我必須要做的,如果你不願意,我隻請求你,幫我保密,我會另想別的辦法。”
“不是啊,我覺得你應該有別的辦法,不應該會是這種結果的,我……我不能接受這種結果。”齊聯春說著,淚水禁不住的落了下來。
沈硯白伸手輕撫著齊聯春的面龐,幫他擦去淚水。“這只是我最壞的預期,最終結果也未必是這樣的,如果直面犧牲,我必須要讓我的犧牲有價值,所以我才提出請你幫助我,這是我方案中最後的一步,只要我能夠做得到,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齊聯春抓住沈硯白的手,戀戀不舍的一種感覺,他欲言又止。
沈硯白說:“人生的意義不在於生命的長短,而在於生命中承載的是什麽,如果我們之間可以稱作是愛情的話,道理也是一樣的,我們可以不在乎她有多長,而應該給予她足夠的寬廣。
最終,齊聯春答應了沈硯白。到了這個時候,沈硯白也沒有對齊聯春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齊聯春同樣,他也沒有多問。
按沈硯白的要求,齊聯春開車把沈硯白送到老戚家附近,沈硯白下了車後,齊聯春便開車離開了,他這時的視線又變得有些模糊,回到自己的出租房後,齊聯春便開始按沈硯白的方案進行準備,海倫也參與了進來。
齊聯春離開後,沈硯白來到老戚的住處,介紹情況後,沈硯白還是闡述了她的最壞打算,以及相對應的處置方案。老戚和齊聯春一樣,他堅決反對沈硯白的處理方式。
沈硯白說:“這個時候,我已經錯過了其他選擇的機會,從中午我拿到白延之的那張字條,到現在我都沒有交給伊藤,如果這確實是伊藤設計的圈套,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說明了我的身份存疑,所以,我沒有別的選擇。”
“你有選擇,你來的路上,沒有發現有跟蹤者,這你確定過的,這至少說明,你現在有撤離的機會,現在我代表江蘇省委,命令你撤離!”
面對老戚堅定的命令語氣,沈硯白回答道:“我代表中共南方局,命令你撤銷你剛才的命令!”
老戚知道沈硯白有南方局的授權,於是說:“鐵匠同志,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剛剛得到的消息,蘇聯紅軍已經攻克柏林,希特勒已經自殺了,要不了多少日子,蘇聯紅軍將會揮師東進,美國也會對日本本土發動總攻,這是沒有任何疑問的,這個時候,你作這樣的決策,你認為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決策之前,我都想過,日軍現在是窮途末路,越到這個時候,他們往往不留後路,做垂死掙扎,伊藤安插在三師的內應,一定是高層,伊藤的目的就是通過這個內線,想要搞清蘇北根據地新四軍主力部隊的方位和兵力情況,現在日偽正在集結部隊,部分部隊已經過了長江,如果我可以查到這個內應,可以利用這個內應將前往蘇北根據地的日偽部隊全部消滅,達到了這個目的,如果我真的避免不了犧牲的話,我覺得這也是很值得的。”
老戚的意思,還是應該避免這樣的犧牲,他提出新四軍那邊自然有他們應對的方案。
沈硯白說:“這也只是我最壞的預期,也許白延之也是看到日本人快不行了,想通過我,為自己謀後路,這種可能性也是很大的,所以,沒必要那麽的擔心我,我只是做最壞的打算。”
見老戚仍不讚同自己的方案,沈硯白說:“這個時候,我沒辦法接受我此刻脫離我的陣地,這個方案,我要麽堅持做下去,要麽就撤離,老戚,如果你是我,你怎麽選擇?”
老戚無言以對了,他從寫字台的抽屜裡取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裡面是一串菩提子手串,還是之前沈硯白手上戴的那一串,老戚說:“戴著它吧。”
“好,”沈硯白接過手串,戴在手腕上,“它會給我帶來好運的,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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